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海夜叉說的.....啊這,他們這幫派不會叫什么東海龍宮吧?”李平安臉上帶著追憶的神色問了一句。
“他們哪兒敢啊?!崩畹律χf道:“名字還沒定呢,張浪說是讓你給取個名字。”
“我?”李平安不明白:“咱們那一百來號人,有這么大的話語權(quán)嗎?”
“取個名字算什么話語權(quán)?”李德生搖了搖頭:“利益分配才是他們關(guān)心的。不過張浪這人不錯,他的那一份也都給我們。每個月他也跟著碼頭工人領(lǐng)工錢。當然了,他一個月月銀得三十兩。”
三十兩多嗎?對于普通人來說,一個月三十兩白銀的收入,那真的是太多了??墒菍埨藖碚f就不多了。
“張浪這小子,路走寬了啊?!崩钇桨舱f了一句讓眾人都不明所以的話。
“眼下他們已經(jīng)控制了整個港口四分之一的地方,張浪的意思是明年就把整個港口拿下來。到時候一個月保底能有兩千兩的分成?!崩畹律驼f了一句。
李平安點點頭:“這樣啊,德生叔你找個合適的時間,讓張浪他們來家里一趟,我請他們吃飯。”
“好!”李德生應下來,又道:“這銀子,你就拿回去吧,省的我再跑一趟了?!?p> “嗯?!?p> 聊完了這事兒,李德生才問道:“平安,你來找我是有事吧?”
“沒錯。”李平安面露苦笑:“爹爹為了弄書院把家里的流動資金都用光了。如今家里一共也沒多少錢,所以找德生叔來想想轍?!?p> 李德生點點頭,道:“這事兒我也是知道的。至于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最多月中的時候,染坊的第一批貨就出了。咱們商隊也是那時候開始運轉(zhuǎn)起來?!?p> “只要跑上一趟,咱們的資金問題就解決了?!?p> “本錢呢?”李平安問道:“染坊那邊的產(chǎn)能有限,不帶其他的貨物了嗎?帶的話哪有本錢備貨?”
李德生看了一眼朱義衛(wèi)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平安對他笑了笑道:“沒事兒,十三又不是外人。”
李德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還是不愿意說。
朱義衛(wèi)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連忙說要出去看看。等朱義衛(wèi)離開之后,李德生才對李平安解釋道:“這事兒,十三殿下聽到倒是沒什么。畢竟在京城的時候誰不知道,十三殿下是平安你的鐵桿馬仔?!?p> “什么馬仔,說的我就跟有活力的民間組織頭領(lǐng)似的?!崩钇桨策B忙否認。
說完之后他就想到了張浪的幫派,然后他就有些自閉了。
“不說這個,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讓尚公公知道?”李平安又不傻,自然能猜到李德生真正顧忌的人是誰。
“可不是嗎?”
李德生故意壓低了聲音道:“尚公公雖然是派給了十三殿下,可這除了保護之外,這位還得把十三殿下出了京城之后所作所為所見所聞都記錄下來匯報給龍椅上那位呢?!?p> “等會兒,你是不是想告訴我說,咱們家第一筆買賣是違法的?”
李平安咂摸出了味道來,連忙問道。
“有一點...”
“什么買賣?”
“你聽說過彼岸花嗎?”
李平安很是老實的搖搖頭,他當然沒聽說過,可是聽名字這玩意應該不是啥好東西。
李德生悠悠的說道:“那你在京城的時候,應該聽說過登仙散吧?”
“臥槽?!”這一下李平安徹底驚了:“你別告訴我這彼岸花就是登仙散?”
“不是?!?p> “嚇我一跳啊?!?p> 李平安送了一口氣,實在是這登仙散有些類似于壓片一樣的東西。上癮不說,長時間吸食,人就廢了。沾染上了之后,絕對是破家絕戶,堪比氪金玩地下城與勇士。
“是登仙散的原材料之一,瓊州的特產(chǎn)?!崩畹律盅a了一句。
“這可是殺頭的買賣?!崩钇桨舶欀碱^說道。
當然最關(guān)鍵的是,這東西它喪盡天良啊。
李德生聞言擺擺手:“怎么能說是殺頭的買賣呢?這根本就是誅族的買賣啊?!?p>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啊德生叔?”
李平安覺得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李德生連忙笑著道:“開個小玩笑。你放心,這一批彼岸花是替四海商會準備的。他們買下來也不是為了做什么登仙散,而是為了做麻沸散。”
“麻醉用的?”李平安問了一句。
“是的,不過麻沸散的價值不比登仙散差。原材料這一塊他們一直跟島西一家藥商有合作。當時我還在船上的時候,就跟孫破天打聽了這件事兒,他許了咱們家兩萬斤的份額?!?p> 說到這里,李德生喝了一口茶:“從船拿到手之后,我就開始聯(lián)系咱島東的藥農(nóng),如今這兩萬斤的彼岸花已經(jīng)都收齊了。”
“錢從哪里來的?”
“沒給錢?!崩畹律鷵u搖頭:“全打的白條,我用島西兩倍的價格收的,等過完春節(jié),再給他們錢。到時候咱們的船肯定也回來了,能把錢給填上。”
“成本多少?四海商會多少錢收購?”
李德生嘴角露出了商人的微笑:“一斤彼岸花在島東的價格,是五兩白銀。我用十兩一斤收的,兩萬斤一共二十萬兩。加上修船、補給、損耗、人員消耗等,估計跑一趟得二十一萬兩的本錢。”
李平安等到二十一萬兩的時候,人都麻了。別說現(xiàn)在窮的叮當響了,就是在京城的時候,他最多也就見過幾萬兩而已。
這一趟要是玩砸了,他老李家哪一年能還清這個帳?
“四海商會的海船回來了,就停在港口,只回來一艘,看起來應該是遭遇了不測?!庇菰饰暮鋈徽f了一句話。
“啊?!”李德生猛地站了起來:“虞先生不是開玩笑的吧?”
虞允文在李德生充滿希望的眼神中點點頭:“嗯,的確說的不準確。以他們那艘船的情況來看,是肯定遭遇了不測?!?p> “四海商會家大業(yè)大的,不會這么容易拉胯吧?”李平安笑著說出這句話,至于這個笑容有多勉強,那就不用細說了。
李德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雙目失神:“這兩萬斤的份額,是孫破天自己做主的。眼下他看著的商隊出了岔子,回到孫家之后肯定會有一段時間失去話語權(quán)。不用多,只要拖咱們兩三個月,就全完了?!?p> 李平安看向虞允文,后者點點頭。
“我現(xiàn)在就去把孫破天兄妹二人給殺了?!?p> “什么玩意,這是什么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