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冉被兩個小太監(jiān)扛在肩上,王頷笑瞇瞇的跟在后邊,身上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唯一能動的只有腦袋。
這奇怪的一幕讓路過的宮女太監(jiān)們紛紛偷笑,沒看出來這老太監(jiān)這么會折騰人,蕭冉氣急敗壞的讓王頷放自己下來。
王頷笑著搖搖頭說道:
“這都是陛下的意思,老奴可不敢擅自做主放了侯爺,請侯爺再忍耐些,馬上就要到了。”
這死太監(jiān),要把本侯帶到哪去?蕭冉艱難的抬起脖子四處打量,這不是往東宮的方向嗎?
把本侯抬去東宮做什么?
李承乾不是還在太極殿么?
到了東宮兩個小太監(jiān)把蕭冉往地上一放七手八腳的解開繩子就告退了。
老太監(jiān)王頷把蕭冉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說道:
“走吧蕭侯,娘娘要見你?!?p> 娘娘?哪個娘娘?李承乾年紀(jì)尚小還未納太子妃,莫非是李承乾她娘?
王頷點了點頭,示意蕭冉猜的沒錯。
蕭冉心中有些忐忑,皇后見我做什么?莫非李承乾這家伙還是告了黑狀說我打了他一巴掌?
王頷把蕭冉領(lǐng)進了崇仁殿,然后就站在門口示意蕭冉自己進去。
這樣有些不太好吧,自己畢竟是男子,與皇后娘娘共處一室,只怕惹來非議?。?p> 不等蕭冉開口,王頷就把蕭冉推了進去。
“可是蘭陵侯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蕭冉只得硬著頭皮走進去,也沒看見人在哪,隨便找了個方向微微一禮說道:
“臣蕭冉,參見皇后娘娘?!?p>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蕭冉看到了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賢后長孫。
端莊,高貴都不足以形容這位皇后之萬一,瞧著身披棲鳳琉緞像自己款款走來的長孫,蕭冉心中生出一種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李世民的念頭。
長孫長得并非特別漂亮,一張鵝蛋臉配上一雙杏眼桃花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親近的感覺。
“臣參見娘娘,不知娘娘找臣來所為何事?”蕭冉不敢多看,以免失儀。
長孫看著蕭冉微笑著說道:
“本宮聽聞有人大鬧太極殿,心中覺得有趣,也不知道是誰膽子如此之大,敢在太極殿放肆,所以請?zhí)m陵侯來就是想問問,那狂妄之徒是誰?為何要大鬧太極殿?”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悄悄在心中鄙視了一下長孫,古人說話都這么繞來繞去的嗎?
我為什么大鬧太極殿你會不知道?
蕭冉摸了摸腦袋苦笑著說道:
“不敢隱瞞娘娘,微臣正是娘娘口中所說的狂妄之徒。”
長孫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本宮聽聞蘭陵侯也是高人弟子,如何會與市井潑皮的做派一般無二?莫非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微臣自知方才在殿上失態(tài),娘娘就不要取笑微臣了?!笔捜焦爸殖L孫告罪道。
沒想到長孫杏眼一瞪:“你也知道你失態(tài)了?好好的朝堂被你弄得烏煙瘴氣!這還是大唐立國以來頭一遭,你給本宮說說,這件事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
怎么問起我來了?蕭冉一臉的郁悶,我還一肚子火呢。
見蕭冉低著腦袋不吭聲,長孫啞然失笑,說到底還是一名十幾歲的少年,估計這會兒氣還沒消呢。
“你這回算是得罪了一大片文官,你今后打算怎么辦?這才剛來長安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怎么?以為不吭聲就能躲過去?”
長孫饒有興趣的看著蕭冉,也不知道這家伙腦袋里裝的些什么,剛才她聽太監(jiān)來稟報時,心神失守間都不小心摔碎了一個茶杯。
“反正臣是不會去道歉的,那些老…那些文官愛怎么想怎么想?!笔捜疆Y聲甕氣的說道。
長孫聞言勃然大怒,隨手扯過宮女挑油燈用的竹杖,劈頭蓋臉的就往蕭冉腦袋上敲,一邊敲還一邊呵斥道:
“小小年紀(jì),目無尊長,你師父就是這么教你的?!”
蕭冉既不敢反抗,也不敢跑遠(yuǎn),只得抱著腦袋圍著桌子轉(zhuǎn)圈圈,什么樣的皇后才會親自動手打人?
這回可算是見識了,把心中剛剛還夸長孫優(yōu)雅的那句話瞬間收回丟到爪哇國去了。
長孫見蕭冉還躲,更加生氣,也不叫人,不依不饒的追著蕭冉打。
不一會長孫就累的氣喘呼呼,蕭冉見狀趕緊接過她手中的竹杖一邊說道:
“娘娘消消氣,微臣這就出宮找他們?nèi)?。”說著蕭冉就打算出門。
長孫一拍桌子:“回來!”
蕭冉身形一頓,又要干嘛?
“娘娘還有何吩咐?”
長孫看著蕭冉冷笑道:“你找他們?nèi)ィ磕阏宜麄內(nèi)ジ墒裁矗勘緦m不相信你這種人會挨個登門道歉,難道這回不動嘴打算直接動手了?”
我這種人?我哪種人???蕭冉悄悄翻著白眼,道歉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道歉,一群老梆子…
“微臣找他們講道理?!?p> 長孫喝了一口水,順了順氣這才看著蕭冉慢悠悠的說道:
“本宮很好奇,你師父難道沒教過你圣人之道君子之道么?”
君子之道?我只知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在后世那個燈紅酒綠的時代,誰還會學(xu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掌握一技之長怎么買得起房?
蕭冉搖擺頭,說道:“微臣的師父只教微臣如何用自己的雙手讓自己活下去?!?p> 這回長孫愣住了,什么樣的師父才會教這些東西給徒弟?
“你和你師父住的地方很艱難么?”
看著長孫亮晶晶的杏眼,蕭冉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那地方叫西昆侖,就在西域那邊,山很高,冬天很冷,夏天到處都是野狼野熊,想要去一趟城里要走上大半個月的路,還要經(jīng)過一片沒有活物的荒原?!?p> 長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的確算是很艱辛的環(huán)境。
“那你師父還教了你什么?武藝?還是那種救人的開刀之術(shù)?”
還教了什么?從小到大在學(xué)校成績一直不好,學(xué)了一些武術(shù)吃起了武行這碗飯,誰知道會莫名其妙的來到大唐?
偏偏在尚武的大唐武藝這種東西也很平常,若非是被時空隧道改變了體質(zhì),恐怕在大唐都入不了流。
早知道就多學(xué)點東西了,現(xiàn)在腦子里面裝的那些東西都只是一些皮毛。
想到這里,蕭冉老老實實的答道:
“師父教的太多,所以微臣什么都學(xué)了一些,不過只學(xué)了一些皮毛。”
“皮毛?你那種開刀之術(shù)還只是皮毛?那學(xué)到高深處,豈不是能起死人,肉白骨?”
長孫八卦之心在雙眼中熊熊燃燒。
這?這怎么可能…
蕭冉白眼已經(jīng)快要翻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