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仙人，你要走了嗎
早晨。
陽光從從山頂劃過，照射在對面的山頂上。
山谷中的早晨沒有太陽光的溫暖，房車所在的位置還是朦朧亮。
房車里，大床上，曹仁把趴在自己身上如一攤軟肉的玉漱剝開，下床去洗澡。
洗到一半，兩條柔軟的手臂纏了下來。
一個小時后。
“我來嘍，仙人?！?p> 裝滿小鵝卵石的水桶旁，已經(jīng)習(xí)慣甚至學(xué)會曹仁說白話的玉漱，一手握緊小石頭，扭腰側(cè)身，眼睛看向前方七米遠的王尚，做出了投射標槍的動作。
望著此刻做出“間諜過家家”這部動漫里的女主角約爾太太扔球一樣動作的玉漱，曹仁眼神一凝，說道：“來吧。”
呼！
話音剛落，玉漱扭擺側(cè)身的身體瞬間如彈簧般一動，手中的小石頭已經(jīng)用力扔出，目標直指曹仁的腦袋。
曹仁微微偏頭，小石頭從他耳邊劃過。
“再來?！辈苋饰⑽⒌椭碜樱谄鹉_尖，眼睛看向玉漱，做好了躲避的準備。
呼呼呼……一顆顆小石頭從玉漱手中扔出，速度不算很快，曹仁每一次都能躲過，是不用摳圖瞬移和念力結(jié)界只憑借自己的身體反應(yīng)躲過。
五分鐘后，玉漱甩著酸疼的雙手停了下來。
她的體質(zhì)，連續(xù)高強度扔石頭五分鐘已經(jīng)是極限。
不過比三年前好的是，她現(xiàn)在恢復(fù)的很快，休息個半小時，就可以繼續(xù)訓(xùn)練了。
但是今天曹仁并沒有繼續(xù)訓(xùn)練。
三年過去，不依靠念力結(jié)界的情況下，曹仁自己本身的反應(yīng)速度已經(jīng)達到極限。
曹仁知道，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到了。
恰好五年之期已到，不管是念力還是幀數(shù)化超能力的開發(fā)亦或是自身的反應(yīng)訓(xùn)練，都已經(jīng)進無可進，他需要前往下一個世界去提升自己了。
回顧這最后三年，曹仁的收獲不得不說很大。
尤其是反應(yīng)速度這一塊，曹仁已經(jīng)做到他目前身體能做到的反應(yīng)極限。
剛才的訓(xùn)練中，曹仁沒有開啟念力結(jié)界，完全是用自己視覺和感覺去判斷玉漱扔出的石頭。
而他已經(jīng)能做到身子不動，只是偏頭躲過石頭的程度。
這個反應(yīng)速度在秦時明月世界里，面對那些高手肯定不夠看，但至少曹仁已經(jīng)做到自己目前能做到的極限。
配合上念力結(jié)界，他的觸覺感知更加敏銳。
憑借念力結(jié)界，面對秦時明月里的高手，曹仁已經(jīng)有信心能在被偷襲的情況下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如此一來，安全有了保證，幀數(shù)化超能力的開發(fā)也有了成果，是該去下一個世界了。
目前唯一的問題就是怎么安置玉漱了。
“仙人，你……你要離開了嗎？”
玉漱來到曹仁面前，泫然欲泣，望著曹仁的眼中，有著一抹深深的恐懼。
面對玉漱的目光，曹仁沉默了下，說道：“對，我要離開了?！?p> 玉漱臉色一白，而后又泛起一絲希望，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望著玉漱期盼的目光，曹仁嘆了口氣，說：“回來又如何，不回來又如何?！?p> 玉漱一臉決然，看向曹仁說道：“回來，我會在這里一直等你，不回來，我也會一直在這里等你?！?p> 回來，她等。
不回，她也等，只是沒有希望的等待，她會選擇另一種方式在這里永遠的等著她的仙人。
曹仁一眼就看懂了玉漱眼里的死意。
如果他不回來，玉漱會自殺，以一種另類的長生不老的方式在這里永遠等他回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曹仁只是不會撩妹而已，他不是天生無情之人。
沒錯！
他和玉漱的開始不是正經(jīng)的。
但這可是五年的朝夕相處??！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五年就是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
如此交情下，曹仁還能做到，那他就真的是天生無情之人。
很顯然，曹仁不是，他得到幀數(shù)化超能力后一定程度上是改變了一些他的世界觀和為人處世的方式。
比如在超能失控世界的時候。
面對加強念力強度的誘惑，他果斷殺死了主角三人組。
過后他通過自我認知，進一步加強了自我“自私”的心。
但這些都不是讓曹仁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實際上，這五年，要不是每天不停的開發(fā)念力和幀數(shù)化超能力，提醒著曹仁他和玉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的追求是永生不死，愛情只會成為他前進道路上的拖累，成為他重鑄魏武遺風(fēng)過程中的心理障礙，曹仁可能已經(jīng)掉進和玉漱的愛情陷進中去了。
現(xiàn)在曹仁沒有掉進和玉漱的愛情陷阱中，但他也沒法冷酷無情的離開，他對玉漱多少還是有感情的。
只是這份感情不足以讓他停下來而已。
但是怎么安排玉漱，曹仁卻是有些頭疼。
原本他的想法是留下很多吃的和幾把槍給玉漱防身，再留下一條小船，玉漱在山谷待夠了想出去的時候，可以乘坐小船沿著小溪順流而下出山谷，進入真正的世界里生活。
可是現(xiàn)在玉漱的反應(yīng)，既出乎曹仁的反應(yīng)也在他的有所準備中。
玉漱用現(xiàn)代化的語言說，就是一個蠢蠢的戀愛腦女人。
喜歡上某個人的時候，那真的是能為了愛人付出一切。
原劇中能為蒙毅枯守地宮兩千多年，只為蒙毅一句會回來找她，就堅信不疑的等蒙毅。
哪怕兩千年后從蒙毅的后世身杰克那里得知了蒙毅的死訊，依舊堅守當(dāng)初的諾言，放棄生的希望，繼續(xù)留在崩塌的地宮中等蒙毅。
這樣的女人，不是你的女人的時候，你可以說她蠢，說她傻。
但是當(dāng)這樣的女人是你的女人，真的愿意為你而死的時候，你受到的震撼不會比其他人少。
現(xiàn)在的曹仁就是這樣的，玉漱眼中的決然讓他的心也深受震撼。
也許經(jīng)過多個世界的磨煉和經(jīng)歷后，曹仁的心會漸漸的對這種為愛可舍棄生死的事有所免疫。
現(xiàn)在，曹仁還做不到完全無視玉漱為他而死去的決然。
只是……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之間的不同?！?p> 曹仁嘆了口氣說道：“我是永生不死的，而你會老去，等我，不值得，也沒必要?！?p> 玉漱聞言臉色瞬間蒼白，仙凡之別是橫亙在她和曹仁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玉漱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以一副年老色衰，皮膚褶皺，白發(fā)蒼蒼的樣子和現(xiàn)在一個模樣的曹仁見面時會是什么情形。
只要一想到將來可能…不，是必然會發(fā)生的這一幕，玉漱就再也提不起勇氣說等仙人回來看看她的念頭。
“我……我能成仙嗎？”玉漱懷著最后一絲希望看向曹仁，如果能成仙，那她就可以等曹仁回來了。
“不行?！辈苋实脑捵層袷幌掳c坐在地。
好一會后，玉漱忽然重新站起來，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深情望著曹仁說道：“那就讓我把最美好的年華停留在仙人的眼里吧。”
說著玉漱閉上了眼里，她相信曹仁懂她的意思。
曹仁的確明白玉漱的意思，這是要他親自結(jié)束掉她的生命，這樣她可以最年輕漂亮的樣子永遠停留在曹仁的記憶里。
唉！
看自己的話并沒有讓玉漱重拾生命的希望反而更加堅定以死留住在他記憶里最美的樣子，曹仁深深嘆了口氣。
“你就那么喜歡我？”曹仁再一次問道。
聞言玉漱睜開眼睛，望著曹仁，神色黯然道：“我知道因為蒙毅的存在，我沒有資格說有多喜歡仙人，但是……”
玉漱雙眼直視曹仁的雙眼，說道：“但是我可以保證從今以后，我的心只屬于仙人一個人的?！?p> “我明白了?！辈苋庶c點頭，他依舊不敢相信愛情，但他是論跡不論心的人。
既然玉漱此時此刻表達了自己的堅定意志，而他又做不到狠心不管不顧離開，那就給玉漱一個選擇吧。
曹仁望著玉漱沉聲道：“三年之內(nèi)我會回來給你一場機緣，讓你永生的機緣?！?p> “真的，我能永生！”玉漱聞言一下子就心情激動了起來，永生就意味著她可以和仙人永久在一起了。
“別太高興?！?p> 曹仁沉重的說道：“永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對你而言，我不會經(jīng)?；貋砜茨?，有可能幾年幾十年甚至幾千年你都見不到我一面。”
永生有時候也意味著永恒的孤獨。
而孤獨有時候能把一個人逼瘋。
各種影視劇里總有這么一些反派，他們滅世的理由在普通人看來很扯蛋，也很讓人不理解。
他們就是活得太久了想找個事娛樂娛樂一下自己孤獨的心，然后就滅世玩玩。
可見永生需要忍受的孤獨是多么的讓人發(fā)狂。
曹仁之所以給自己定下目標追求真正的永生不死就是為了讓自己永遠有個目標追求。
這樣他才不會迷失在永生的孤獨中。
“就算是這樣的永生，你還選擇等我嗎？”見從高興中回味過來他話里永生孤獨的意思的玉漱，曹仁再一次嚴肅的問道。
“我等，”玉漱沒有思索，曹仁話音剛落她就一臉幸福的說道：“只要知道你會回來，幾千年幾萬年我都愿意等?！?p> 曹仁一愣，沒想到玉漱會是這個回答，臉上的表情會是這樣一副幸福的表情。
玉漱望著曹仁，笑著說道：“等一個人，也是一種幸福，這種幸福會隨著時間的積累越加幸福，只要能永生，我會用一生去期待你的每一次回來?！?p> “行，我知道了?！辈苋瘦p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