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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北宋的會計

05 套中套

穿到北宋的會計 蒙恬小姓張 3046 2021-01-30 21:54:14

  突然,岳鯤在臺下人群里,看見了瑤華宮的沖真道姑,被一群錦衣毓秀的貴婦攜著,過來了。

  只見蔡攸走到皇帝跟前,行禮說:“官家,即是如此,何不召沖真道姑過來呢?”

  趙佶瞧了他一眼,知道他也是有備而來的,算是同意了。

  接著,蔡攸府里的女眷就引著、一身素裝的沖真道姑上來了。她除了平時帶著的妙仙,居然連九皇子趙構(gòu)也帶了來。

  雖然沖真道姑是廢后,但是仍舊算是先帝宮人,所以趙佶也就免了她行禮:

  “沖真道姑,這……罪大惡極的章家說,當(dāng)初你咒殺劉婕妤的事,全是誣陷。你可有什么說的?”

  這時,靠近行刑臺一側(cè)的張邦昌瞧瞧張洛,就對劊子手頭目使了個眼色。

  頭目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他也不傻,看得出殺死張洛不是個什么好活。他便裝沒看見張邦昌。張邦昌便使喚了個心腹,去催頭目。

  “這……如今官家還惦記著張娘子。如她出了什么事,小的們吃不了兜著走?。 ?p>  “官家心腸軟,回頭,大相公、真三公必然重重有賞的。”

  “賞?小哥兒,你們張大人是要高升,不怕的。我們只怕自己要成下一波掉腦袋的!”

  “王胡子,大過年的,說什么喪氣話!實話和你說了,我們張大人說,蔡大人請出沖真道姑來,就是為了提醒皇帝、那章老頭一家人都該死。這樣的大罪之人,說什么,都是假的。那還怎么證明宗老頭手里的遺詔?!官家到時候必然還是要處死犯婦的?!?p>  就在劊子手頭和張邦昌的心腹小哥嘰嘰喳喳的時候,就看見沖真道姑打發(fā)妙仙、先過去給張洛包了傷口,又給她搭上了一件新做的棉袍。(這是蔡家送給沖真道姑的。)

  皇帝就忍不住叫人、給沖真道姑搬來一張秀墩來,讓她且坐著說話。

  沖真道姑瞧瞧還被人按住的岳虞候,就先替他請了罪,然后說:

  “官家,老身聽說前兩個月,張娘子才入宮時,因為去趕鴻臚寺放早餐,在大街上救了九皇子殿下。”

  趙佶心里忍不住高興,總算今天有個人來替張洛說話了:“是嗎?朕怎么沒聽說?”他這是在示意沖真道姑、多說些張洛本性純良的好話。

  沖真道姑平靜的回道:“當(dāng)時滿街的人,并巡邏過來的岳虞候,都能作證?!?p>  梁八郎一聽傻了眼,沒想到?jīng)_真道姑要翻自己當(dāng)街調(diào)戲九皇子,并暴打他手下兩個太監(jiān)的舊事,趕緊趁人不注意他,溜到大臣圈的外圍,然后就找了個借口,逃走了。張邦昌還想去攔,哪里還攔得住。

  皇帝終于瞅了岳鯤一眼:“平身吧。”

  禁衛(wèi)便把岳虞候扶了起來。

  沖真道姑對皇帝福了一下:“九皇子今年十二三歲,還是個孩子。恰逢大節(jié),拿吃的去贈送救命恩人,乃是九皇子秉性純良。老身昨日于宮中……也多蒙九皇子救助,方才脫險,因此才知道了故事的原委?!?p>  皇帝聽見這話,就憐愛的看看兒子,招招手,命他站到自己身邊來。

  高俅再沒想到,九皇子就這么脫身了:

  “沖真師父……說得極是,只是這……還抄到了一張、寫著‘斗原院郡君’的紙條?!?p>  沖真道姑抿嘴一笑,提醒趙佶:他還沒成年的時候,給自己取的那一堆筆名、齋名中可有什么叫人誤會的、沒有。

  這時,臺下的崔玉奴并拉著李師師就到臺前:

  “官家,可有好些自己寫畫的,如‘半望閣主人’……”

  趙佶頓時啞然失笑,看看趙構(gòu)委屈的小臉和兩行眼淚:“皇嫂說得是,朕忘了?!?p>  趙構(gòu)趕緊跪下跟父親請罪,下次再不敢隨便起什么筆名了。趙佶也趕緊把兒子拉起來,還命小太監(jiān)去倒?jié)L燙的茶給他,想他是嚇著又凍壞了。

  臺上臺下,立時看見了一幅父慈子孝的圖畫。

  沖真道姑又站起來,恭敬的說:

  “官家,老身的確知道先帝,曾經(jīng)見過神宗皇帝的那份遺詔,說賈道士乃天家血脈,望后世多與照拂……”

  這話聲音雖不大,但是卻極其清晰。

  皇帝、蔡攸,并臺上臺下都愣了,沒想到?jīng)_真道姑居然在這么一個沒人防備的節(jié)骨眼,又提起了這事。

  蔡攸更是在心里罵娘,他想再擋住沖真道姑,卻也來不及了。

  只聽見他父親,蔡京在后面,洪著嗓子說:“官家,老臣以前聽說‘大奸似忠,大詐似信’,如今看見沖真師父,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p>  趙佶急忙扭頭看著蔡京:“大相公是何意?”

  蔡京也不用三兒子扶了,直接按住童貫的小廝:“官家,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問問沖真師父,先皇哲宗后宮為何子嗣艱難?”

  然后,他轉(zhuǎn)頭,似乎要去看沖真道姑:

  “沖真師父,老臣僭越了。不知道您當(dāng)初……是否就是這樣拉攏賈道士,替你隱藏先帝多次討要的生子藥方的!不過,老臣卻知道沖真師父便是這樣、和張娘子套近乎,并通過她,拉扯上康王的。昨晚,哪里是康王救了沖真道姑你?明明是娘娘你找人、將康王從大劉娘子那里偷出來,藏在你院中的吧?!”

  一邊服侍的妙仙,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

  “大相公污蔑起我們娘子來,連眼睛都不眨一眨。可不是為了……在這里顯示,自己和內(nèi)宮的娘子們都時時刻刻、透著氣兒?”

  趙佶頓時扭頭瞪住了蔡京:“蔡愛卿,你……你也與內(nèi)宮多有來往?不然如何知道昨天半夜內(nèi)宮發(fā)生的事情?”

  蔡京立即叩拜:“官家,老臣也有一個證人。求官家召他前來,證明臣的清白?!?p>  “準了。”

  不一會兒,幾位大臣就在前面開路,由鄭皇后的趙宮令送來一個魁梧的老頭:就是當(dāng)初放張洛逃走的張虞候。

  張洛這個時候,捂著沖真道姑給的棉袍,也暖和了過來,心里很驚訝。這張虞候不是效忠沖真娘子的嗎?難道又是雙面間諜?!

  張虞候上了臺,就磕了九個響頭:“官家……官家……”

  “說!”

  “張虞候,官家叫你照實話說!”

  “張虞候,再不可隱瞞半點!”

  “是!”張虞候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招供了:他確實犯了欺君大罪。

  趙佶呼一聲站起來,看看滿臺下看熱鬧的百姓和身后的大臣們,覺得現(xiàn)在哪是凌遲張洛,分明是在割他的臉面啊。

  “你……好大膽!居然敢伙同廢后孟氏……陷害我皇兄?啊?我皇兄赦免了你的大罪,又留你在宮里,何等大恩?!”

  張虞候也不等人上來拉他,就抱住皇帝的袍子:

  “官家!老臣自先皇赦免以來,未曾當(dāng)面見過先皇,因此騙的不是先皇,而是騙了官家您??!”

  蔡京一聽,馬上截住話頭:

  “呔!張暖(張虞候的名字)真是個反復(fù)無常的小人!官家,此人見老臣又老又瞎,騙了老臣……”

  張虞候卻大喊:“官家!正是蔡大相公拿了先皇的遺詔,如今還在他家中!”

  頓時臺上臺下一片安靜,所有的人,包括張洛和趙佶,都看著蔡京。

  蔡京略一沉吟,哈哈哈大笑:“張暖,你這小人,隨意攀蔑上官,其罪不小??!”

  趙佶頓時又被唬住了。

  就聽見一邊的章豫,好像敲鐘一樣大喊:

  “蔡大相公,當(dāng)日就是您奉命查抄了我章家在京中住宅,拿走了我叔父留下的先帝遺詔。難道連這事,你也不承認了嗎?!”

  “章相公得了癔病了。怎么這么說老夫……當(dāng)時老夫……”

  “當(dāng)時大人雖然未夠格著紫衣玉帶,卻蒙官家特別賞賜,得了這樣的官服,還吆喝叔父親自為大人穿衣系帶!然后便從叔父懷里、生生掏走了先帝親筆遺詔。那時不是我一人所見。難道蔡大相公,是要捂住天下所有人的嘴嗎?”

  趙佶一把、把手里攥著的朱玉扔在地上:

  “查!既然你們說東西在蔡府。朕就叫宮里內(nèi)監(jiān)隨你們?nèi)ゲ碳艺?!?p>  蔡京蔡攸父子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一下:“求官家立時派人去查找,還臣清白。”

  于是,皇帝就指派隨身的小牛兒帶著禁衛(wèi),隨著章豫、張虞候等去蔡京家翻找。

  不到半個時辰,這些人便在騎馬禁軍的護送下回來了。

  趙佶白著臉問:“這么快就回來了?如何?”

  小牛兒低下頭,也不敢看蔡京蔡攸:“啟稟官家,奴才領(lǐng)著眾人……在蔡府后院內(nèi)堂……挖出了一個石頭匣子……”

  說著,其他幾個小太監(jiān)就在章豫、張虞候、李綱等人面前,抬上一個兩塊磚頭長,四塊磚頭寬的有蓋子的灰色、沾著泥土的石頭匣子上來。

  蔡京聽見兒子形容那匣子后,就面如土色的崴倒在地上:

  這不可能啊,這匣子早就不在了。而且里面的東西,如今也該在他內(nèi)臥的房梁上放著。今天早起,他還叫心腹婆子,使喚了家生小廝,抬了梯子上去驗看過、還在來著。如何就在后院發(fā)了出來?

  突然,蔡京想起、昨晚隨著胡子哥到訪的謝谷麗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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