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序拖著腿,慢悠悠地從花園晃過,大雨一下子落了下來。
他急急忙忙找避雨的地方,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呆站在那里的月珥。
“月珥姑娘!”
他叫了她一聲,急忙舉著袖子跑了過去。
月珥看見他,突然覺得自己又有機(jī)會了。
“徐先生!”她柔柔弱弱地叫了一聲,故意往他的方向一倒。
徐序立馬伸手摟住她,心下震驚不已,月珥這么主動,他可是第一次見。
“對不起!徐先生,奴腿麻了!現(xiàn)在也下雨了,你能扶奴去那邊坐坐嗎?”她說著指了指花園中間的小亭子。
大雨澆在二人的臉上,月珥的妝容都被雨水沖散了,她的衣服濕濕噠噠的,緊緊貼著身軀,只露出一個輪廓。
徐序悄悄瞥了一眼月珥那濕透的紗衣,想著她應(yīng)該沒有看見于是又瞥了一眼。
月珥故意拿著手帕擦著臉上脖子上的雨水,她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徐序的臉,心中暗笑。
“剛剛多謝徐先生扶著奴,不然奴怕是要摔進(jìn)水洼里了!”她故作嬌羞的樣子,用帕子掩了掩臉。
徐序還是頭一次見月珥在自己面前害羞,心中對疑惑更大了。
“這沒什么!對了,你怎么在這里傻站著?今日也沒見你來摘青院……”
他話沒說完,月珥就突然哭了起來,漂亮的臉龐沾著淚水,看上去楚楚動人,這讓徐序的保護(hù)欲增強(qiáng)了不少。
“徐先生!其實(shí)這件事也怪奴,是奴那天有事沒有及時的給安道長送飯,大管家知道這事之后顯然還是怪罪奴,因?yàn)榕÷税驳篱L,也厭惡奴了!”
月珥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光潔的臉龐也因?yàn)闇I水的沖刷好似剝了殼的雞蛋,竟然還透著一絲光亮。
徐序恍然大悟,他頓時明白了,為什么那個時候公子那么生氣?竟然是因?yàn)檫@么一件事。
不過公子也真是的,再怎么喜歡東籬姑娘也不能因?yàn)檫@么點(diǎn)事,就對月珥這么一個大美人大動干戈,大發(fā)雷霆呀!
看著美女落淚,徐序一時心痛不已,他伸出手慢慢摸上了美人的香肩,細(xì)聲安慰著:“公子還是太在意那位東籬姑娘了,他多次讓你去照顧好人家,你做事疏忽……他還怪罪你,他這個人就是沒我懂得憐香惜玉!”
月珥聽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她一下子撲進(jìn)徐序的懷里,開始痛哭起來,“徐先生!這可怎么辦呀?本來奴一直都安排著摘青院的生活起居,如今大管家應(yīng)該是不要奴了,大家都知道奴被大管家厭惡的事,這讓奴以后怎么在大家面前做人啊!”
她這一番話意思非常的明顯,她就是想繼續(xù)留在摘青院,這樣大家也不會看扁她。而徐序正是那個能在紀(jì)四硯面前幫她說得上話都人。
徐序也聽懂了她的意思,他仔細(xì)思索了一下,并沒有推開她,垂頭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其實(shí)你犯的事也不大,公子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等過幾日我去他面前跟你說幾句,到時候你就可以繼續(xù)留在摘青院了!”
這些話簡直說到月珥的心坎上了,一切正如她所想的那樣,只要她稍微犧牲一點(diǎn),徐序就什么都答應(yīng)她了。
“徐先生!你真好,之前是奴對你心懷偏見,都是奴不好,奴一直以為你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登徒子!”
已經(jīng)達(dá)到了目的,月珥輕輕推開他,與他保持開了距離。
她說話的聲音酥酥的,徐序哪里還聽得進(jìn),只感覺眼前的美人仿佛對他念著情詩,在向他表達(dá)心意。
“月兒!”他情不止禁地叫了一聲,一雙手也拉住了月珥的手,看著手心那細(xì)長白皙的手指,他忍不住低頭就要親上去。
月珥一看,嚇了一大跳,急忙抽回手,站了起來,她慌張地看了看四周,對著面前地徐序說了一句,“雨停了!徐先生!我,我該回膳房幫忙了!”
她說完就跑了。
只留下徐序一個人呆呆地坐在亭子里。
而不遠(yuǎn)處,韓思思正脫下自己外面套著的藍(lán)皮襖,笑著指了指花園亭子里的人。
“這可不就是癡人嗎?傻子一個,活該被月珥那丫頭玩弄!”
只不過,他的旁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只紅色瞳孔的黑貓。
黑貓聽到他說的話,眨了眨漂亮的紅色眼眸,輕輕一躍,跳到了他的肩頭。
摘青院里。
紀(jì)四硯正板著一張臉,長公主身邊的方嵐就來了。
躲在卷軸內(nèi)的朱明影看見方嵐的那一刻就變得不安靜了,他想出來,可是畫卷被收了起來,只有展開時他才能出來。
“長公主的意思就是讓大管家盡早出去城內(nèi)的妖怪!”方嵐并沒有坐下,他說話地同時看了一眼安東籬,又垂下了頭,“話已帶到,我就先回去了!”
他人一走,安東籬就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嘖嘖!我還以為這世上除了你,沒有什么美男子了呢!剛剛那個人是誰???”
紀(jì)四硯聽到她說的話,心中暗自高興,他避開安東籬問的問題,“原來你也覺得我長得不錯是嗎?”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往安東籬的方向走了幾步。
安東籬后退了一步,小腿正巧靠到了椅子上,她盯著眼前的人,臉頰甚至有點(diǎn)削瘦,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睫毛長長的,垂下來剛好在眼瞼那形成一道陰影。
不過,他的一舉手一投足,一言一語都帶著年輕的少年氣,讓安東籬心動不已。
他垂著頭,氣息噴在安東籬的臉上,一字一句地問,“那你覺得是我好看,還是剛剛到那個哥哥更好看呢?嗯?”
媽耶!
安東籬一顆老心可禁不住,她“咚”一下坐在了椅子上,臉紅成了豬肝色。
他哪里只是好看,分明是絕色……
見安東籬呆呆的,紀(jì)四硯顯然不滿意,他微微彎下腰,雙手按住安東籬的肩頭,搖了搖,“剛剛的哥哥好看嗎?”
安東籬一顆心早飛遠(yuǎn)了,面對著美人的逼問,她啥也聽不見了,只有呆呆地回答,“好看!”
紀(jì)四硯驀然站直了,一巴掌拍在了她的頭上,“好看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