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擰著眉,看著很兇,“你很急?”
宋耀猶豫了下,索性把話直接說開,“五日后李清薦啟程回北戎,其實那時候被送到北戎的會是李清瑜,我要你在這之前把李清瑜帶走?!?p> 若是李清瑜提前去了北戎,那這件事兒可就與李清薦無關了。
李清薦送過去的李清瑜,僅僅只能換取十座城池,而且是在他繼承皇位之后,但他親自劫過來的李清瑜,以元國皇帝皇后對他的愛護程度,能換取的絕不止十座城池。
不得不說,宋耀聰明,也很敢想。
祭商也猜到了,而且遠不止如此。
若是李清瑜提前被送去北戎,那北戎皇帝和李清薦的合作也就不作數(shù)了,沒有李清瑜這個替身,李清薦就還得按照表面的那樣,乖乖去北戎做質(zhì)子。
這樣一來,元國一下失去兩個皇子,難免人心惶惶。
祭商眸光深了深,“我知道了?!?p> “那……”
“砰!”
眼前的窗被關上了,宋耀頓了頓,在原地站了會兒,一甩袖子走了。
等李清瑜到手,看本王不弄死你!
次日一大早,李清瑜進了偏殿,那會兒祭商已經(jīng)醒了,正吃早飯。
“宋鈺。”
祭商咽了嘴里的食物,指著旁邊的位置,“坐?!?p> 李清瑜坐下,眉眼彎彎,“你昨晚說的事兒已經(jīng)解決了?!?p> 他去御書房的時候,剛巧碰到沈漢欽從里面出來,皇帝正在猶豫,若不是他去的及時,圣旨就下了。
“哦。”祭商反應平淡,“謝了?!?p> “我們是朋友,不用說這個。”
祭商嚼東西的動作頓了頓。
誰跟你是朋友?!
【不是朋友你還讓人家?guī)兔?。?p> “他可以拒絕啊,我又沒逼他。”
001:【……】
【你好渣啊。】
祭商:……
【用完就丟,還不給人家個名分!】
“……”祭商翻了個白眼,不說話。
李清瑜坐了一會兒就準備離開了,臨走給了祭商一個令牌,“你一會兒拿著我的令牌離開就可以,我去我哥那了?!?p> 他說他哥待幾天就得離開,他要多和他相處。
祭商吃飽喝足,接過牌子,“行?!?p> 祭商和李清瑜一塊從懷瑜宮出去。
看著李清瑜消失不見的背影,祭商才慢悠悠地往宮外去。
“原本他是怎么同意和宋鈺隱居的?”總不能宋鈺帶他去哪他就去哪吧,這么好騙?
【所以你把記憶看了多好?!?p> 祭商有自己的堅持,“我不?!?p> 【……】001:【五日后李清薦給李清瑜下了藥,李清瑜沒有防備,很輕易的就被迷暈了,宋鈺是在城外時把他劫走的,李清瑜醒來知道前因后果后,哀莫大于心死,自然同意和宋鈺離開這個傷心地。】
祭商腳步停了一下,“所以他最后還是知道他哥要害他?”
【嗯?!?p> 一連五日,李清瑜都沒再出宮,宋姝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醉生樓內(nèi),只有四個小伙兒聚在一起。
孫寶善情緒低迷,悶悶不樂地抱著酒壺,“喬姝到底去哪兒了???”
祭商在一旁喝酒,不吭聲。
算著時間,她現(xiàn)在應該和李清薦認出彼此了,正郎情妾意呢。
“明天北戎的人就該回去了吧?”喬子才眉飛色舞地問道。
這段時間,宋耀在京城名聲大噪,他身份尊貴,是北戎的王爺,模樣俊秀,風度翩翩,很受姑娘歡迎。
喬子才覺得最近他行情不怎么好了,送他荷包的姑娘少了一半。
如今宋耀要離開,喬子才有一點點開心。
孫寶善敷衍地點頭,“嗯,說是明天一早就啟程。”
幾人繼續(xù)喝酒。
過了會兒,喬子才回頭看,有些奇怪,“楊天這小子怎么還沒回來?去了這么久了,掉茅廁了?”
孫寶善皺眉,“去的是有點久了?!?p> 這時,從樓下跑來了個伙計,是醉生樓看后門的護衛(wèi)。
“孫公子!孫公子!”他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一看就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孫寶善站起身,“楊天怎么了?”
只可能是楊天出事兒了。
“楊小公子在后院兒和宋公子打起來了!”
喬子才眉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宋公子,哪個宋公子?”
“我不熟悉,但聽人叫他三王爺?!?p> 喬子才拍了下額頭,說誰來誰!
祭商把敲在桌上的腿放下,將手里的酒一口悶,站起身,“別愣著了,走?!?p> 看門護衛(wèi)在前面帶路,孫寶善兩人跟在祭商身后往后院走。
來到后院,發(fā)現(xiàn)事情沒有伙計說的那么嚴重,打都沒打起來。
楊天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臉紅脖子粗的,“葉置!你欺負人!”
葉置神色張揚,“我就欺負你怎么了!有種你欺負回來呀?”
葉置那邊站了好幾個公子哥兒,他懷里摟了個姑娘,就是這醉生樓里的,身后站著宋耀,在看熱鬧。
祭商踹開后院的門,走進去,淡定地有點囂張,“誰欺負到老子頭上了?”
都知道楊天和宋鈺是兄弟,說欺負到他頭上了也沒錯。
“宋鈺?!睏钐炜吹郊郎?,眼睛亮了。
祭商沒看他,直接走到老熟人葉置面前,上下看了他兩眼,把他看得往后縮,她語調(diào)慢悠悠的,“你欺負人?”
說不清為什么,葉置心里發(fā)怵,他咽了下口水,“誰欺負人了,人家姑娘自愿跟我的。”
他的語氣怎么聽怎么沒有底氣。
賞花宴結(jié)束后,葉置吞不下那口氣,數(shù)次找祭商麻煩,祭商揍過他兩回,孫寶善也警告過他兩回。
漸漸的,他知道有孫寶善罩著祭商,也就不來找事兒了。
這次又來,估計是頭皮硬了。
祭商掀開眼皮,瞧了他身后的宋耀一眼。
宋耀笑瞇瞇的,眼里閃現(xiàn)精光,一看就是個笑面虎,察覺祭商的眼神,他咧開嘴笑了一下,表明這事與他無關。
祭商沒理他,問楊天怎么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平日里她們四個來醉生樓玩,楊天和喬子才都是會叫姑娘陪酒的。
楊天剛剛過來上廁所,在后院碰到新來的姑娘,他看著舒服,便說帶著回樓上玩兒。
誰知道還沒從后院出來,就碰到了葉置一群人,葉置看他只有一個人,好欺負,便三言兩語強硬地把姑娘搶了過去。
然后就是祭商她們來之前的那一幕。
說起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祭商將視線挪到那個姑娘身上。
那姑娘模樣長得不賴,還被葉置攬著,注意到祭商的目光,她臉紅了紅,低下頭。
“過來?!?p> 那姑娘疑惑抬頭,見祭商盯著她,確實是在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