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p> “殿下來了…”
“清瑜?!眴誊橇孀诖斑叄蚶钋彖ふ惺?。
窗邊的桌旁坐了兩人,另一個是宋姝,正撐著頭打瞌睡。
李清瑜走過去,一邊示意其他姑娘起身,不必行禮。
這一屋子有好幾個和李清瑜是塑料姐妹,只有喬芮伶和宋姝是至交。
李清瑜在宋姝對面坐下,看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笑問:“昨晚沒睡好?”
宋姝打了個哈欠,撐著眼皮勉強睜開眼,“嗯……”
因為什么她也沒多說,只是問:“今天叫這么多人過來做什么?”
“賞花宴要到了。”李清瑜眉眼低垂,拿著茶壺斟茶,“請柬在夜生那兒,一會兒會送過來。”
宋姝這才察覺平日里貼身伺候李清瑜的夜生不見影兒了,四顧一番后,問:“夜生呢?”
“那?!崩钋彖ど斐隼w纖玉指,指著樓下。
宋姝趴在窗臺往下看。
夜生買好早餐,走到馬車旁,將油紙包遞給祭商。
祭商接過,道了謝就走了。
“是宋鈺啊……”宋姝皺起眉,“他怎么了?”
剛剛匆匆一瞥,見他臉色不太好看。
李清瑜抿了口茶,唇色緋紅,“生病了,昨日我見過他,約莫是落了水,受了寒氣?!?p> 二月春寒料峭,護城河的水冷得刺骨。
宋姝眉頭皺的更狠了。
李清瑜見狀,好奇心起,“你真喜歡他???”
一路上她也聽到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卻沒當真,她們幾個好友都知道的,宋姝對宋鈺雖好,卻無半點男女之情,只是如今想想,覺得也說不定。
宋姝搖頭,“沒有,百姓瞎扯呢?!?p> 一旁緊盯著她的喬芮伶放下了心。
喬芮伶是大理寺卿家的嫡小小姐,是位蛾眉皓齒,嬌小玲瓏的漂亮姑娘,且愛慕宋鈺,到了狂熱的地步。
這件事除了李清瑜和宋姝,其他人都不知道,因為大理寺卿家教森嚴,又看重家世,喬芮伶不敢表露出任何小女兒家的心思。
李清瑜不言,低頭斟茶,唇角勾著一抹弧度。
最后走時,多留了一份沒落名請柬。
祭商回到家后,質(zhì)子府一前一后來了兩人。
她前腳到家,宋姝后腳就來了,接著從宮里來了一位太醫(yī)。
說是得了殿下的吩咐,過來給公子鈺診脈。
宮里只有一位殿下,除了李清瑜再無其他人。
宋姝坐在祭商身旁的石凳上,朝太醫(yī)揮了揮手里的扇子,“你快給他看看?!?p> 臉色白得快透明了。
嚇死個人。
太醫(yī)上前診脈,說并無大礙,臨走時,說一會兒宮里會送過來藥。
宋姝這才放心,等太醫(yī)走了,問祭商,“你什么時候和清瑜有交情了?”
“見過兩回?!奔郎虥]多說,手撐著頭,懶得像沒有骨頭,“過來什么事?”
宋姝沒再深問,見她肌膚雪白,額角黛青色的細小血管都顯露了幾分,不免有些膽戰(zhàn)心驚,“過來看看你怎么樣了,順便給你帶個東西?!?p> 她從袖子里掏出一份請柬,推給祭商。
祭商兩只細白的指尖夾起黑金色的請柬,上下看看,“賞花宴?”
“嗯,清瑜多留了一張,說可以請你過來,你來嗎?”
祭商沒給宋姝回答。
宋姝走后,系統(tǒng)又問:【這次賞花宴是一個任務(wù)進展點,宿主去嗎?】
心里想著,她要是不去,就只能用抹殺威脅了。
由于這次綁定的宿主過于神秘,看起來有點不好惹,系統(tǒng)剛開始并未準備用什么手段逼迫她做任務(wù),但這是在她乖的前提下。
可她要是不去,那它綁定這么一個宿主做什么?
請柬在祭商指尖上轉(zhuǎn)了兩下,她說:“看心情?!?p> 系統(tǒng)深吸口氣,有些忍無可忍了,直接說:【如果宿主消極怠工,系統(tǒng)有權(quán)利進行抹殺處置?!?p> 祭商手上的動作停下,微微抬眸,意味不明,“抹殺?”
【是?!肯到y(tǒng)很硬氣。
祭商笑了,嗓音低沉撩人,“你試試?!?p> 系統(tǒng):【……】
這個反應(yīng)不對啊。
她怎么不害怕?
系統(tǒng)偷偷哼了哼,準備動手了。
它自然不會把挑好的宿主輕易抹殺,但給些懲罰還是可以的。
只是,一秒……兩秒……
怎么沒反應(yīng)?!
祭商剛剛直起的脊背又彎了,她趴在石桌上,弱柳扶風(fēng)的樣子像個病秧子,語調(diào)里卻帶著低調(diào)的囂張,“統(tǒng)兒,不是說抹殺嗎?抹殺呢?”
系統(tǒng):【……】
系統(tǒng)現(xiàn)在慌得一批,所以它不吭聲了。
怎么回事?
她怎么沒有反應(yīng)?
不是已經(jīng)綁定了嗎?!
它到底綁定了一個什么怪物?!
系統(tǒng)心虛了。
祭商沒計較系統(tǒng)的大逆不道,轉(zhuǎn)身回屋睡覺。
這天后,系統(tǒng)再也沒出過聲。
直到賞花宴這天。
看著祭商騎馬出城了,一直緊張兮兮的系統(tǒng)連忙問:【宿主是去參加賞花宴嗎?】
今日出城的車馬格外多。
多數(shù)馬車去的都是同一個方向。
那是上望月山的路。
望月山的半山腰有一面湖泊,湖泊旁是延伸十里的桃花林,建在桃花林中的皇家別院就是年年賞花宴的舉辦地點。
祭商騎馬拐進上望月山的路,“不然呢?”
系統(tǒng)放心了,而且很開心。
不過它沒敢吭聲,怕祭商想起那天它的威脅又罷工不干。
“你等等我!”宋姝騎著馬追上祭商,看著祭商的眼神是亮的,“你什么時候?qū)W會的騎馬?”
草包的名號不是說說而已,寄體是真的什么都不會。
祭商隨口謅一句,“偷學(xué)的?!?p> 宋姝就不再問了。
心想:她皇兄藏的真深。
上望月山的路被馬車占滿,一長溜兒的車隊像長龍一樣盤在狹窄的山路上。
祭商和宋姝在最后面,所以沒人注意到她們。
宋姝隨口一問,“你病好了吧?”
“差不多?!憋L(fēng)寒好的慢,養(yǎng)了這么久已經(jīng)好了大半,但嗓子還是不太舒服,偶爾會咳嗽一聲。
“那就行。”宋姝是唯一騎馬來的姑娘,依舊一身青衫,一把折扇,像個俊俏的小郎君,只是‘小郎君’愁眉不展,“今日孫寶善也來了?!彼龂诟兰郎?,“你跟在我身邊,別亂跑。”
這段時間孫寶善他們并未來找祭商的麻煩,不知道是不計較了,還是在憋大招,總歸宋姝不太放心。
祭商漫不經(jīng)心的,說行。
其實若不是她揍人這事兒過去沒多久,她估計就將孫寶善是誰給忘了。
暖風(fēng)和煦,漸漸日上三竿。
祭商抬眸看前面。
路窄車多,她們兩匹馬跟在最后面,堪比龜速在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