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秦易打個電話,幫忙調(diào)查一下毛文看看?!?p> 很快,電話通了,首先聽到的不是秦易的聲音,而是‘呼、呼’,有點像風聲。
“怎么了林楠?你還在于木縣?”秦易說道。
“嗯,因為一些事沒走得開。我想讓你幫忙查個人,十萬火急!”
“有名字和照片嗎?”
林楠把‘毛文’這個不知真假的名字說出來,還有長相特征,以及最重要的,那篇帖子的地址。
秦易表示問題不大,可以通過發(fā)帖時的IP地址進行鎖定,掛斷電話后的二十分鐘,林楠的手機扣扣收到一份文件。
他打開看了看,第一眼就是毛文的證件照!
‘太速度了!’
林楠喜上眉梢。
還有,剛才打電話時,他總算聽清了秦易周圍的聲音,那是風和海浪拍打的聲音,難道秦易在半夜海釣?
“總之,先看看毛文是何方神圣!”
他定睛看向文件。
上邊顯示,毛文的戶籍是云省明昆人,31歲,無犯罪史以及不良記錄,已婚,育有一女。自己經(jīng)營小型的網(wǎng)上店鋪,售賣化妝品一類,并兼職專欄作者。
看完這份報告,林楠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極度懷疑,自己遇見的那個毛文和報道上不是同一個。
倘若猜想正確,豈不說明,他撞見的毛文是‘異界生物’!
人形的外表和自來熟的性格,隱藏著的卻是一團陰影。
現(xiàn)在陳麗麗死了,下一個目標是他。
林楠掏出煙抽了根,深吸一口。
現(xiàn)在他靜下心仔細一想,卻又覺得不對勁,假如毛文真的是來殺他,為什么在茶館時不動手?
在秦易發(fā)來的報告最下邊,附著毛文一家的手機號碼,其中毛文的是15XXX…
林楠打開手機通訊錄,和自己遇見的那個毛文的手機號進行核對。
15XXXX。
一個數(shù)字不差。
那種細思極恐的感覺讓他的呼吸都屏住了,他下意識攥緊旁邊的水果刀,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
黑漆漆的雨幕中,什么都沒有。
他眼睛瞅著報告表上,毛文妻子的手機,撥打過去。
嘟嘟嘟。
響鈴三聲后接通了,但對面遲遲沒有說話,林楠率先開口:“你好,是毛文的妻子嗎?”
“你是誰,你認識毛文?!”一道有些激動的女聲說:“他現(xiàn)在在哪?”
毛文這趟來于木縣,貌似是隱瞞著所有人。
“我的確是見到毛文了,但他怎么回事,離家出走?”林楠試探著問。
“太好了,我還以為毛文死了…”電話另一邊的女人嗚嗚的哭了起來,從她口中,林楠得知毛文在三天前失蹤。
并且沒留下任何信息,毛文一家,都以為他都被人販子拐走了,生死未卜!
掛斷電話,林楠的一顆心逐漸沉入谷底,手里明晃晃的水果刀倒映著自己的臉。
毛文失蹤。
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
并恰到好處的,讓自己搜索到那篇帖子,從而聯(lián)系他。
要說沒預謀,那根本不可能。
有預謀,也太巧了。
林楠看著藏身的這個山洞,突然覺得不安全,最好還是趁夜逃走,離毛文越遠越好!
那個人畜無害,瘦弱的毛文,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幕后操縱者,離毛文越近,就等于離死亡越近!
‘說起來,在茶館時毛文一直詢問我的住處,還想和我住在一起?!?p> ‘如果我同意,現(xiàn)在尸體都涼透了?!?p> 想到這,林楠頗感后怕。
他看向山洞外邊,大概三百米的地方,面包車就停在那里。距離不算太遠,他擔心的是,一旦進入車內(nèi),就等于有了‘燈光’和‘窗戶’,車內(nèi)空間,也算一個狹小的‘房間’,
這樣一來,死亡插圖三要素齊了。
可繼續(xù)留在原地的話,他不確定自己的位置是否暴露。
毛文放任他離開茶館,說明,有信心能找到他。
微型的GPS定位器,或者某種異界力量…
這些都很有可能。
短短一分鐘內(nèi),林楠思考了很多。無論留,或者走,都沒法保證百分之百的生存。
‘我不喜歡乖乖等死!’
林楠眸子里泛起血絲,哪怕死,他也死在干某件事的路上,而不是聽天由命,坐以待斃!
“驅(qū)車從于木縣離開,再就近換一輛摩托車或者自行車,離毛文越遠越好?!?p> 說白了,哪怕進入車內(nèi),只要不通過窗戶看外邊就好了!
無法構(gòu)成‘驚恐的望著窗外,扼住喉嚨’的必要死亡條件!
那輛面包車上有個較大的行車記錄儀,能夠?qū)崟r拍攝前方的路況,晚上雖然不清晰,但只要看著行車記錄儀,同樣可以前進。
思路一點點理清了,林楠立刻開始行動。
他冒著大雨竄到車上,鞋和褲子都濕漉漉的全是泥,關(guān)上車門,他用雨衣,和衣服之類,把所有車窗都堵死,只給行車記錄儀的攝像頭留下一個洞。
然后,眼睛死死盯著記錄儀的畫面,調(diào)頭,加油門,成功上了主道!
一路上視野不好,他不敢開的太快,但即便如此,四十分鐘后也成功離開了于木縣。
“我想的果然沒錯,危險的不是窗戶,而是毛文!”
林楠松了口氣。
只要遠離毛文,沒有兇手存在,窗戶什么的自然就成了擺設。
話是這么說,保險起見,他沒有把擋住窗戶的雨衣拿下來。
在一小時之后,大約深夜12點,他突然在行車記錄儀的屏幕中,看到了前方有紅白欄桿的路障.
還有幾個墩子,和一個穿熒光服揮著棒子人。
仔細一看似乎是交警。
‘糟了?!?p> 林楠把窗戶什么的都蓋起來了,肯定得遭到交警盤問,他只好把車子停下,盡可能說明一下情況。
咚、咚。
交警走過來敲了敲他的車窗,一道低沉的聲音說:“為什么要遮蓋車子?出示你的行駛證,駕照?!?p> 林楠迅速在挎包里翻了一下,駕照什么的都是隨身攜帶,手續(xù)沒問題,再和交警解釋一下,也就扣分罰點錢。
他心想,要是被拘留帶回于木縣,那可就完蛋了,事情假如發(fā)展到這一步,他也只好知法犯法,硬闖一通了。
思考間,他降下車窗把駕照遞過去,大晚上的,看不清那個交警的臉,但對方從懷里拿出來一個東西,有點像會發(fā)光的懷表。
那光,是詭異的血色。
在這種光芒下,林楠同時看清了交警的長相。
一股子涼意漸漸涌上心頭,他呆若木雞的看著對方,腦子里一片漿糊。
這個交警,是毛文才!
毛文才嘴巴無聲的張著,仿佛小丑那般,笑的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