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雄其實并沒有把趙全樹看成是盟友,兩個人都是互相利用的關系,但是今天知道了姜家和柏家內斗的真實情況,覺著現(xiàn)在也是在與虎謀皮。
葉雄此時并不想表現(xiàn)出對這個盟友的聯(lián)盟關系的一點動搖,說:“柏董真是善人,還要替我操心,可是我覺著自己倒是好的很?!?p> 柏喬看出來葉雄的動搖,對著在座的幾位說:“雖然我在政商界有很多朋友,可是我卻從來沒有違背自己的良心動用這些關系干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我這個人,也不年輕了,也會想著為自己的身后事多考慮考慮,如果有人要是動柏氏,甚至是動肖言,我想我也不介意給別人一點顏色看看。”
柏喬的話讓在座的剩下的四個人臉色各異,肖言頭一次知道柏喬在外人面前這么維護自己,心中滿滿是欣喜和局促;葉雄現(xiàn)在心里有著的是對趙全樹的防備和對柏喬的戒備;趙全樹在想著如何在自己升遷之前穩(wěn)住柏喬,以圖后手;而趙哲興在想著肖言對自己的辱罵,將來如何能夠報這個仇。
菜已經(jīng)全部上齊了,非常大的一張圓桌上已經(jīng)滿滿當當,可是每個人各懷心事,都沒有動筷子。
柏喬站起身,舉起了酒杯,說:“今天請幾位來敘敘舊,希望幾位不要嫌棄飯淡茶輕?!?p> 趙全樹很給面子的舉起了酒杯,說:“柏董客氣了。”
剩下的葉雄、趙哲興和肖言也都舉起了酒杯,一桌子一派祥和的氣氛。
屋子里和人齊高的碩大的花瓶中插在的桃花正開的艷,一團團相簇擁,看著十分熱鬧,和屋子里觥籌交錯的情景交相輝映。
桌子上的菜沒有怎么動,葉雄、趙全樹、趙哲興就說有事情,紛紛告辭了。
整個屋子里就剩下了柏喬和肖言。
屋子里很安靜,飯菜都已經(jīng)涼了,剛才那種誘人的香氣也是已經(jīng)消散,看著就是一種凄涼。
肖言終于開口了,對著柏喬說:“謝謝?!?p> 柏喬一愣,笑了,說:“不管怎么樣,你是我的兒子,父親總是希望兒子好的?!?p> 兒子,這個詞頭一次從柏喬的嘴里說出來,讓肖言覺著心里有種難以承受的負重感和感動的感覺。
對于親情的渴望,讓肖言的心因為這兩個字慢慢靠近了柏喬。
下午,肖言直接回了公司,柏喬拿著手機朝著門口走去,一路到了停車庫,告訴了司機自己要去的地方,半個小時以后,就來到了天琴灣。
施歡此時正在給潤朗讀書,潤朗看著聽著十分認真的樣子。
柏喬的突然到訪,讓施歡倒是吃驚,有些局促的趕緊去倒了茶水,柏喬看了看潤朗,逗弄了一會孫子,就朝著三樓的書房走去。
施歡明白柏喬是有事情要和自己說,手不自覺的抖動了起來,她覺著就是那件肖言說過,但是卻不敢告訴自己的事情。
施歡好容易穩(wěn)定了心緒,端著茶杯和茶壺到了三樓書房門口,還沒有敲門,就聽到里面柏喬說:“進來?!?p> 施歡進去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柏喬的面前,柏喬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說:“挺好的,比以前有進步。”
施歡并沒有因為被夸獎而高興,緊張的說:“柏董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柏喬看了看施歡,嘆了口氣,語氣中全是慈愛說:“你坐下我們說?!?p> 柏喬對著施歡很少有這么慈祥的時候,對著肖言也是很少,今天突然這樣,讓施歡更加緊張了起來。
施歡坐在了椅子的一角,垂著頭,等著柏喬告訴自己那個肖言無法說出口的事情。
柏喬看著施歡緊張的樣子,內心有些不忍心,他已經(jīng)在路上想了一路,如何和施歡說這件事情,還能讓事情圓滿解決,又能夠不傷害肖言。
可是在看到施歡的時候,柏喬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終于只是開口說起了潤朗。
施歡本來以為柏喬會直接開口說,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讓柏喬這么為難,心里更加緊張了起來。
柏喬東拉西扯,最后自己也是沒有了耐心,直接說:“你哥哥施宇寧的車禍有了結論。”
施歡聽到了這句話,猛然間抬頭,看向了柏喬,心里就像是突然有個漩渦,把一切吞噬,出現(xiàn)了巨大的空洞,一下子蒙了。
施歡曾經(jīng)猜想過可能是這件事情,可是還僥幸的覺著,事情的真相不會是這么殘忍的,可是現(xiàn)在確實要面對了,施歡一時間無措了起來。
施歡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避,她起身拿起了桌子上還很滿的玻璃透明茶壺,對著柏喬,說:“柏董,我去添水。”
柏喬看著施歡的樣子,想著還不如直接說了的好,不等施歡走出去房間門,直接說:“是肖博凱買兇殺人,施宇寧才會出的車禍,但是,肖言已經(jīng)讓肖博凱去自首了,要是他不自首,我們自然找到證據(jù)去警察局舉報?!?p> 施歡還是聽到了這個讓自己接受不了的結局,手一顫抖,玻璃茶壺一下子在吸引力的作用下打在了地上,茶壺里有些燙的水撒在了施歡的腳面上,馬上,她白凈的皮膚紅腫了起來,施歡下意識的尖叫出身,然后蹲了下來去摸自己的腳。
柏喬只是看著施歡手足無措的背影,有些憐惜的說:“你不要怪肖言,肖言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是肖博凱花錢雇了葉雄殺人未遂,肖言知道以后才會陷入兩難,讓葉雄一直威脅著他,威脅柏氏?!?p> 施歡這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按照肖言的個性,絕對不會對葉凌手下留情的,可是這件事情一直沒有定論,是因為牽扯到自己和肖家,才讓肖言這么為難。
施歡蹲在那里哭了起來,又不敢哭的太大聲,她的肩膀抖動著,就像是一直無助的小動物。
柏喬起身,走到了施歡身邊,拿出了慈愛父親的口氣,說:“別胡思亂想,葉凌一定會被抓住的,你只要記住肖言僅僅是肖言,不要把別人的過錯強加在他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