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云歸
胖子對我搖了搖手指,說道:“這可不是我要賣關(guān)子,有關(guān)系的,如果說地陰確實已經(jīng)被你們消除了,那這事就對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光云,發(fā)現(xiàn)我們身在其中,周圍極為明亮,連影子都沒有。然后胖子繼續(xù)說道:“也不知是在多少天前,我感覺光云好像有變化,就上來查看伏羲石棺。可是還沒等我靠近石棺,那石棺和地面就震了一下,發(fā)出強烈的沖擊波,還好亮光中我用手擋住了眼睛,否則就不是被震倒暈過去那么簡單,眼睛可能都瞎了。你說我在這兒鎮(zhèn)守石棺,是不是很危險?你們成功了,我倒被突襲,連點兒防備都沒有!”
“?。?!竟然是這樣子!”
悶油瓶接著道:“一定是我們殺死玄冰血尸,再毀掉陰血地臺,地陰消失,這里陽氣陡升,才會發(fā)生這種現(xiàn)象。”
可這時候胖子卻盯著伏羲石棺兩眼發(fā)直,嘴里嘟囔道:“這石棺蓋沒蓋好啊,有個縫能看進去,既然它都已經(jīng)自己開了,我們到不如......看一眼再把它蓋好!”然后他閃動著眼光看向悶油瓶和我。
我看著悶油瓶,還真是不知該不該拒絕胖子的探棺提議。
胖子又道:“天上掉餡餅,這是緣法,老祖宗要和我們交流交流!不可違天意??!”
悶油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伏羲石棺。我翻了個白眼對胖子說:“靠,你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哪還敢反對???!行,看看吧,但是絕對不許摸東西!”
“哈哈哈,那是一定!”
我們?nèi)齻€走到伏羲石棺前,其實那個縫很小根本看不清里面,我們只好合力又把棺蓋推開了一些,光芒立刻照進石棺內(nèi)。
當我們?nèi)齻€趴在邊沿,看到伏羲石棺內(nèi)的景象后,全部都傻了眼了,就連悶油瓶也驚得發(fā)出一聲“?。?!”
并不是因為里面的伏羲遺體過于完美,也不是因為尸體過于可怕,而是因為里面根本沒有伏羲的遺體!只有九個白色的環(huán)狀玉璧,它們大小各不相同,按照一種特殊的規(guī)律依次排列。
胖子第一個開口:“這是什么?老祖宗呢?!不會是在石棺開啟的那天羽化飛天了吧?要不然是跑出去找蘑菇吃了?”
我道:“會不會是從來就沒有遺體放入石棺?”
胖子反對道:“不可能!你這家伙的‘懷疑主義’又在作祟了!”
悶油瓶卻似乎自言自語道:“難道一直以來,就是它們九個在震懾地陰?!”
胖子手指癢癢,直流口水,兩眼放光,但還是說道:“這是什么神奇?。?!太可愛了!但是我們決不能把它們拿走,這會闖禍的!”我心想你不拿我不會教唆你的。
但我們誰也無法給出一個肯定的結(jié)論,甚至也無從猜測這九個白色環(huán)狀玉璧是什么。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看過了就可以了,只要危機不復存在了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平靜的再次把石棺蓋好,一起下了八卦臺。
沒走出幾步,胖子突然指著我和悶油瓶的腰間,說:“咦?你們怎么人手一把黑金匕首?那我的也就不用還給小哥了,哈哈!”
我道:“你怎么知道刀鞘里面的是黑金匕首?”
胖子張大了嘴,“??!真的是黑金匕首!”
“切,原來你是瞎猜的,沒錯,是黑金匕首。悶油瓶那兒還有一把折斷的黑金古刀呢!”
“我靠,你們是從哪兒摸來的?地陰老怪那兒搶的?”
這時候悶油瓶拔出了黑金古刀,我一看,竟然是一把完好的黑金古刀!他對胖子道:“這些是物質(zhì)化出來的?!?p> 胖子驚嘆道:“天哪,這棵青銅神樹還真是能把人變得接近半神了都!哎!對了,天真?。∧阍摬粫宋医淮愕氖掳??!”
我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你看我還真是忘了告訴你這件事了!”
胖子嚇了一跳:“什么意思?”
我說:“放心吧,我沒忘了辦!只是忘了打電話確認和告訴你。等出去以后,你自己去給阿貴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做好向他解釋的準備??!”
“啊!那還等什么?咱們趕快出去吧!小哥,咱們不用再守在這里了吧?”胖子的眼神充滿期待和焦急。
悶油瓶不負眾望,對胖子點頭道:“嗯,我們快走吧。混沌之氣會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強。”聽到他這么說,我也是由衷的高興。
由悶油瓶帶領(lǐng),不用多說,很快就過了固體黑霧,出了青銅門。
我們沿著原路出了那個巖壁裂縫,站在雪地上的時候,一切都變得輕松美好,夕陽中,遠處的雪山似乎被鍍上了一層金邊,燦爛而神圣。悶油瓶卻帶著一種淡淡的傷感,朝遠處的雪山跪了下去。
他這動作和當年的時候一模一樣,當時我問了他,他沒回答。
這次他拜了三拜后站起,恢復淡淡的神色,道:“長白山與張家無關(guān)了。”
我明白了,當時他是回歸,而現(xiàn)在是告別。
從長白山的無人雪域剛下到雪線以下,胖子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開機一看還是沒有信號。又走了半天之后,他才撥通了阿貴的電話。電話那頭,阿貴驚喜交加的告訴了胖子,云彩是如何奇跡般地回來的,又告訴胖子他自己是如何理解分析的,聽的胖子一愣一愣的,最后還安慰了幾句胖子。
我心里即為他高興,“云彩”竟然真的又出現(xiàn)了,但是也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胖子興沖沖地說:“天真,小哥,反正現(xiàn)在你們也沒事了,就陪我先去一趟巴乃吧!我要把云彩接回來,哈哈!”
我和悶油瓶自然是歡歡喜喜的陪他去了一趟巴乃,見到云彩我和悶油瓶也沒有露出任何異常,甚至我自己都在騙自己忘掉一些東西。阿貴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比起當初更像是一家人,當然很快就是了。云彩的表現(xiàn)也非常自然和正常,這讓我能好過些。然后我們在巴乃按照當?shù)厝说牧曀祝瑸榕肿雍驮撇逝e行了熱鬧而有趣的婚禮。
接回云彩后,反正有的是時間,我們又去了一趟BJ。把胖子殘留的生意和資產(chǎn)處理了,又去找小花和秀秀。大家在飯桌上其樂融融,最大的亮點自然是云彩和胖子。然后是小花和秀秀,他們倆還是打算這樣低調(diào)的一起生活下去,這樣也挺好。問完現(xiàn)狀,又懷舊,幾個男的喝得不醉不歸。
回到杭州之后,四個人到我家休息了一晚上,順便商量一下今后的安排。悶油瓶最后決定跟我們一起在杭州過普通人的生活,胖子自然也樂得和我們一起在杭州天堂享福。
之后,我們在杭州西溪買了一棟安靜的大別墅,幾個人住在一起,就像一個大家庭,很鐵的那種。
平時我們就在西溪釣釣魚,我去鋪子里的時候,幾個人就會去西湖邊轉(zhuǎn)悠。其實胖子還是更喜歡這里的熱鬧多一些,云彩更是高興的四處游玩兒,胖子唾沫橫飛的給她做貼身導游。我跟悶油瓶有時就遠遠的跟著,看著也高興。
每次游完西湖,我們總是會去樓外樓點一桌,依然是在那兒嬉笑打罵的鬧騰。可能我們一直吃不厭那里菜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它的味道。而是因為它就是那個地方,一個我們曾經(jīng)很多次踐行,又很多次生離死別后團聚的地方。
一切就這樣平靜下來,當然,也許只是我們不愿再去觸及和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