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毅雖然終于當(dāng)上了副董事長,可是對于姜長寧還是原來那種恭謙的態(tài)度,他站起來,走到了姜長寧的身邊,說:“叔叔,已經(jīng)替換完成了?!?p> 姜長寧示意柏云毅坐下,繼續(xù)說:“肖言和柏喬呢?”
柏云毅淡淡的說:“我父親最近在家休息。肖言最近去了L市,因為施歡現(xiàn)在在那里?!?p> 姜長寧點了點頭,說:“他們都不是好對付的人,你不要掉以輕心?!?p> 柏云毅嗯了一聲,心里想著,最終坐在這里的還是自己,他們也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柏云毅看著姜長寧從辦公室出去,這才坐在了椅子上,他看著這間自己坐了一段時間的辦公室,突然覺著莫名的空虛。
他想起了上次肖言帶著潤朗和施歡來辦公室,自己看到他們一家三口溫馨的樣子,雖然潤朗還要肖言抱著,可是似乎肖言很是享受潤朗對自己的依戀,而旁邊和自己相處半年多的施歡,含羞的臉龐笑的嫵媚而多情。
柏云毅叫了秘書進(jìn)來,讓秘書幫忙定了一張機(jī)票。
施歡的日子還是如常,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每當(dāng)夜深人靜,她有多么的擔(dān)心肖言。
周末,施歡帶著潤晴去城里超市買東西,潤晴正在拿著一個娃娃不知道在和施歡說著什么,一臉的快樂。
柏云毅看著施歡望著潤晴的臉的目光,都是慈愛。
施歡拿了東西放在了購物車?yán)?,然后推著潤晴朝著前面走,柏云毅趕緊躲在了貨架后面,不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
柏云毅在貨架后面轉(zhuǎn)著,看著施歡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后又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就像他們的關(guān)系,彼此相識到現(xiàn)在不敢面對。
施歡帶著潤晴去了兒童室內(nèi)游樂場,平時沒有什么玩伴的潤晴此時和小伙伴們玩的不亦樂乎。
不一會,潤晴就消失在了一大片海洋球中,潤晴剛在海洋球中撲騰著要站起來,就看到柏云毅蹲在她的身邊。
潤晴一下子過去摟住了柏云毅的脖子,甜甜的叫了一聲小叔叔。
柏云毅帶著潤晴到了一個柱子后面,說:“潤晴,最近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潤晴點了點頭,一臉的驕傲,說:“有啊,我還聽小叔叔的話,保護(hù)媽媽了?!?p> 柏云毅伸出手,在潤晴柔軟的頭發(fā)上揉了揉,這個從出生就被自己照顧的孩子,長到現(xiàn)在這般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就相當(dāng)于自己的女兒了。
柏云毅看著潤晴的目光越來越溫柔,一下子看在眼睛里拔不出來了。
施歡好半天看不到潤晴,開口叫著女兒的名字,柏云毅把手指放在唇間,然后笑著伸出手和潤晴很是熟練地拉起了勾。
潤晴從柱子后面出來,回應(yīng)著施歡,然后朝著施歡的方向跑去。
四個月以后,在辦公室的柏云毅正在和高管開會,卻聽到秘書進(jìn)來說有檢方的人找他。
檢方以柏云毅在對多家公司的合并案中造假,并且非法交易、操縱股價、瀆職等罪名起訴了柏云毅,并將其帶走。
姜月華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暈過去,她馬上想到那個看似儒雅有風(fēng)度,實際上并不為別人知道的男人。
柏喬此時正在高爾夫球場打球,看到了姜月華,讓左右的人都離開了,語氣舒緩的說:“怎么了?”
姜月華看著柏喬穿著一身POLO裝,雖然不如年輕人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可是年齡似乎看上去只給他增加了成熟男人的氣度。
姜月華此時有些沉不住氣了,一臉求助,緊張的說:“云毅出事情了,你趕快找關(guān)系讓他出來。”
柏喬瞄準(zhǔn)了高爾夫球,一桿揮出,直接進(jìn)洞,說:“你怎么不去找姜長寧,我現(xiàn)在在柏氏說話,還有用嗎?”
姜月華收起了剛才楚楚可憐的樣子,說:“怎么?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那也和你有關(guān)。”
柏喬盯著姜月華看了起來,這個在自己身邊相伴30多年的女人,竟然出乎他的意料的了解他。
柏喬淡淡的說:“既然你都知道,何必來求我,何況求我也沒有用?!?p> “為什么沒有用?”姜月華質(zhì)問柏喬。
“這些都是誰做的你不知道嗎?是你們要趕盡殺絕,怪不得我,怨不得他?!卑貑讨垃F(xiàn)在姜月華已經(jīng)是無力回天了,于是全向她坦白了。
姜月華身體晃動了一下,說:“他不是一直忙著找施歡嗎?還有時間干別的?”
柏喬笑的看著姜月華,說:“我和你說了招惹過他一次,不要再招惹他第二次,你不聽,把云毅也給搭進(jìn)去了?!?p> 姜月華聽了,突然笑了起來,說:“柏云毅就是個廢物,什么都做不好,這也怨不得我。”
柏喬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說:“你從小把他帶到了柏家,可曾想好好對待他?”
姜月華別開了柏喬看著自己的眼神,語氣冷冰冰的說:“我怎么待他不好,我想讓他坐上柏氏董事長的位子,就是給了他最好的,怎么對他不好?”
柏喬走到了姜月華眼前,伸手抓著姜月華的下巴,讓她看向了自己,說:“恐怕這些都是你想要的,要是你待他好,就應(yīng)該讓他在自己父母身邊長大,而不是讓他為了你的私心,去爭去搶。”
姜月華眼睛里突然含著淚水,帶著仇恨,帶著不甘,帶著憤怒,帶著埋怨的看著柏喬,一字一句的說:“因為你對婚姻不忠,因為別的女人有了你的孩子,因為我們的兒子死了,因為你將來會讓這個孩子繼承柏氏,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p> 姜月華越說越激動,最后的那句話,直直刺入了柏喬的耳朵。
柏喬一下子松了手,雙手無力的放在了身體兩側(cè),站在原地不動了。
姜月華頹然的轉(zhuǎn)過身體朝著前面走著,雖然她低著頭,可是柏喬看著她的背影,想起了他們初認(rèn)識的時候,姜月華的孤傲清冷和風(fēng)華絕代,又想起了兩個人新婚時候的甜蜜時光,想起了一雙兒女出生的時候姜月華全是母愛的眼睛,想起了姜月華每次控訴自己時候的絕望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