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把自己聽到的詭異情況全盤托出,身邊的六個人全都傻眼了。
因為,這其中任何一個詭異,他們都找不到答案。
不用繩索下去這個洞穴,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壁虎。
到一個冰窟窿里,還帶著冰鎮(zhèn)飲料紅酒的冰塊,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當然了,這是以一個探險家的腦子來分析,找不到答案。
換成非探險愛好者,比如朱莉,這個問題似乎是有答案的。
這丫頭想了想,說道:
“我覺得這沒什么奇怪的。杰克盛教授很可能是在下去的時候出了事故,導(dǎo)致了繩索脫落,而他在一個相對安全的高度落到了冰窟上,沒摔死,這可能也是他走不出來的原因。
他帶著專門冰鎮(zhèn)酒水的冰塊,又穿著夏裝,是因為他沒想到這樣一個地形會出現(xiàn)冰窟,所以他帶著冰塊也不難解釋。
最后那個氣泡冰窟,可能杰克盛教授進入的時候,那里還有出入口,但是隨著冰雪融化,堵住了出入口也說不定?!?p> 這是朱莉的“失誤”推定,也就是說,所有謎題都是因為杰克盛這位專業(yè)探險家的失誤造成的。
腿姐搖了搖頭,說道:
“杰克盛教授不會范這些低級的錯誤,絕對不會。在我剛剛在頸后出現(xiàn)青首黑蛇圖騰不久,他曾經(jīng)為我們講過課,他是個非常了不起的探險家,非常專業(yè)且擁有著超高的智慧?!?p> 朱莉低聲道:
“可,我說的應(yīng)該是唯一可能的解釋?!?p> 毛眼擺了擺手,說道:
“還是以后再研究真實的原因吧,咱們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把杰克盛教授的尸體和隨身物品帶出來,然后抓緊離開這座馬上要成為死地的島嶼?!?p> 腿姐點了點頭,發(fā)令道:
“美人肥,佘少男,打膨脹螺栓,毛眼,谷雨,你們倆隨我下去?!?p> 毛眼點頭應(yīng)聲。
他有著奇特感知能力,帶著他能避免很多風(fēng)險,這樣未知的地圖,自然少不了他,毛眼早有預(yù)料。
谷雨舔了舔嘴唇,實在沒找到拒絕的理由。
無它,除了自己,沒人知道杰克盛教授的具體位置,所以他必須跟下去。
三個人帶上安全頭盔,腰上別著冰鎬,腳上提前帶好冰爪,順著綁解釋的安全繩開始向下慢慢滑去。
蹬山爬繩這些,谷雨以前也經(jīng)常訓(xùn)練,雖然幾年沒碰過,有些手生,但是絲毫不慫。
洞道內(nèi)并非垂直,越到深處空間越大,半路有著一個肚皮彎,好在谷雨早就聽出里面的輪廓,所以綁繩子的時候,他們都在肚皮這一側(cè),能夠一直觸碰到巖壁,不至于懸空無處借力。
一百多米聽著不長,但是爬下去還真是廢了不少時間。
尤其是這地洞,越到下面越冷,那肚皮彎的地方,巖石上面一層滑不溜秋的薄冰,要不是踏著冰爪拿著冰鎬,他們還真爬不下去。
二十分鐘后。
三個人已經(jīng)踩在了那塞滿地洞底部的冰坨上。
此處距離洞口接近一百五十米,地洞的空間已經(jīng)大的驚人,最長處谷雨都聽不到邊緣。
谷雨用冰鎬敲了敲巖壁,側(cè)耳傾聽,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聽力遠遠聽不到冰塞的盡頭,這才放心,道:
“沒事,這冰層老厚了,咱們踩不塌。”
毛眼和腿姐聽完這話,才解開綁住身體的繩索,隨著擺手的谷雨向冰面的中心走去。
走了幾步,谷雨停了下來,說道:
“前面有個冰窟窿,深大概兩米,咱們幾個要相隔十秒左右依次跳進去,省的砸到別人?!?p> 腿姐和毛眼點頭。
這就是為什么必須帶著谷雨下來,因為只有谷雨能夠順著錯綜復(fù)雜的冰窟窿去到距離杰克盛教授最近的地方。
“咔咔!”
腿姐和谷雨打開了頭頂?shù)奶秸諢簟?p> 毛眼不需要,畢竟真看不見。
谷雨走出幾步,“呲溜”滑入了一個冰窟窿消失不見。
腿姐默數(shù)十個數(shù),往前幾步,也滑落進去。
誠如谷雨所言,這冰坑兩米左右深,底部空間不大,但卻有三個大小不一的橫向冰洞,拐彎抹角的伸向遠處。
毛眼落下,三個人聚在一處。
谷雨指著最細小的冰洞說道:
“咱們要爬這個細洞,進入十米后這個洞會開始傾斜向下,拐彎的地方很多,洞壁上也有很多凸起的冰棱,有的極為鋒利,咱們必須時刻用冰爪和冰鎬控制速度,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那些鋒利的冰棱開膛破肚?!?p> 毛眼長吐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這細窄的地形,光滑的冰面,再是下坡,想要躲避那些鋒利的冰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腿姐看了看毛眼,她知道毛眼的體力并不好,于是沉吟道:
“毛眼,你在這里等著吧。”
毛眼搖了搖頭,說道:
“不到第一現(xiàn)場,我無法判斷杰克盛教授的死亡時間,以及如何死亡,這是我的工作,義不容辭,別擔心我,我在最后面,有你在前面呢,沒啥好擔心。”
腿姐點了點頭,對著谷雨一擺手。
谷雨深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腰,一咬牙,鉆進了細洞。
這冰洞細窄非常,直徑怕是不到一米,他們只能蟲子一般趴在地上,爬著走,想要跪起來都很難辦到。
前面還好說,畢竟平緩,等到后來,細洞向下的坡度越來越大,谷雨在這冰冷的洞里,都累得后背見汗。
他必須無時無刻的用腳掌扣住冰壁,用冰鎬好像剎車一樣別在身前,小心的躲避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尖利冰棱。
“小心了,前面有好幾根尖利的冰棱,好像怪獸的大嘴,你們跟緊我,安全的通道不超過六十公分寬度?!?p> 后面的腿姐明顯長吐了一口氣,六十公分她正趴著是肯定過不去的,但是側(cè)身卻是足夠的。
谷雨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冰鎬幾乎是十厘米十厘米的與腳上冰爪輪番剎車減速。
額頭的汗珠子順著眼角滑落,沙得眼睛生疼。
他的手腕已經(jīng)酸了,但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只要一個剎不住,他就會被前面不遠處的一堆冰牙劃個稀爛。
“嘎嘣!”
一聲脆響。
谷雨手上的冰鎬卡進冰層后,卻意外的掀起了一小塊冰,那正是阻止谷雨下滑的阻力。
“嗖!”
隨著冰鎬一空,谷雨身體猛的往前一縱,他急忙一開雙腿,用雙腳掌的冰爪使勁抓刮兩側(cè)冰壁。
“吱嘎嘎”一連串刺耳的摩擦聲,卻沒能攔住谷雨下滑的慣力。
谷雨借著身后腿姐的探照燈,已經(jīng)能夠看到那一堆繚亂的冰牙,帶著彎鉤,距離他的臉越來越近,其中一根,將在下一刻直接貫穿他的左眼,扎進他的腦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