蕭如雪回眸一笑后便走了,甚至都沒有和城里的蕭如冰再見,便一路南下而去,荊離一個人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那早已經(jīng)消失的背影,回憶著剛才那一笑的絕世容顏。
良久,荊離抬頭又看向了那高懸的月亮,月出皎兮,窈人撩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突然荊離覺得手上有些空,對月無酒豈不無趣,于是荊離回了城,想買壺天子笑,可惜這里是前線,每晚到了時間都有宵禁,此時已經(jīng)過了亥時,已經(jīng)禁夜,不準任何人在大街上走動了,酒店自然也就關(guān)門了。
荊離無奈搖頭,空嘆一聲,看來今夜無醉啊,然后回到城中府上,如今的城主府也已經(jīng)被荊離臨時征用,成了戰(zhàn)前總部。
守衛(wèi)看清是燕王殿下,也是二話不說,直接開門,荊離一進來,就聽見了院子內(nèi)的刀劍交擊之聲,再定眼一看,兩個小丫頭夢竹和蕭如冰一人持劍,一人持刀,正打的激烈。
荊離見此,也沒有出聲打斷,就這么站在了一旁靜靜看著,以荊離如今的眼力,可以說也算是一代大師了,他很快就看出這蕭如冰的刀法與蕭如雪的相差不大,都走的是快狠,再有就是冰雪的力道,若說實在有哪里不同的話,可能就是她是單刀,蕭如雪是雙刀。
再看夢竹的劍法,則是有些意思,荊離平時如月一般,只教劍意不教劍招,所以學(xué)多少完全靠自己感悟,荊離看得出來這小妮子的劍道天賦可能比自己還要高,以她的資質(zhì),自然是很快就會領(lǐng)悟自己的劍道,而這屬于自己的劍道,自然是越早領(lǐng)悟越好,因為你領(lǐng)悟的越早,今后的成就可能就越高。
而今天這么一看,荊離也是十分吃驚,只見這小丫頭劍法飄忽,神出鬼沒,一眼看上去,感覺很神秘,很享受,好似是在舞劍一般,不過這飄逸的劍法殺傷力卻是十足,讓人稍不留神可能就會中招。
就在這時,只見夢竹閃身躲開蕭如冰當頭的一刀,提劍左刺旋轉(zhuǎn),角度刁鉆,一時間蕭如冰身形不穩(wěn),眼看著就要躲不過去了,就在此時,荊離飛身上前,雙手分別一彈兩女刀劍,將其分開。
夢竹見到師父,也知道剛才若不是荊離出手,那一劍怕是要出事,于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著頭也不說話,荊離見她這樣也不好意思在說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算是提醒了。
可蕭如冰卻是睜著大眼精問道:“姐夫,姐姐呢?”
“額?!边@小丫頭是認定荊離是她姐夫了啊。
“她走了?!鼻G離如實道。
說完荊離也是有些擔(dān)心,而蕭如冰也是不免有些失落,小嘴一撅道:“那好吧,我明日自己回聽雪樓吧。”
“嗯,我派人送你回去吧。”荊離道。
“謝謝姐夫。”蕭如冰雙眸一瞇笑道,笑容甜甜的,還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看到這個笑容后,荊離有些失神,仿佛又想到了剛才的那個笑容。
好半晌荊離才問道:“你剛才沒用禁術(shù)吧?”
“沒有,用禁術(shù)的話會有反噬的,不是拼命一般不用,還有就是用來禁術(shù)收不住力,怕會傷了夢竹妹妹?!笔捜绫?。
“嗯。”荊離點頭道:“之前我游歷江湖之時,一個偶然的機會學(xué)過一套刀法,我給你練一遍,你若是覺得對你有幫助,你便學(xué)學(xué)?!?p> “好啊好啊。”蕭如冰拍手道。
荊離點頭,看向夢竹道:“夢竹也要看好了,刀劍是相通的,我最初練劍時用的就是刀?!?p> 夢竹同樣點頭。
那時你師爺太摳,不肯給我買一把好劍,荊離心道。
你那把刀是搶的我姐姐的,蕭如冰心道。
……
巴城凌云峰,飛鳳觀,鴻朗帶著一袋子的綿糖上了山,這個累啊,進了飛鳳觀,這里都是清尋師太的弟子們,而鴻朗也算是這里的常客了,大家都認識,有的甚至開玩笑道:“呦,小道士,你又來找我們元音小師妹了?你可不知道,前些日子啊,她和一個小和尚出去玩了一整天呢,你可得加把勁了,哈啊哈?!?p> 鴻朗聽完,也不說話,紅著臉進了觀內(nèi),元音正和師父清尋師太做功課,見鴻朗來了,本就玩心重的元音頓時有些坐不住了,清尋師太無奈一笑,不得不提前結(jié)束了她的功課。
得到了師父的認可,小丫頭一跳多高,跑到鴻朗身前,鴻朗也拉出身后背著的一袋子綿糖交給了元音。
元音剝開一顆,放進嘴里,一會兒,有些失望道:“不是秦國的綿糖,不是一個味道。”
聽她這么說,鴻朗低頭撓了撓頭道:“如今秦漢開戰(zhàn),秦國的綿糖漢國很難買到了?!?p> “唉?!痹魢@了口氣道:“哼,就知道打仗,死那么人,有什么好的,害得我每天都要和師父一起做功課。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啊,什么時候能吃到秦國的綿糖???”
鴻朗見她這么不開心,隨口道:“應(yīng)該快了,前日諸葛先生找我?guī)煾赶缕?,我無意中聽到好像有人拿來了秦國的兵力布防圖,有了這個,想來站在應(yīng)該會很快結(jié)束吧?!?p> 元音卻是絲毫不在乎這些,拉上明晨道:“走吧,我們下山去玩?!?p>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遠一些的清尋師太緩緩睜開了眼望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