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未央臺。
今日,秦皇后擺了宴席,請了各府的人來,宮妃與使團也沒落下,此舉,是為了秦家的以后,也是為了給文帝的壽宴探一探。
夜風襲來,數(shù)不盡的紅燈籠在場上掛著,在幽幽月光下美輪美奐。翩翩起舞的舞姬,手指輕彈的樂師,將原本冷清的場子襯出熱鬧來。
宮妃們早早就到了。殷貴妃還是那般素衣華裳,明艷高貴,一雙眸子充滿柔情;遲德妃穿了紫衣,珠冠惹眼,許是出自軍武世家的緣故,眉宇間有些英氣;虞淑妃藍衣幽怨,眼里總見一股憂傷,靜如止水;楚賢妃素衣白裙,卻也不失風度,細細看去,濃妝之下還有疲累。
宮妃之下是北朔與北疆使團的位置,只是人還沒有前來,一會兒還需納蘭朝與沐家的人親自將人請到宮里。
其下是各王府、公主府與諸家的來人,各王府除了沉王府以外,早早就到了。衛(wèi)云艾與顏柒著白衣,但也是好好收拾了的,顏柒挽起了長發(fā),那發(fā)飾一看就知價值不菲;衛(wèi)云蒼黑衣華貴,身后坐著朱赪與容宓,時而與其言語;衛(wèi)云荼的身后不知是何人,應是府上的謀士;衛(wèi)云藍還是少年模樣,身旁需宮女服侍,小小年紀也是氣度不凡。衛(wèi)云荻坐在了殷家的席位,如今還未出嫁的公主也只剩連城公主衛(wèi)云葵一人了,粉色的華裙,生的甚是俊俏,因著就剩她一人,在宮里也算是受寵,宴席之上隨意的吃著。
美食佳肴,芳香四溢,不停地上著酒盞,燈火通明,才子佳人,齊聚一堂。
納蘭朝與沐家家主,御篁閣閣主沐廷一同將北朔與北疆的使團帶了來,請著人入了坐。
宴席正式開始,又是一排舞姬上了前來,婀娜多姿,加上樂師的彈奏,更顯大國風范,這一波人比起前面的,也是好了些許。
秦皇后坐于主位,只是偶爾優(yōu)雅的飲酒,不見有其他太多的動作,她的確有一國之母的樣子,這是她全權掌管六宮之后,辦的第一件大事,自是要辦好的。
衛(wèi)云蘇姍姍來遲,自罰了三杯酒,其下有人提議請沉王殿下彈一曲,是以為兩國使團助興,虞淑妃的神情不怎么好,她本想替衛(wèi)云蘇拒絕了去,她的兒子是什么樣的性子,她還是知道的,誰知道衛(wèi)云蘇竟答應了這樣的提議。
有樂師為衛(wèi)云蘇取來了宮里存放的名琴,傳聞這琴是北溟容氏的琴師打造,天下獨此一把。
“本王獻丑了。”衛(wèi)云蘇也就是今日心情還算是好,又有名琴加持,也是認真彈完了一曲。
都說沉王衛(wèi)云蘇醉心于書畫樂理,其技藝高超,在上京已是難尋敵手,不說衛(wèi)云蘇本人權勢如何,就這一曲可見其功底,定是上了心,才能彈出如此美妙的曲子。
席間之人皆是盡心聽著這一場于耳而言的洗禮,傳聞終是傳聞,眼見方能為實,就是虞淑妃也不見得知曉衛(wèi)云蘇的曲子已彈到了這樣的地步。
有一女子,看的入了神,沐家的庶出二小姐沐晚,衣衫簡樸,但也還算華貴大氣,容貌并不怎么出眾,但也是簡潔大方。今日沐家到場的還有沐家的嫡長女沐瑛,同沐晚比起來,一襲衣著盡是華貴,那頭上的金釵更是名貴,眉眼之間的高傲是遮不住的,而她的注意力卻不在衛(wèi)云蘇的身上,而是衛(wèi)云荼的身上。
一曲罷,席間盡是掌聲,衛(wèi)云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樂師撤下了名琴。
“此琴竟是北溟容氏的琴師所打造的那一把,今日一見,確是名不虛傳,由貴國沉王殿下彈奏,更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啊?!闭f話的是北朔的使者。
“使者謬贊了?!鼻鼗屎蟛痪o不慢地搭著話。
今日秦家只來了秦昭昀一人,也不知是何意。
“昭昀,今日秦相派人來說身體抱恙,不能前來,不知可還好。”秦皇后瞧見了獨自一人而坐的秦昭昀,想起今日秦相爺不能前來的事,特此問到。
“臣女替父親謝過皇后娘娘關心,只是略感風寒,不日便好了?!鼻卣殃榔鹕硐蚯鼗屎笮卸Y,一顰一笑,一行一禮,是有上京第一才女的樣子。
秦昭昀旁邊坐的是宮家的嫡子宮疏燁。
“如此,本宮也放心了,聽聞你近日又尋到了一本新書,不知是何,也讓本宮開開眼?!鼻鼗屎舐牭角叵酄敓o甚大礙,神色也就緩和了,倒是說起了題外話來。
“回娘娘,此書并非什么稀罕之物,只是流傳于民間,不曾在上京子弟中流行罷了?!鼻卣殃阑卮鹬鼗屎蟮脑?,儀態(tài)萬千,不愧是秦家莊嫡女。
宮疏燁也是注意到了秦昭昀,秦家的嫡女比起上京尋常的女子,確是與眾不同。
“原是如此,想必此書也是本奇書,既能入了你的眼,哪日也讓本宮瞧一瞧?!?p> “是?!鼻卣殃佬辛硕Y,便坐著了。
待宴席差不多的時候,顏柒悄悄到了穆笙的旁邊,耳間私語了一番,衛(wèi)云艾瞧著,甚是疑惑。
“柒柒,你什么時候跟北疆的長公主搭上關系了?!毙l(wèi)云艾疑惑,他還不曾聽說南笘堂與北疆有這樣的關系,竟都能說上悄悄話了。
“你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jīng)搭上關系了?!鳖伷鈯A了一筷子菜放到了衛(wèi)云艾的嘴里,眼里甚為喜悅。
“你這腦子里又出了什么主意,一會兒這宴席還能好好下去嗎?”衛(wèi)云艾猜測一會兒宴席之上是要出了事了。
顏柒假意不悅,又挑了一筷子的菜,直接放進了衛(wèi)云艾的嘴里,這筷子的分量有些大,害衛(wèi)云艾咳了好幾聲,嘴里都憋滿了,還只能笑著。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嘛?!鳖伷庥行┬奶摰牟辉倏葱l(wèi)云艾,瞥了一眼穆笙。
衛(wèi)云艾瞧見了顏柒的小動作,也還挺好奇,是怎樣的事,都與北疆扯上關系了,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只是那帕子上繡的花不怎么能入目,整理好衣著,等著顏柒接下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