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毫不在意。
他起身一步步來到了陸文昌面前,抬起茶杯,小呷了一口。
“好歹也是個主任,就這么沉不住氣嗎?你這些年收受賄賂欺上瞞下,有多少品學兼優(yōu)有實力的考生被你拒之門外?有多少紈绔子弟不學無術的考生卻被你招納到醫(yī)院,你這不僅是對患者的不負責任,還是對醫(yī)生天職的褻瀆,陸文昌,你就不怕我告發(fā)你嗎?”
“臭小子,凡事都講個證據(jù),你要是再這樣血口噴人的話,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陸文昌渾身上下止不住憤怒地顫抖著。
“如果這是我誣賴你,那你又何必如此緊張,你這么激動,不等于是不打自招嗎?”
說著,周辰的目光始終波瀾不驚。
他又淡淡掃了一眼旁邊的兩位主考官,撇了撇嘴道:”你們和他狼狽為奸,到時候,也定脫不了干系?!?p> 其中一考官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他也放下了端著的姿態(tài),忍不住冷聲斥責道:“小子,你別太囂張了,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錯,難道咱們會怕你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嗎,真是笑話!”另一位考官附和道。
周辰自信一笑:“那咱們可以走著瞧。”
“氣場強大,獲贊+10+15+15+10……”
陸文昌居高臨下的目光大瞪著周辰,咬著牙叱道:“你待會出去告訴那叫沈夢的女孩,你和她這輩子,不,下輩子也休想到咱們醫(yī)院來工作,從今天開始,你們已經(jīng)被列入咱們醫(yī)院的黑名單了。”
“切,你以為我們稀罕嗎?”周辰一聲冷哼。
說完,周辰轉身向門外走去。
同時,他揚了揚手機。
“今天所有的面試過程,我都錄下視頻保存在手機里了,你們要是主動辭職的話,我就把視頻給刪了,你們自己考慮,給你們三天時間。”
“你給老子站住?!?p> 身后,傳來陸文昌的大喝。
周辰停住腳步,冷冷問道:“怎么著?現(xiàn)在想通,道歉還來得及。”
“活著有什么不好?手機和你的命比起來,孰重孰輕,你最好自己掂量掂量?!?p> 陸文昌的話里,充滿威脅之意。
周辰毫不相讓,也從不懼怕任何威脅。
這下,也算是徹底和對方杠上了。
“這不用你提醒,記住,三天!”周辰伸出三根手指。
今天,周辰也算是徹底的把陸文昌給得罪了。
“無所畏懼,獲贊+15+15+10……”
出門后。
周辰看到沈夢正站在門口,一臉驚慌地看著自己。
“沈夢,我們走。”
顯然,沈夢覺得周辰剛剛的所作所為,并非明智之舉。
沈夢的臉色極為難看,陸家父子的為人她也清楚,做事有多么毒辣陰狠。
逼急了,什么事干不出來?
但周辰的脾氣,作為當年同學的沈夢,也最了解不過了。
他要是倔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面對強權惡勢力,無論如何也不會退讓半步。
為了周辰的安危著想,沈夢還是忍不住相勸:“周辰,其實你不必為了我的事和他們鬧得太僵,我另外再考一家醫(yī)院就是了?!?p> 周辰笑了。
他誓不妥協(xié)地分析道:“我這么做不僅僅只是為了你,再這樣任由他們胡鬧下去,市立醫(yī)院必定要被他們搞垮?!?p> “可你別忘了,周辰你現(xiàn)在只是一個小小醫(yī)館的小學徒而已,這市立醫(yī)院的內部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再說了,他們這些人,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你為什么偏偏要沒事給自己找麻煩?”沈夢苦口婆心道。
“別再說了,這事兒我會解決的?!敝艹芥?zhèn)定道:“你也別想太多,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你。”
“這幾天你還是要小心一點?!背隽酸t(yī)院,走著走著,沈夢越想越害怕,懸著一顆心。
“敢作敢當,獲贊+20”
不敢想象,陸家父子之后會用什么樣的手段來報復周辰?
周辰被砍得全身血肉模糊的畫面,下意識的出現(xiàn)在了沈夢的腦海中。
對,一定要阻止周辰這種魯莽的行為。
沒走幾步,沈夢停了下來,一臉認真地看著周辰勸道:“我覺著,你最好還是把手機里的視頻給刪了?!?p> “這可是他們作奸犯科的證據(jù),怎么能刪?”周辰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沈夢輕晃腦袋,一再阻止:“這是他們醫(yī)院自己的事,我們就別攤這趟渾水了行不?”
她惶恐而懇求的語氣,并沒有說動周辰。
“沈夢,如果每一個人都抱著這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態(tài)度的話,那這世界將會變得多么黑暗?”
周辰充滿正義感的說辭,讓沈夢再也無力反駁。
“義正辭嚴,獲贊+20”
沈夢沉默著,心頭無比后悔。
今天就不應該帶周辰來參加這個面試。
若因為此事,周辰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的話,沈夢一定會抱憾終身。
她就這樣站在街上,那眼神充滿擔心地看著周辰,良久。
周辰對著她自信一笑,抬手輕輕為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秀發(fā)。
“放心,相信我一定不會有事的?!?p> “獲贊+10”
……
結束了一上午的面試工作,陸文昌火急火燎地又趕到了外科住院部。
兒子陸凱,此刻正趴在處置室的病床上痛得大聲嚎叫。
嘴里,還總是提著周辰的名字,什么臟話都往外冒。
幾位女護士站在門外,湊著腦袋向里面觀望著。
本該同情的她們,卻忍不住不時捂嘴偷笑著。
陸凱被玻璃碎屑扎得屁股開花,臉上的表情如小丑一般,變幻莫測。
更滑稽的是,一位女醫(yī)生帶領著一位女護士,手里抬著一個放大鏡,就像是在搞科研一般,湊在陸凱的那個私人部位仔細探查著每一粒玻璃碎屑的場景,恐怕任誰見了,也忍不住想笑。
到了醫(yī)院,也就沒有什么男女之別了。
更何況,是在受傷的情況下。
陸凱此時已然顧不上什么顏面不顏面的了。
抽泣,嚎叫,怒罵,各種歇斯底里,任何發(fā)泄方式對于陸凱來講的,都無法緩解屁股上的疼痛。
“啊……我的媽呀,疼,醫(yī)生你輕點?!?p> 陸文昌突然來到了處置室門口:“都圍在這干嘛?還不回自己的崗位上去?!”
“陸……陸主任?!?p> 幾位護士迫于他的威嚴,登時收斂笑意,轉身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