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四硯收起了畫卷,笑著彈了彈她的額頭,“大驚小怪!這里面的人就是朱明影,我手中的這個畫卷可以把他帶出去!”
“這畫卷……”安東籬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地盯著他手中的東西,“真的有你說的那么神奇嗎?”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這個凝血畫卷,獨一份的!至于它是怎么做成的……做這個東西的人早就入土了,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紀四硯抱起畫卷就往外走,他一回頭,見安東籬還在原地站著,便催促道:“怎么還想在這里呆著,不想出去了?”
安東籬一聽打了個激靈,她可不想繼續(xù)被關(guān)在這里,洗澡都困難。
“我不要!我不要!這里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安東籬快步跑過去,要拉伸手拉他的衣袖。
她這話卻把紀四硯搞愣住了,他腳步一頓,目光認真又嚴肅的看著安東籬,似乎想要從她身上判斷一下,她剛才說話的真假。
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他為什么要懷疑她呢?
盡管如此,他還是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怎么?我們公主府還少了你吃的?”
安東籬一邊走,一邊踢了踢腳邊的石頭,“倒也沒有……不過你們送飯,有的時候有,有的時候就忘了送了!可能是你們公主府的人都比較忙吧!”
她的一番話如同雨滴一般,落在了紀四硯的心中。他抱著畫卷走在安東籬的前面,腦子里卻響起了月珥回答他的那些話。
看來這件事他必須得找月珥要一個答復。
紀四硯一路領著安東籬往僻靜的地方走,繞了一大圈才到了他的住處。
安東籬跟著他走到了門前,才停下了腳步,她抬頭望著門上的牌匾,低聲喃喃著:“摘青院!你這院子的名字取得挺好聽的呀!”
就在此時,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徐序知道他們要來,早就在門前候著了,他聽到安東籬說的話,笑著指了指上面的牌匾,“這個呀,是公子自己取的,我記得以前叫什么來著……菊花院?”
“菊花院?”安東籬啞然,感覺這個摘青院確實比菊花院好聽。
“嘿嘿!還沒恭喜東籬姑娘脫離苦海呢!快進來吧!公子讓我叫廚房準備了一些你喜歡吃的,說一定要讓姑娘吃個夠呢!”
徐序說完給他們倆讓開了一條道。
安東籬跨過門檻,一進去又愣住了。這還是人住的地方嗎?她之前住的木雕樓荒廢到雜草叢生,而這里的摘青院卻截然相反。
里面種滿了各種花草,鵝卵石的小路鋪到盡頭。院子也比較大,靠墻的地方還放著一個廢舊的桌案,上面擺滿了一坨又一坨的書籍。
她指著那邊正正在盛開著的芍藥,很驚訝的看向紀四硯,“這些花都是你種的?看不出來呀,你還挺有生活情趣的嘛!”
這話聽得紀四硯臉一黑,原來在這丫頭心里他就是一個沒有生活情趣的人呀!
他正要說話,徐序卻搶先一步,“東籬姑娘,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家公子啊,真的不喜歡花草,這些其實是我種的!在我沒來之前,這個摘青院里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
安東籬正捧著一株芍藥聞了聞,聽到徐序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她看向那邊的紀四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啊……”
聽到她怪腔怪調(diào)的說話,紀四硯沖著徐序扔下一句話,就抱著畫卷進了屋。
“徐序!你進來一下!”
“公子有事找我,你先在外面轉(zhuǎn)轉(zhuǎn)看,等會兒廚房那邊會有人過來送菜,你就在這等著昂!”
徐序匆匆忙忙交待了一句,就屁顛屁顛的跟著紀四硯進了屋。
一進去,紀四硯就主動替徐序倒了一杯茶。
“徐序!你來我這里多少年了?”
徐序顯然受寵若驚,雖然他在公子身邊呆了幾年,生活也比較悠閑,有時候甚至對公子沒大沒小,公子也沒有責怪過他。
“公子,五六年的樣子了!”他端著茶水,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喝。
“原來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呀!”紀四硯一把拿過她手中的茶水,放到了桌子上,緊接著他揉了揉額角,面上露出十分苦惱的樣子。
“過了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是個聰明人,可是怎么還是改不掉一些壞毛病呢?”紀四硯嘆了嘆氣。
徐序看這樣子努力回想剛剛自己哪里得罪了公子。
難道是因為剛才東籬姑娘說他們公子種花的事?
他記得當時公子的臉挺黑的,難道……
他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屁股也坐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了紀四硯的面前。
“公子,我知道錯了!”
“你知道錯了,你錯哪里了?”紀四硯這下反而一臉無辜的樣子。
徐序連忙拉住他的衣角,“我以后一定在東籬姑娘面前,給足您面子!”
他說完緩緩抬起了頭,想要看一看自家公子什么反應,誰知道他們家公子的臉更黑了。
安東籬在院子里閑的無聊,伸手就要去碰面前的芍藥。
就在這個時候,她身后響起了一陣聲音。
“?。∧悴灰嵌浠ǎ ?p> 安東籬聽著這聲音只覺得有些耳熟,她一轉(zhuǎn)過去就愣住了,這姑娘不是前幾天給她送飯的月珥嘛。怪不得不來給她送飯了,原來是給他們大管家來送飯了呀!
月珥看見安東籬的一剎那也愣了愣,暗道韓思思那個家伙怎么回事,她想要把徐序支開這件事還沒有辦到,怎么又把這個姑娘也給塞進來了?
“原來是安道長??!您出來就好!”月珥端著手里的飯菜,解釋著,“最近廚房那邊缺人手,所以沒有給您送飯……”
安東籬本來還想問一下,怎么沒給她送飯這事,誰知道這姑娘自己說了,她也就不再問了。
還好遇到了元目心,否則她早就餓死了。既然她已經(jīng)離開了木雕樓,是時候找個機會去感謝她一下。
“沒事兒沒事兒,反正我已經(jīng)出來了!”安東籬揮了揮手,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飯菜,果然有她最喜歡的燒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