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晚青的話落下好一陣,沉浸在震驚中的眾人才漸漸回過神來。
少白頭的少年手動收起險些被嚇掉的下巴,看著孔晚青的眼里滿是疑惑:“你沒有魂力?
不應(yīng)該啊,鳳凰屬于極品武魂,怎么可能會先天魂力過低無法修煉?”
朱竹清下意識的反駁:“阿青才不是不能修煉呢,他只是暫時不能使用魂力而已!還有,就算阿青不用魂力也超厲害的!”
“對對對,我?guī)煾缚蓞柡α?!”馬紅俊幫腔的同時,還不忘把弗蘭德一起拉下水:“要不然弗蘭德院長怎么會找他來當(dāng)老師呢對吧?”
“話是這么說,可是……”少年撇嘴:“可是你這看起來也就比我大個兩三歲,憑什么當(dāng)我的老師?憑你比我?guī)泦幔俊?p> “看起來年紀(jì)小又怎么了?在這個世界上,難道不應(yīng)該是達者為師嗎?”馬紅俊理直氣壯的說:“再說,我?guī)煾附o你當(dāng)老師那是你賺了,你就偷著樂吧!”
“你!”奧斯卡被豁然起身,指著馬紅俊的鼻子道:“哼!我給你說我不稀罕!”
弗蘭德看了孔晚青一眼,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要揍人的跡象,只是稍有幾分不耐以后才稍稍松了口氣,低聲呵斥道:“奧斯卡,還不快給我閉嘴!”
“閉嘴就閉嘴?!眾W斯卡聳聳肩,坐回凳子上的同時撇過頭:“反正不管怎么說,我不服就是不服。”
其他老師雖然沒有說話,但很顯然和這個少年的看法差不多,只是沒有像他一樣直白的說出來而已。
一時間,食堂中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孔晚青是我特聘回來的老師,在修煉方面頗有見地,你們質(zhì)疑他就是在質(zhì)疑我?!?p> 弗蘭德皺著眉頭,還試圖說些什么,只可惜剛起了個頭,就被孔晚青出言打斷。
“院長?!笨淄砬嗵鹧燮?,掃了一圈坐在對面的四個人:“我不喜歡做無謂的解釋,但我同樣也很理解你們的心情。
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挑戰(zhàn)我的機會?!?p> 說完,孔晚青站起身,獨身朝著食堂外的操場走去,剩下一眾老少面面相覷。
不得不說,孔晚青這應(yīng)對方式是真的硬氣,就是……
顯得太過狂妄了些。
李郁松和盧奇斌都是戰(zhàn)魂帝,心里自然有一份傲氣,孔晚青此時的話語于他們而言無異于羞辱。
這能忍嗎?
不能。
于是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跟著孔晚青走了出去。
心里想著:就算這人是院長親自招回來的老師,不能真的把人怎么著,那也要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xùn),讓他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坐在弗蘭德身邊的邵鑫用肩膀捅了他一下,低聲問:“弗蘭德,這孔晚青到底什么水平?能頂?shù)米±媳R或者是老李的攻擊嗎?”
弗蘭德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起身朝外面走去的老老少少,搖搖頭:“他的具體實力就連我都摸不透。
當(dāng)初我和他短暫交手的那次他尚未用出全力,但卻罕見的讓我感到了威脅?!?p> “嗯?”邵鑫明顯驚了一下,短粗的眉毛抬起來老高一截:“你認(rèn)真的?”
弗蘭德橫了邵鑫一眼:“我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這……我也不是懷疑你的意思啊?!鄙埚魏透ヌm德是多年老友,自然清楚他骨子里究竟有多驕傲,當(dāng)即眉頭緊皺:“主要是這小子看起來不過十多歲,就算是在娘胎里就開始修煉那也不可能打得過魂圣??!”
“老實說,以孔晚青的見識,我很難相信他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甚至我還一度懷疑他是什么返老還童的老妖怪?!备ヌm德苦笑著站起身:“但我測過他的骨齡來說,從骨齡來說他又的的確確是個沒滿十二歲的孩子?!?p> 邵鑫跟著弗蘭德起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壓低了聲音:“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那個東西?”
弗蘭德顯然也知道邵鑫的未盡之語究竟指的什么,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我也想過這種情況,但是很可惜的是,這種可能性也很低?!?p> 因為這個人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比那種情況下更為逆天啊。
“嗯?!鄙埚吸c點頭:“但還是小心為上吧,或者說……等什么時候出手試他一試?”
“不可?!备ヌm德?lián)u搖頭:“孔晚青既然是我招回來的老師,那就是我史萊克學(xué)院中的一員。像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說?!?p> 邵鑫嘆了一口氣:“哎,我明白了。
……
操場中,孔晚青反手抓握著一把暗紅短刀站在一側(cè),在他的對面,則是手持著一根雕花龍紋長棍的清癯老者。
六十三級強攻系戰(zhàn)魂帝,龍紋棍李郁松。
弗蘭德和邵鑫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頓時有些頭疼的敲了敲腦袋。
馬紅俊則是湊到朱竹清身邊,小聲的問:“竹清,那可是六十三級的魂帝啊,師父能應(yīng)付得過來嗎?”
朱竹清奇怪的看了馬紅俊一眼:“胖子,你難道忘記了嗎?阿青在面對院長的時候都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而院長可是魂圣誒。”
馬紅俊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放心不下:“嗯……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師父他現(xiàn)在沒有魂力誒,真的沒問題嗎?”
朱竹清原地愣住。
然后極為認(rèn)真的說:“可以的,阿青就算不使用魂力也很強的,我們要相信他?!?p> “很強嗎?”馬紅俊的視線落在孔晚青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既無魂力,公平起見我也不會使用魂力?!崩钣羲蓪⑹种械拈L棍拄在地上,頓時,一股渾厚又極具壓迫力的氣勢以他為核心突然爆發(fā):“龍紋棍李郁松,領(lǐng)教閣下高招?!?p> “如你所愿?!笨淄砬嗌斐鲎笫?,緩緩拂過手中符刀。
感受著刀靈所反饋的興奮,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絲久違的笑容,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瞳中古井無波:“請?!?p> “哼,狂妄?!崩钣羲衫浜咭宦?,握著龍紋棍的手驟然收緊,腳下發(fā)力,如炮彈一般沖向孔晚青。
孔晚青瞇起眼,腳下一步踏出。
一瞬間,李郁松只覺得眼前一花,孔晚青的身影就突然消失了。
就在他恍惚的那短短一剎中,孔晚青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側(cè),暗紅的刀鋒映著幽幽寒光。
“噹——”
李郁松下意識橫棍于身側(cè),險險擋住孔晚青手中的符刀鋒刃。
金鐵相碰的聲音伴隨著氣浪炸開,刺破耳膜一般的尖銳聲音讓觀戰(zhàn)的眾人紛紛皺起眉頭,魂力尚淺的三人頓時面色一白。
弗蘭德立即向前站了一步,默默釋放魂力將所有戰(zhàn)斗的余波全都消弭于無形。
后面緊張觀戰(zhàn)的馬紅俊、朱竹清和奧斯卡的面色這才恢復(fù)了正常。
……
令李郁松沒有想到的是,孔晚青這一刀看似輕飄飄若鴻羽飛舞,實際上從龍紋棍之上傳回來的力道極重。
短兵相接的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震得他手掌發(fā)麻,險些將手中的龍紋棍脫手。
就算他勉強抗住了孔晚青的這一擊,后續(xù)角力也明顯不敵,被壓著不斷后退。
甚至就連腳下的土地也被他生生犁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不斷發(fā)出“嗤嗤”的聲響。
豐富無比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讓他本能的卸力,然后借勢掄棍橫掃,意圖反擊逼退孔晚青。
孔晚青朝著坎位邁出一步,恰好避開李郁松的攻擊。
顯然是早就看出了李郁松會如何反擊,何時反擊,又是用的何種方式來反擊于他。
但他避開以后腳下的動作依舊未停,幾乎是下一秒就朝著乾位邁出一步。
鬼魅一般繞開李郁松的橫掃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抬手在他后背心俞穴之上一刀刺出。
當(dāng)然,由于孔晚青一直是反握著手中符刀的,所以點中李郁松后背的,不過是符刀的刀柄罷了。
李郁松只覺得胸口狠狠一悶,渾身氣勁瞬間凝滯,橫掃的動作也被生生止住。
“噗!”
李郁松張口噴出一股帶腥氣的黑血后,腳下突然踉蹌了一下。
“老李!??!”
盧奇斌大驚,連忙上前扶住李郁松。
邵鑫則是一邊釋放魂技召出幾顆紅色的糖豆,一邊朝著李郁松小跑過去。
就在此時,背對著眾人的孔晚青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的說:“我要是你,此時必然什么都不會吃。”
邵鑫愣了一下,只感覺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聲音冷了幾度:“你什么意思?”
孔晚青看都沒看邵鑫一眼,自顧自的說:“打坐,氣行少陰?!?p> 李郁松拄著龍紋棍低頭咳了幾聲,然后竟沒半句反駁的就原地盤膝坐下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滿頭的霧水。
想問發(fā)生了什么,但卻不知從何問起。
甚至所有人在此時都忽略了孔晚青竟三招之內(nèi)勝了魂帝這件事。
——除了奧斯卡。
因為他完全就沒聽明白孔晚青剛才究竟說的啥,什么少陰少陽的他都沒聽說過,當(dāng)然不會被這些東西分散注意力。
但此時所有人都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李郁松,等著看那幾句話所帶來的結(jié)果,他就算想質(zhì)疑,都不會有人注意到。
過了一會兒,李郁松調(diào)息結(jié)束睜開眼時,孔晚青突然開口:“你運氣很好。”
盧奇斌瞪了孔晚青一眼,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就算是你贏了,也不可這般無禮!”
“咳?!崩钣羲缮焓肿プ”R奇斌的手,借力從地上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孔晚青:“閣下何出此言?”
“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笨淄砬鄵]手散去手中的斬血符刀:“經(jīng)脈郁結(jié),真氣逆行你二者皆有,為何還能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