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外景。電影院門口——夜景
那個周末的晚上，穿著各異的觀眾陸陸續(xù)續(xù)地從影院大門里走了出來。
在人群之中，身穿運動服的張震正在幫助陳晨披上一件薄款的牛仔夾克外套。
人們在他們身旁經(jīng)過，有些不自主地回過頭打量著他們。
張震
?。ㄒ贿吚狭俗约旱膴A克拉鏈）
陳晨，你還喜歡那電影嗎？
陳晨
?。ㄏ肓讼牒蠡卮鸬溃?p> 我覺得那電影很一般。男主角的演技欠點火候。結局也處理得太過草率。
張震
哈哈，你可是有著一雙專業(yè)又挑剔的眼睛??！
張震拉住了陳晨的手。
陳晨
你還挺喜歡這電影的吧？我看你剛才看得格外的入神。
張震
?。ú蛔匀坏負蠐虾竽X勺）
還行吧。就是中間的動作戲拍得挺真實的，不像其他的電影。
陳晨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抬起頭看著張震。
陳晨
我就知道。一到動作片段，你就會抓緊握我的手，手心還會出汗。
張震
哈哈，可能我只是個俗人吧，陳晨。喜歡的東西不太上檔次。
陳晨
我們趕緊走吧。馬上要起風了，可能還會要下雨。
張震
那我們打輛車吧。
陳晨
現(xiàn)在這個時候打不到車的。我們走得快一點就行。再說我想看一看夜里的這座城市。
說完，陳晨便拉著張震往街上走去。
風慢慢地變大，吹起了街上的塵土。
?。?24）外景。人行道上——夜景
張震和陳晨一聲不吭，只顧往前趕路。
漸漸地，天上飄下了細細的雨點，被風刮在了張震的臉上。
可是張震并不在意，而是拉開了自己運動服的拉鏈，把它披在了陳晨的頭上，并一手摟住她的肩膀，把她抱入懷里。
在小雨中，他們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125）外景。小巷外——夜景
然后，在經(jīng)過一條狹窄，不起眼的小巷子時，張震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看著昏暗的巷子深處，肩膀開始微微地不自主的抖動。
陳晨掀開了披在頭上的運動服，抬起頭看著張震的臉，雨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打濕了他緊咬著的嘴唇。
陳晨抬起手握住了張震的小臂，發(fā)現(xiàn)它正在顫抖。
可是她什么也沒說，只是陪著張震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幾秒鐘后，張震才回過神來。
他轉過頭看著陳晨，一臉慘白，不斷地往肚子里咽著口水。
陳晨并沒有注意到張震的臉色，她的眼睛仍然盯著他那微微顫抖的小臂。
張震再一次把自己的運動服蓋在了陳晨的頭上，把她摟入懷中，繼續(xù)向前走去。
陳晨
（走出十來步后問道）
告訴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張震
（轉過頭來面對著陳晨，臉色仍然慘白）
嗯？你剛才是在問我話嗎？
陳晨
是的，我問你剛才在經(jīng)過那個巷子時發(fā)生了什么？
張震
?。íq豫地抽動了下嘴唇）
哦，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感到有點不太舒服。不用為我擔心，回去喝杯熱水就好了。
陳晨
我不信。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那條巷子里一定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張震
真的。我只是有點不舒服。只是這樣而已。你千萬別多想。
接著，陳晨抿住了欲言又止的嘴，不再說話。
張震伸出手去，想把陳晨再次摟入自己懷中。可是陳晨甩開了張震伸出去的手，從遮在她頭頂?shù)哪羌\動服下抽出身來，向前快步走去。
張震見狀便放下了頭頂?shù)囊路涌觳椒?，去追上身前陳晨的腳步。
小跑著來到陳晨身邊后，張震伸手想牽住陳晨的手。可是陳晨又一次甩開了張震的手，徑直向前走去。
?。?26）內(nèi)景。老式公寓內(nèi)——夜景
十幾分鐘后，張震用鑰匙打開了公寓的房門。
他和陳晨先是來到了起居室，把淋濕的衣服脫了下來，放在了沙發(fā)上。
張震走進了衛(wèi)生間，拿來了兩條干燥的毛巾，把其中的一條遞向了陳晨。
可是，面對著遞過來的毛巾，怒氣沖沖的陳晨毫無表示，她只是用一雙放著火焰的眼睛直盯盯地看著張震，用沉默質問著他。
張震
?。ㄓ媚请p沒有生機的眼睛看著陳晨）
嗯？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啊？
陳晨
（堅定地要求道）
告訴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張震
?。⊕暝卮鸬?，語速緩慢）
哦。什么都沒發(fā)生。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而已。
陳晨
是真的沒發(fā)生什么，還是你不想告訴我？
張震
?。ㄝp輕地應了一聲）
哦。
張震接著又陷入了沉默。
陳晨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張震的臉，淚水濕潤了她的眼眶。
張震過了好一會才再度回過神了，他看見了陳晨的淚水，一下子驚慌失措。
張震
?。ㄎ兆×岁惓康碾p手）
陳晨，你別亂想。剛才真的沒有發(fā)生什么。
陳晨
?。ㄒ话阉﹂_張震的手，充滿怒氣的回復道）
別亂想！一路上就發(fā)現(xiàn)你不正常！還騙我說沒發(fā)生什么！
張震
（聲音突然加大了音量）
陳晨。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
張震伸出手去，試圖把手放在陳晨的臉上。
那一刻，她已經(jīng)在放聲哭泣。
張震低下頭，沉默地想了一會兒。
張震
對不起，陳晨，我剛才對你說了謊。很早以前在那條巷子里確實發(fā)生了些事情。可是這是我必須保留在心底的東西，我希望你能理解……
可是沒等張震說完，陳晨就扔了毛巾，抬起手扇了他一耳光，然后沖進臥室，砰地一聲重重地甩上了門。
張震一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廳里，看著剛剛被關上的臥室門。
這時，施聰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探出頭來。
施聰
（輕聲地問道）
張震，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吵架了？
張震轉過頭來看著施聰，臉上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
張震
是啊。大事不好了。這下把陳晨給得罪了。
施聰
哎，等明天再和她道歉吧。她現(xiàn)在一定還在氣頭上。
張震
是啊。我現(xiàn)在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震無奈地攤開雙手，然后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毛巾。
施聰
對了，你等我一下。
施聰說完，便把頭縮了回去，過了大概半分鐘才打開房門。在這半分鐘里，張震一臉茫然地望著自己臥室的門，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然后施聰抱著一床被子和一只枕頭走出了自己的臥室，把它們放在了那張三人沙發(fā)上。
施聰
（轉過身對張震說）
剛好有床空出來的被子?？磥砟憬裢碇荒茉谏嘲l(fā)上將就將就了。
當施聰轉身回房間時，張震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震
謝謝你的被子啊。不然我今晚都不知道該怎么過了。
施聰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施聰
?。ㄔ陉P門前，對張震說道）
先什么都別想，好好的睡上一覺，等明天再想辦法解決問題吧。
張震點了點頭，向施聰揮了揮手。
接著施聰就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再一次，張震一個人留在了客廳，他先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頭發(fā)，然后脫下了運動褲，把它和其他的衣服掛在了餐椅上。
接著，他鋪開了沙發(fā)上的被子，關了客廳的燈，轉進了被窩。
?。?27）內(nèi)景。老式公寓內(nèi)——日景
第二天下午，張震捧著一束鮮花走進了公寓。
他來到了廚房，解開了鮮花的包裝，用剪刀修剪下每支花的莖干，然后把它們一支支地插入了灌有水的玻璃花瓶中。
之后，他打量了整個客廳，把花瓶擺在了餐桌上。
擺完花瓶后，他來到了沙發(fā)旁坐下，從自己的帆布包中掏出了一本建筑理論書籍，專注起自己的精神開始閱讀起來。
過了一會，張震的臥室門開了，陳晨從里面走了出來。
聽到動靜的張震立馬放下了書，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陳晨先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鮮花，又看了一眼站在沙發(fā)旁的張震，然后徑直走進了衛(wèi)生間。
看到陳晨不理自己，張震只好嘆了口氣，再次坐在沙發(fā)上，可是眼睛卻盯著關著門的衛(wèi)生間。
?。?28）內(nèi)景。老式公寓內(nèi)——夜景
第三天夜里，張震推開了公寓的房門，手里捧著一盒包裝精美的化妝品。
他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前，敲了敲門，等待陳晨的回應。
不一會后，房門被打開了。陳晨面對著張震，臉上掛著淡淡的怒氣，不說話。
張震
（遞上了禮物）
陳晨，這是給你買的化妝品。你也許用得上。
陳晨看了禮物幾秒，一把把它從張震的手中奪了下來，然后重重地關上了房門，留下張震灰頭土臉地站在門外。
看著緊閉的房門，張震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轉身走向了還鋪著被子的沙發(fā)。
（129）內(nèi)景。老式公寓內(nèi)——夜景
大半個星期過去了，在周五的晚上，張震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了公寓，手里捧著一盒高檔的巧克力。
他再次來到了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陳晨打開門，面無表情地面對著張震。
張震擠出一張尷尬的笑臉，把巧克力塞到了陳晨的手里。
張震
給你買的巧克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陳晨接過禮物，這一次，她沒有關上房門，而是讓門開著，自己轉身走向了房間一角的書桌。
這一舉動使得張震感到很開心，他很快地跟著陳晨進了臥室，從里面關上了門。
?。?30）內(nèi)景。公交車內(nèi)——日景
公交車的后排座位上，張震和陳晨并排坐著。張震一手摟著陳晨的腰，一手托在單薄的窗框上，兩眼看著窗外。而陳晨則兩眼正視前方，看著馬路上的車輛。
陳晨轉過頭，看著張震地側臉，沉默了幾秒鐘。
陳晨
?。ㄝp聲地說道）
你覺得你們公司的那個項目施工做得怎么樣？
張震
?。偷剞D過頭來）
什么？
陳晨
?。ò櫫税櫭迹岣吡艘袅浚?p> 我問你剛才看的那個項目施工做得怎么樣？
張震
?。▽擂蔚匦α诵Γ?p> 哦。其實以我現(xiàn)在的資歷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跟個半懂不懂的門外漢差不了多少。
陳晨
是不是要靠經(jīng)驗的累積才能看懂施工的細節(jié)？
張震
是啊。這都是硬功夫，沒個幾年下不來。我現(xiàn)在也就只能看個整體的效果，具體到施工的細節(jié)，能看出是不是按照畫圖時的設計來完成的估計還要點火候。
接著，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當張震正準備將頭再次扭向窗外的時候，陳晨拉住了他的手肘。
陳晨
張震。我知道有什么事在困擾著你。
張震
你什么意思？
陳晨
我要你完完全全地信任我。把你的困擾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分擔。
張震
還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嗎？
陳晨嚴肅地點了點頭。
張震
?。ㄓ悬c不耐煩地說道）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有些事是要留在自己心底的。
陳晨沒有回話，只是往肚子里咽了口口水，顏色有點微微地發(fā)紅。
這時，公交車在站臺前停了下來。
車還沒有停穩(wěn)，陳晨掙脫了張震的摟抱，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拽著背包便朝車門走去，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張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起身跟著陳晨下了車。
?。?31）外景。公交車站臺邊的馬路上——日景
正午的太陽照在張震和陳晨的臉上，使他們睜不開雙眼。
張震快步追上在前方的陳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張震
?。☉┣蟮溃?p> 陳晨，請等一等。剛才怨我，我說得有點急，讓你不高興了。
陳晨轉過頭，努力睜開眼看著張震。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消退。
看著陳晨不說話，張震只好干著急地往兩邊望了望。
張震
我們下來得太早了。這里離市區(qū)還有好幾站路。我們還是在這等下一班車吧。
陳晨
?。]好氣地說道）
要等你一個人等。我想找個地方自己靜一靜。
說完，陳晨便邁開步子朝前走去。張震只好跟上她的腳步。
張震
那我們就近找個地方吃飯吧?，F(xiàn)在剛好到了飯點了。
陳晨
我一會回去做個沙拉吃。你不要跟著我。
張震
請你別再生氣了好嗎，陳晨？
陳晨
你還在意我的感受嗎？剛才在車上你可不是這樣的?。〖热荒悴辉敢馔晖耆匦湃挝?，那你也沒必要那么在意我的感受。
張震低下頭來，看著地面，沉默了幾秒鐘。
張震
（抬起頭來，認真地說道）
陳晨，你誤解我的話了。我只是單單針對那件事，除了它之外，我什么都可以向你坦白。
陳晨
一件事和一百件事有那么大的區(qū)別嗎？你有一件事不愿和我分享，以后就會有第二件，第三件。
張震再次陷入了沉默。
陳晨
（沉思了片刻）
好吧。既然你認為我們倆的關系需要留點距離。那我也需要點自己的空間。你在這里等公車吧，我要一個人散會步。
說完，陳晨便向前走去。這次張震沒有追上來。
走出幾步遠后，陳晨停頓了一下，聆聽著身后的動靜。在確定了張震沒有跟上來后，陳晨略帶失望地嘆了口氣，便朝遠方走去。
?。?32）內(nèi)景。設計院辦公室內(nèi)——日景
窗外，天下著雨，雨滴不斷地打在了窗玻璃上。
已是臨近下班的時間，張震周圍有些同事已經(jīng)開始收拾行裝?？墒菑堈鸷退砗蟮耐趵蛉匀灰唤z不茍地坐在電腦跟前，靜靜地畫著圖。
這時，張震的手機振動了起來。張震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顯示是陳晨來電，于是他接起了電話。
張震
陳晨，有事?。?p> 陳晨
外面下雨了，你又出門忘了帶傘。
張震
?。戳搜鄞巴猓?p> 哦，是啊。雨還下得挺大。
陳晨
我?guī)湍惆褌銕н^來了，現(xiàn)在到了你們公司樓下。
張震
啊！其實沒必要啊。我一會打車回去就好了。
陳晨
一會？你現(xiàn)在還不能下班嗎？
張震
對，還不能。因為項目原因，今天得加會班。
陳晨
?。ǔ聊藥酌牒笳f道）
哦。那你下來拿下傘。我自己回去。
張震
好，你稍微等我會。我馬上下來。
說完，陳晨便掛斷了電話。
張震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手機揣進褲子口袋，朝門口走去。
王莉
?。ㄅみ^頭看著張震）
女朋友來了啊？
張震
?。ㄖ钡卣f道）
是啊，她來送傘。我下去拿一下，馬上上來。
王莉
其實你可以早點回去。和你女朋友一塊回去吧。
張震
?。ú缓靡馑嫉卣f道）
那可不行，耽誤了工作怎么可以啊。
王莉
那你還不快點下去。讓你女朋友等著多不好。
張震尷尬地用手撓了撓后腦勺，然后小跑著出了辦公室的玻璃門。
?。?33）外景。設計院外——日景
設計院的大門外，陳晨一手打著傘，一手拎著一把長傘，兩眼焦急地盯著前方的大門。密集的雨水打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她的鞋子。
不一會兒，張震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大門外，他用雙手遮著頭頂，跑向了陳晨。
這時，陳晨也向張震走去，同時打開了另一把雨傘。
陳晨
（把打開了長傘遞給張震）
干嘛要跑過來？在大門那塊等著不就好了，我會把傘送過去的。
張震
?。ㄒ荒樋嘈Γ?p> 哈哈。剛才沒想那么多?？粗愦蛑鴤?，腿就不自主地跑了起來。
陳晨
今天要加班了？
張震
?。詭o奈地說道）
是啊，事有點多。估計還得待上個兩三個小時。
陳晨
哦。要不要我找個地方坐一會。等你下班了一起回去。
張震
?。樕铣霈F(xiàn)了驚訝的表情）
??！那怎么行？怎么能讓你等我這么久？我?guī)湍愦蜉v出租車吧，這樣你就不用在雨中走那么多路了。
陳晨
你是不是嫌我在這里礙事？
張震
怎么會啊！你特地來為我送傘，我可是非常感動的。
陳晨
你知道感動就好。你也不用為了打的了。既然你不想和我一塊回家，我自己坐地鐵回去。反正鞋子已經(jīng)濕透了，也不在乎再多沾些水。
張震
好。那你自己回去的時候小心點。雨天路滑，過馬路的時候也要多注意點。
陳晨
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加班吧。
沒等張震回話，陳晨便轉過身，朝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張震站在原地，望著雨中陳晨遠去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134）內(nèi)景。老式公寓的臥室內(nèi)——日景
周末的清晨，張震從睡夢中醒來，他看了眼躺在身邊的陳晨，發(fā)現(xiàn)她還在輕輕地打著呼。
看了陳晨幾秒鐘后，張震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披上件薄款的外套，走出了臥室。
張震走出臥室后沒多久，陳晨就睜開了雙眼。發(fā)現(xiàn)張震不在自己身邊時，她便驚坐起來，轉著頭四下搜尋張震的身影。
正在這時，張震端著一個餐盤走了進來，餐盤上放著兩杯咖啡，兩片涂上果醬的面包。
張震
醒了啊？睡得好嗎？
陳晨點了點頭。
張震
先吃點東西吧?？梢源龝涸偎⒀?。
陳晨
?。◤牟捅P里端起咖啡杯）
謝謝你啊?？墒俏也怀怨u面包。
張震
哦，我記住了。下次做早餐時給你準備點別的。
陳晨
?。蛄丝诳Х龋?p> 比如說？
張震
面條啊，稀飯啊，還有下點速凍水餃。這些簡單的我都會。
陳晨
?。ㄓ置蛄丝诳Х龋?p> 下次給我煮點稀飯就好了。
張震
好，我記住了。
陳晨
今天能陪我逛街嗎？我想去挑一件連衣裙。
張震
（思索了一番后說道）
今天??？
陳晨
是啊。
張震
（略帶愧疚地說道）
今天可能不行。我一會還得去公司加班。和同事們約好了，今天要提一版圖紙給其他專業(yè)。
陳晨扭過頭去，看著窗外，又喝了一大口的咖啡。
張震
?。ㄔ陉惓可磉呑拢瑢⑹执钤谒募缟希?p> 對不住你啊，陳晨。這幾天因為工作冷落了你。能明天去逛街嗎？我到明天就有空了。
陳晨
?。ㄞD過頭來，把杯中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光）
算了吧。就當我沒說。到了明天我就沒有逛街的心情了。
張震
你生我氣了啊，陳晨？
陳晨
我生氣有用嗎？生不生氣你不是還得去公司加班?。?p> 張震
?。嘈α艘宦暎?p> 工作那塊催得緊。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一直被項目趕著，得不到喘息的機會。
陳晨
那你還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干嘛？還不趕緊整理一下去公司加班！
張震
也是，那我收拾一下就出門。
張震將果醬面包塞入了口中，之后便開始穿起了長褲。
穿戴整齊后，張震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咖啡。
張震
那我現(xiàn)在去公司了啊。
陳晨沒有回話，轉過頭去再次看向了窗外。
張震一聲不響地看著陳晨好幾秒，然后轉過身去走向了房門。
聽到了關門聲后，陳晨將頭轉了過來，看著緊閉的房門，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135）內(nèi)景。老式公寓臥室內(nèi)——夜景
臥室的床上，陳晨和張震并排躺著。
陳晨側過身，看著張震的臉。張震雙眼緊閉，呼吸均勻。
接著，陳晨探過身去，親吻了張震的臉頰。
張震睜開眼，看了眼陳晨，但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幾秒鐘后，陳晨轉過身去，背對著張震，留下了委屈的眼淚。
（136）內(nèi)景。素食餐廳內(nèi)——夜景
一個周末的晚上，在街邊一家裝潢別致的素食餐廳里，張震和陳晨面對面坐著，慢慢地吃著放在桌上的菜。
看著正嚼著蔬菜沙拉的陳晨，張震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張震
陳晨，我下禮拜要出趟差?？赡艿秒x開個三、四天。
陳晨
?。ㄑ氏铝丝谥械纳忱?p> 去哪？
張震
去昆明。公司在那接了個項目，要去那實地考察。我剛好是項目組的新人，負責人想鍛煉下我。
陳晨
施聰也一塊去嗎？
張震
不，他不在這個項目組里。他應該會待在上海。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請他幫忙。
陳晨先是不回答，沉思了一會。
陳晨
?。▓远ǖ卣f道）
我要你每天給我打電話。我要知道你每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張震
（笑出了聲）
好的，陳晨。我答應你，每天一個電話。你也可以告訴我你每天都干了什么。
陳晨
我要回趟家。
張震
回家干嘛??？
陳晨
去看看外婆。她的生日快到了。
張震
?。∧俏覒撆隳阋粔K去的。我周一向公司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派別人去昆明。
陳晨
（很快地回復道，不給張震商量的余地）
我一個人去。你不要跟著來。
張震
?。ㄉ斐鍪秩ィプ×岁惓康氖郑?p>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陳晨？
陳晨沒有回答，只是拿起叉子將一大口蔬菜放入了口中，用力地嚼了起來，發(fā)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響。
?。?37）外景。公墓內(nèi)——日景
雨天的一個下午，在一座公墓的場地內(nèi)，有一個孤單的身影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蹲坐在一座墓碑前。細細的雨滴打在地面上，濺起了微弱的水花。
陳晨低著頭，雙眼盯著鑲在墓碑上的照片。
陳晨
?。ǖ吐暤卣f道）
外婆，小晨來看你了。你一個人在這里一定很孤單吧？
在遠處，幾個孩子在街上互相追逐打鬧，后面跟著他們的父母，小聲地在交談著什么。
墓碑前，陳晨繼續(xù)獨自說著話。
陳晨
外婆，我知道張震有事瞞著我。他的眼神騙不了我。我想知道他的秘密，但也明白他是個驕傲的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把心里話講出來。外婆，我真的是好委屈。我是多么的在意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了他。我想他也能像我信任他那般信任我，于我分擔世間的一切。包括那些好的壞的，甜蜜的痛苦的，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并不愿意把他的一切托付于我，開始對我藏著掖著某些事。我可以裝作不在意，可是心里總是會感到一陣痛。既然他不能全身心地信任我，我就怕有一天他會離開我。
此時，眼淚開始從陳晨的眼中低落下來。
陳晨
外婆，你說我該怎么做？我真的不想失去他。外婆，如果你聽得見小晨，請你一定要幫我把他守住，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