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延舟哥哥,嫣兒服侍你寬衣?!?p> “不、不必了……”
他別扭的模樣讓我心生惡趣味,手覆上他腰間,“讓嫣兒看看,延舟哥哥是否又添了新傷了?!?p> “嫣兒……”他捉住我的手,卻并沒能阻止我?guī)退度ネ庖隆?p> “我、我自己來吧?!?p> “延舟哥哥,”我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陌生的?可是對嫣兒來說,你是最熟悉、最親密的人?!?p> “嫣兒……抱歉,再給我些時間……”
話音未落,我直接湊上去堵住了他的唇,感受到他的身子為之一怔,卻并未推開我。
于是我更加大膽,勾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他懷中。
“嫣兒想這么做,已經很久很久了。”
他扶住我的腰,面色微紅。
我靠在他肩上,語氣柔軟,“嫣兒的身子,只有延舟哥哥嘗過,即使你的記憶沒了,那種感覺,應該會熟悉吧?!?p> “嫣兒……”
“延舟哥哥不必說話,”我啄了下他的嘴角,“只要感受即可?!?p> 親了親他的傷處,他陌生而緊促,又仿佛被喚醒了什么,將我禁在懷中,變?yōu)橹鲃印?p> “嫣兒真的愿意……讓我這個失了憶的人、如此對你……”
“不管延舟哥哥變成怎樣,只要是你。因為是你?!?p> 他神色有些觸動,俯身吻下來。
不同以往的那種炙熱掠奪,他此刻的吻溫和、沉穩(wěn)、細致、輕軟,仿佛對待什么失而復得的珍品,弄得我心頭一片柔意,想把自己、更加熾烈地給他。
“延舟哥哥,嫣兒想給你生個女兒?!?p> “為何?”
躺在床上,我倚在他懷中,感受著這份久違的親昵和依賴。
雖然,總覺著隔了點兒什么,但這只需要時間的修復。
“以前,延舟哥哥說,想要兒子,和他的爹爹一起保護娘親,”我捏著他的手指按揉,“嫣兒也想,女兒是爹爹的貼心小棉襖,有個可愛的女娃娃,延舟哥哥一定歡喜?!?p> 他眉間染著淡淡的笑意,“娘子想怎樣都好?!?p> “你、你喚我什么?”
“娘子?!彼雌鹱旖?,聲音溫和。
又酥、又醉人的稱呼。
我躺在枕上,熱淚自眼角滑落。
“怎么了?”他輕聲問道。
我忙抬手擦了擦眼睛,翻身埋進他懷里,“延舟哥哥,明天,和我去洛山好不好?”
“洛山?”
“嗯,左霽有個師兄,方遠游回來,之前婺疆能被收服,嫣兒蠱毒得解,也多虧了人家提供的情報,于情于理,該去拜訪?!?p> “好?!彼罩业氖?,溫聲道。
其實我的私心是,帶他去看眼睛。
左霽的大師兄,秦洺,幾乎被奉為神一樣的人物,各國爭相競爭拉攏的對象,當然也有很多勢力得不到,欲除之。
只是他的身手,這世上怕是無幾對手。
世人皆知,秦公子劍術冠絕天下,愛好詩酒。但鮮少人知道,他對醫(yī)術也是精通。
只是他偏好冷門,志不在醫(yī)病治人,而是喜歡專攻疑難雜癥奇毒難患,挑戰(zhàn),才是他人生最大的樂趣。
因為左霽的告知,我才想試試。
這樣的能力,醫(yī)術必然比普通大夫好,連先太后御用的章太醫(yī)都說,延舟哥哥的眼睛,再沒有恢復的可能,可我還是不想放棄。
就像他當初為了我臉上的傷,一直不間斷地尋求各種江湖術士、地方名醫(yī),只因為,我覺得介意……
大難之后的延舟哥哥身子并未好透,之前他孤寡一人,也舍不得一直用藥調理,落了內疾,偶爾頭痛的時候,他從不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來,還是有一次安春去送茶水發(fā)現(xiàn)的。
這次即使不能治好眼睛,也要請秦大師兄幫他將身體調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