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幻獸在他的魔爪下不停地蹬腿,奈何實力懸殊,怎么都掙不開抓著它毛皮的手。
師衍饒有興趣地盯著它的肚皮看了一會兒,嘖了一聲,笑道:“居然是個公的?!?p> 顧見暖有些無語,心道:聽您這失望的語氣,好像很希望它是個母的?然而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師衍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用扇柄敲了敲她的腦袋,調(diào)笑道:“小傻瓜,母的能生,公的能嗎?”
顧見暖一尋思,好像的確是這么個理!
這兩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跑偏了,還是宋之寒聽不下去道了聲“回神”才把兩人給拉回來的。
師衍清了清嗓子,難得正色道:“見暖,你初學(xué)馭獸,一定要先把理論知識記牢。只有基礎(chǔ)打牢,往后才能學(xué)的更輕松。切記,萬不可好高騖遠?!?p> 顧見暖點了點頭,道:“見暖知曉。”
“很好,”師衍欣慰道:“今天,我們就先來試著操縱這只幻獸?!?p> 說罷,他抬手,似那日般覆在了顧見暖雙眸之上。顧見暖聽到了他低沉輕柔的聲音。
“靜音,凝神。”
她下意識的跟著他的指令做。
一只修長微涼的手牽起她的手,放到了幻獸身上。掌心之下是一片柔軟。
“神識外放,與你手下的東西建立起聯(lián)系?!?p> 顧見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她放出神識,緩緩地扣開了幻獸的識海之門。
無形的大門被輕輕打開,突然而至的阻力如鈍刀一般,威力不大,卻割得她生疼。
她的額頭上緩緩沁出了細汗,眉頭也控制不住的微微蹙了起來。她用牙死死地咬住下唇,臉色蒼白,眉宇間閃現(xiàn)出掙扎與痛苦,卻至始至終沒叫過一句疼。
師衍和宋之寒都靜靜地坐著,誰都沒去打擾她。唯有同樣緊抿的唇能顯示出他們的擔(dān)憂。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見暖逐漸感覺到,那股阻力正在減輕,并緩緩消失。
“主人!”一道屬于孩童的清脆稚嫩的嗓音在顧見暖識海之中響起。
“誰?”她嚇了一跳,聲音冷厲,警惕道。
那聲音突然變得委屈,顯而易見的不開心。
“主人好兇哦?!蹦锹曇舻溃骸拔沂腔毛F啦!”
“幻獸?”顧見暖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你為什么叫我主人?”
“因為您是馭獸師啊!是您讓我聽命的?!?p> 顧見暖愣了一下,瞬間了然。
所以她這是……成功了?
顧見暖睜開雙眼,果不其然,師衍覆在她眼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放了下去。
他問道:“怎么樣?”
顧見暖還有些不確定:“我已經(jīng)能和它交流了,它開口叫我主人。那應(yīng)該就……可以了吧?”
師衍聞言,眉頭微挑,露出欣慰的笑?!安诲e,果真是天資絕佳。”
他又道:“既如此,那便試一下吧。你試著讓它變換形態(tài)?!?p> 顧見暖問道:“變成什么?”
“那就要看你了喜歡什么了。一般而言,只要是活物,什么都可以。”
看她喜歡什么。
顧見暖抿了抿唇。
她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一個身影,那人一身白衣,黑發(fā)如瀑,神色冷清卻不顯冷漠,堪稱是:冰雪為肌玉作骨,姝色絕塵世無雙。
然后,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那只蠢到家的幻獸,當(dāng)著三人的面,一下變成了人的模樣。
“那人”白衣黑發(fā),眼覆白綾,眉間一點朱砂痣殷紅如血,“他”淡粉色的嘴唇微抿,愣是顯出了些許迷茫之色。
這……這赫然是宋之寒的模樣!
顧見暖石化了。
師衍倒吸一口冷氣,震驚道:“這……這不是……”
話未說完,便被回過了神的顧見暖撲過來一把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