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暖修習馭獸之術的時間尚短,控制幻獸之類的低等級妖獸雖然已經(jīng)不成問題,可想要完全控制這條實力中上的血蛇,卻無異于天方夜譚。
她只有一次機會,所以必須一擊必中。
血蛇渾身發(fā)冷,只覺得這近在咫尺的一雙眼睛仿佛讓它的血液都結了層冰。
顧見暖的神識如劍一般,鋒利而迅速地強行刺入了血蛇的識海之中。它只覺得自己的識海仿佛被什么東西給翻滾攪動了一番。
撕裂般的疼痛猛然席卷了它,血蛇尖叫一聲,粗長的身軀不受控制的翻滾起來。
這一切看似漫長,卻只發(fā)生在瞬息之間。
顧見暖知道,機會來了。
她只能控制這妖物一瞬,可這一瞬卻已經(jīng)足夠她反敗為勝。
就趁著妖族被她控制的一瞬間,她強行進入了對方的識海,給出重重一擊!
可這還不夠。
看著血蛇痛苦的在地上滾動,顧見暖猛得站了起來,飛身上前,雙手握住映雪。
鋒利的劍身猛得刺入了血蛇的七寸之處,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染紅了顧見暖的衣服,甚至有幾滴濺到了她蒼白的臉頰上。
血蛇一雙豎瞳死死地盯著顧見暖,眼中是不甘而冰冷的恨意。
第一次殺生,心理素質(zhì)畢竟算不上好,她被這雙眼睛駭?shù)孟乱庾R后退了一步。
然而這條猖狂至極的妖物,最終還是失去了生機,成了一條死物。
顧見暖站在血蛇尸體前靜默了一會兒,緩緩上前,拔出了映雪。
她的猜測果然不錯,這妖物雖然把自己全身都強化成了刀槍不入的金剛,可天生的要害——七寸,卻還是同一條普通的蛇一樣。
畢竟,這世上不可能出現(xiàn)真正毫無弱點的生物。
血蛇死后,它的身體卻逐漸縮小,甚至緩緩褪去了鮮紅,變成了一條普普通通的青蛇。
而在它的七寸之處上方,一顆小巧圓潤的珠子卻在逐漸凝成實體。
顧見暖伸出手,將珠子抓到了手中。
這珠子雖然小,卻通體盈潤,表面覆蓋著精致繁復的紅色花紋。
顧見暖猜測,這可能就是牡丹從妖族偷出來的魂玉了。
她仔細觀察著手里的東西,不知不覺皺起了眉。
不知道為什么,這顆魂玉總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好像一把它放到手里,周身的溫度突然就冷下來了一般。
就在這時,那血池四周躺著的人逐個緩緩蘇醒了過來。
顧見暖瞬間收斂了思緒,收回映雪,又將手中的魂玉放到了儲物袋里,這才走到了那群人身邊。
她蹲下身,扶起了一個形容狼狽的婦女。
婦女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長的一覺,醒過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出現(xiàn)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山洞里,身邊全是陌生的面孔,而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迷茫。
正當她驚慌失措的時候,一個女孩突然朝她走了過來,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這女孩看上去年歲不大,生了一張罕見的漂亮臉蛋兒,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也是少見的好。
在她的印象里,這種人,往往是足不出戶的高門貴女。
可面前這個“高門貴女”非但沒有大家小姐的架子,反倒平易近人得很,居然紆尊降貴地將她扶了起來。
她頗有些受寵若驚。
“這位小姐,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其他剛剛蘇醒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她,亦是紛紛開口詢問。
顧見暖反問道:“你們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么???!”一個壯漢說:“俺就記得俺在家里炕上正等著俺媳婦給俺洗腳呢,結果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再一睜眼,就躺在這兒了!”
顧見暖聞言,低頭一看,這壯漢果然沒有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