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妙聞言強壓下怒氣,揉著被陳月生擰的那塊癢癢肉,一臉哀怨的看著他道:“賣了多少靈石?”
陳月生略有些驕傲道:“六十五塊。”
繆妙冷哼道:“果然是蠢貨,那家伙是個狗大戶,換我能賣一百塊?!?p> “吹牛?!标愒律硎静恍牛S后他好奇道:“這些靈石,要換成銀子能換多少?”
繆妙鄙夷道:“看行情,二十年前大玄戶部定的是,三塊粗靈石能換一兩銀子,一顆下品靈石能換十二顆粗靈石,七顆下品靈石能換一顆中品靈石,五顆中品靈石能換一顆上品靈石?!?p> “如今只會更高,你也算是腰纏萬兩白銀的人了,興奮不?”
陳月生愣愣點頭:“還好?!?p> 萬兩白銀?老子當初被賣到曼陀宮才賣了三兩銀子,合著這六十五顆上品靈石,能換三千多個曹牛牛。
數(shù)字太大,一下子就讓人失去了概念。
這算是一夜暴富嗎?
他想起那枚獅子印,不禁感到一絲心痛,傻啊,傻啊。
那玩意兒明明看起來就最值錢,咋給扔了呢,揣褲兜里也給他帶走啊。
昨晚做夢就夢見那玩意兒了,估摸著是來找我報仇了。
見陳月生的臉色慢慢從暴富后的恍惚變?yōu)樽园ё試@,繆妙不禁拍了拍他的臉頰。
“傻了吧?去買登船令了?!?p> “唉……走吧?!标愒律鷩@了口氣,扔都扔了還能怎樣呢?
穿過人聲鼎沸的長庚街,二人來到福寶街。
三條街中福寶街最大,街道最寬,店面也最多,走到街口便能看見一幢堪稱雄偉的建筑物。
大門正對街道,仿佛這條長街就是為其建造。
牌匾上龍飛鳳舞的五個大字,滄浪拍賣行。
在其旁邊是一棟裝潢雅致的紅木樓房,銜接著停放仙家渡船的港口,
走在街上,陳月生對繆妙輕聲問道:“話說,那什么登船令去哪買啊?”
繆妙答道:“看見那樓房大院了嗎,進去后問渡船何日啟程,再問他要間客房,要最好的,而后掏靈石便是了。”
陳月生點了點頭,與繆妙向那間紅木樓房走去。
先入前院,正門處有兩個穿的十分清涼的粉裙小娘在迎賓,二人走進時微微欠身,一片大好春光盡收眼底。
走進木樓內,有個清瘦的長衫男子正噼里啪啦的打著算盤,抬眼看了一眼二人,便垂目做自己的事去了。
陳月生走到柜臺前,問道:“渡船何日啟程?”
那長衫男子這才抬起頭來,答道:“后天辰時?!?p> “嗯?!标愒律c頭道:“一間客房,最好的。”
長衫男子這才正視二人,女子是筑基境,男子是凡人,大派小師妹下山被男人騙走的故事?
渡船上等船艙一間,三顆中品靈石,最好的幾間天字號客房此時都已訂出去了,那便算地字房,住兩天,便算兩顆中品靈石。
“天字房客滿,只剩地字房了,共五顆中品靈石,可按大玄兌率算?!?p> 陳月生先問道:“如今大玄匯率是怎么換的?”
長衫男子熟絡道:“三顆粗靈石算一兩銀子,一顆下品靈石算五兩銀子,一顆中品靈石算十顆下品靈石,一顆上品靈石算五顆中品?!?p> 陳月生點了點頭,拿出一顆上品靈石遞給那個長衫男子。
他也不懂什么經濟效應,只知道自己的身家好像翻了一倍。
長衫男子接過那顆靈石,仔細打量,是上品沒錯,成色純白,質地很新。
將靈石收入儲物法器中,他對旁邊的一個粉裙小娘道:“送兩位上地字的頭等房?!?p> 粉裙小娘點頭,走至二人身邊微微欠身道:“兩位請隨我來?!?p> 粉裙小娘帶著二人上了樓,那長衫男子呼了口氣,將那枚上品靈石再次拿出打量。
這么新的上品靈石,可不是尋常修士可以拿到的,看質地,應該是來自南羅剎海那座剛剛出世的靈礦山。
有點嚼頭,可以編個故事投給大玄軼事報,前段時間有個“師兄,門內有錢啦”鬧得風風火火,都把他看哭了。
結果被查出是假的,給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原來編故事也可以。
粉裙小娘將二人領到四樓的一處客房前,替二人打開門后欠身告退。
陳月生走入門內,很雅,很寬敞,但左看右看,看不出值二百五十兩的點在哪。
在百夜國,一兩銀子能換大約二百五十文,一文的購買力相當于他上輩子的兩塊錢。
十二萬住三個晚上,離譜。
一件袍子換了有……八百萬?
他自嘲一笑,難以想象。
繆妙把門關上,將本命神通收起,笑道:“心疼嗎?”
“心疼。”他點頭道。
說不心疼,那純屬裝逼,上輩子他一個月理論工資才四千三百,到手還沒超過三千五過,這輩子雖然都沒怎么愁過錢,但也是過的樸實無華的日子。
突然住個四萬一晚的客房,對他來說就像從茅坑來到了高腳杯一樣,膈應。
繆妙點頭道:“正常,這間客房可不是給會心疼五顆中品靈石的人住的?!?p> 她對凡人的銀錢沒有什么概念,但不妨礙她在意靈石。
反正不是花她的靈石,享受享受怎么了?
陳月生走到床邊躺下,心中幾個數(shù)字正在不停徘徊。
一顆上品靈石,可以買83個曹牛牛,一件法袍,可以換5395個曹牛牛。
5395個曹牛牛,把那個白袍裝逼犯打死應該綽綽有余吧?
這就是修士的世界嗎?
繆妙默默的走到他身邊,見他還在神游天外,雙掌悍然出擊!
“嗚喲!嗚喲!饒命!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