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寧言說話,她又抬手一招,藏在前者身上的銅簪飛出,掩入紅衣底下:“借信物一用?!?p> 眼睜睜看著紅杉的身影從爐孔那里消失,寧言欲言又止,最終也只能期盼一切順利。
察覺到周圍那種冰涼之感正在逐漸消退,要不多久就會徹底消失,到時他恐怕一息都抗不住。
“這些汁液有沒有毒?”想起紅杉臨走之前的話。
他猶豫了下才用手勾過來一點嘗了下,味道澀澀的,最后才有點甘甜回轉(zhuǎn),丹田內(nèi)靈元都隱隱活躍起來,似乎很激動。
“這些藥汁來歷不簡單,能被青劍子拿來入藥,必然也是提升修為一類,沒想到人生第一次吃丹,居然會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p> 他嘆了口氣,開始吞食周圍的藥汁:“反正最終也會跟我融為一體,滿足那老匹夫人丹的愿望,眼下算提前完成融合,希望紅杉那里能搞定?!?p> 每一口藥汁入體,加之丹爐內(nèi)自帶的氣機變化,寧言幾乎剛進入修煉狀態(tài),所有藥力都被輕易煉化,堪稱迅速,也算是因禍得福。
當然,如果能換個環(huán)境,他說不定會更高興。
丹爐內(nèi)空間能容兩人站立不顯擁擠,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一團團藥汁飄在空中,五顏六色的,足有不下上百個那么多,吃到最后寧言都覺得有些撐著。
“煉氣二層了?”察覺到自己修為的變化,寧言有些驚訝,按照之前的推算,突破到煉氣二層,至少還需要十天半個月。
“只要紅杉能那邊問題,我這次可就賺大了!”寧言強忍著激動,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紅杉失敗,到時就算修為提升再多也沒用。
反之,他還會因禍得福,修為大大提升一波,絕對穩(wěn)賺不虧!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數(shù)十個藥汁下肚,記不清時間過去多久,寧言卻如愿以償來到了煉氣三層,丹田內(nèi)靈元大增。
身上更是傳來一陣陣宛如雷鳴般的巨響,震耳發(fā)聵,直達靈魂深處,令人深省,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
這是醒雷,紅杉曾經(jīng)說過,修仙者在煉氣期時,共有三個分水嶺,每跨入一個分水嶺,便會有醒雷出現(xiàn),寓意三省吾身,重視成果,扎實根基,更加堅定信念。
同樣的,跨入分水嶺,修行也會越來越艱難。
“如今這里還剩下一半藥汁,不能浪費,或許機會只有一次!”他沒有猶豫,繼續(xù)開始吞咽藥汁,哪怕最后要被煉成丹藥,起碼也要過一把突破的癮。
不知是不是紅杉留下這片冰涼領域有隔音效果,反正全程沒聽到外面一點聲音,寧言等得心焦,卻也沒可奈何,只能全心思去消化那些藥汁。
直到某一刻,丹爐的溫度忽然驟降,爐內(nèi)的藥汁紛紛灑落,不少都在空中化作青煙消散,饒是寧言速度夠快,也只挽回了部分。
沒了丹爐的氣機之力,藥汁根本無法長存,好在大部分都被自己吃了,損失不算太大,寧言稍感安慰。
等到將所有藥力煉化,寧言這才起身傾聽外面的動靜,丹爐尚有余溫,忽然中斷,明顯失去了后續(xù)之力,可惜外面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他嘗試推動爐蓋,驚異的發(fā)現(xiàn)很輕松就打開了,探出頭一看,整個山洞內(nèi)空無一人,別說青劍子,就連紅杉也都不見。
“不會吧,不會是同歸于盡了吧?”敢說完他就呸呸了兩聲,躍出丹爐后,在山洞內(nèi)仔細檢查一遍,隱隱能看到一些打斗痕跡,地上還有一攤血跡。
紅杉是精神體,這血肯定不是她的,寧言很快就有了判斷,與紅杉所料不錯,那青劍子確實受傷了。
山洞里之前看的那些藥材一個都沒剩,估計全被那青劍子丟進了丹爐,確實有備而來。
從石桌上拿回自己的手機,可惜屏幕是黑的,應該是沒電關機,檢查沒壞這才收起。
“紅杉去哪了?”這是寧言唯一好奇的地方。
來到在山洞外,他總算發(fā)現(xiàn)了一些痕跡,這附近崖壁被斬裂,更遠處也有相同痕跡,似乎有人正在被追殺。
“應該是青劍子在逃吧?”寧言微微凝眉,心中有幾分不安:“不管是誰,紅杉既然為我爭取到了時間,我絕不能辜負她!”
想到這里,寧言開始在周圍尋找起來,好半響后,還真讓他找到一根粗大結(jié)實的藤蔓,一直垂落到懸崖深處的云霧中。
不久后,寧言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碧藍海洋有些傻眼,怪不得那青劍子敢說離開這里必須靠他,還真不是嚇唬自己。
這地方一看就是東海上的一孤島,還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過,想要離開這里,除了期望能遇到漁船,就只能靠自己。
剛才從懸崖上下來的時候,寧言曾突發(fā)奇想將靈元聚集在腳底,變得身輕如燕,分外矯健。
如果是在水面上奔跑,或許可以重現(xiàn)輕功水上漂的景象,可惜周圍沒觀眾,而他也不打算這樣做,想想而已,萬一中途靈元耗盡,自己很可能葬身深海。
“唉,眼下除了等漁船,只能希望紅杉能早點回來了。”寧言一屁股坐倒在地,心里并不安定,因為青劍子也可能會回來。
一連數(shù)日過去,寧言等得心焦,好在荒島上野果不少,勉強可以吃飽,晚上借助星象,總算對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有了大概推測。
“這里應該距離寧臺市不遠,兩百海里左右,附近肯定會有漁船。”他隨手將喝完的椰子殼丟下,剛好與之前的摞在一起,形成一個高高的三角堆。
旁邊還有一堆草木枝葉,荒島上多得是,被點燃后冒出滾滾黑煙。
兩日后的這天下午,寧言終于等到了一艘外出巡捕的漁船,船家是一位白發(fā)老伯,身板依舊硬朗,另外一個是老伯的兒子,長著一張國字臉,四十多歲的年紀,為人都很熱情。
坐上漁船后,寧言依舊沒有放松,害怕青劍子突然回返遇上,催促老伯開船離開,直到遠離那片海域后,才算松了口氣。
“小兄弟是船只出事流落到那個荒島上的嗎?”老伯拿出一些干糧跟純凈水遞了過來,寧言忙感謝接過,搖頭笑道:“差不多吧,這次多虧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