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殘局
秋雨后半夜就停了,天微蒙蒙亮,還不見一片紅。
長孫迢淼就催促小靜去拿奶茶策劃書。
她可是一夜沒怎么睡好,興奮得很。
一直以來都跟隨父親做生意,因為這怪病,被迫宜居在馴夫城,家族的生意很少搭理,在馴夫城做的生意也無非是藥材之類,這些都需要經(jīng)常出入城門,不符合規(guī)矩。
沈去的象棋,讓她賺了不少,這奶茶如果開好了,肯定大賺,畢竟她自己也喜歡喝這樣的奶茶。
小玲打著呵欠,去書房,拿了一堆紙,跟小靜一起去長孫迢淼的二樓的起居室。
“不錯...”長孫迢淼一邊看一邊高興地說:“小靜,給姑爺煮點補氣血的,他昨晚肯定熬夜?!?p> “小姐,這天還沒有亮,”小玲揉揉眼:“姑爺這么早起來,干嘛?”
“讀書,他這樣的才能,不讀書,考功名,豈不是浪費了。”長孫迢淼愛不釋手地摸著那堆紙張:“哎,可惜這字,寫得歪歪扭扭的。”
“姑爺說這是行草,用鵝毛制成的筆,才能寫出這樣完美的效果?!?p> “你這小丫頭,姑爺說什么都行,他騙你的?!?p> “那他寫的什么房地產(chǎn),也是騙我的?”小玲眉頭擰在一起了。
“這個沒有騙你。按照他分析的,馴夫城購買一些地產(chǎn)房產(chǎn),今后能大賺一筆。”長孫迢淼沉思道:“我要好好合算一下。等會兒早餐好了,去喊姑爺起床?!?p> ...
沈去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坐在桌前吃早飯,也是呵欠連天。
但依然擋不住長孫迢淼的熱情。
問了很多問題,也說了她自己的意見與看法。
沈去能敷衍的敷衍,能搪塞的搪塞,也就剛被叫醒,打了一個尿顫讓他驚夢以外,他整個人直到早餐結(jié)束,還是渾渾噩噩。
這陽光也突然地明亮,一下地,亮晃晃。
直接把昨日雨帶來的水氣,慢慢地蒸發(fā)。
回書房后,沈去怎么也睡不著了,他只好,起身,出門碰到端奶茶的小玲。
“姑爺,你喝奶茶嗎?”
“不喝,你喝吧?!?p> “謝謝,姑爺?!毙×嵋膊豢蜌?,開始喝熱乎的奶茶:“姑爺,你這是去哪里???”
“準備釣魚。雨后天晴不釣魚,枉作釣魚佬。漁網(wǎng),你買了嗎?”
“放在一起的。姑爺我陪你?!?p> “算了,釣魚要曬太陽,你別去,跟著小姐,看她有什么事情做,沒有,就睡覺。”
“哦!”小玲喝著奶茶去二樓。
長孫迢淼起身運動身體,她把沈去寫的,要謄抄一遍。
鵝毛蘸墨水寫字,比毛筆字寫得小,而且快,滿滿一張紙的字,夠長孫迢淼,毛筆謄抄很久。
小玲上樓,看見小靜在幫長孫迢淼謄抄。
“小姐,我也來幫你吧?!?p> “姑爺他睡覺了?”
“出去釣魚?!?p> 長孫迢淼來到窗前,依靠在窗邊的木框上,看著清晨陽光下扛著大漁網(wǎng),腰間掛著魚笆簍,手中拿著魚竿的沈去背影:“姑爺釣魚,為何帶漁網(wǎng)?”
“姑爺說,他不當(dāng)空軍,帶網(wǎng)好些。”
“空軍??”
“小姐,姑爺說,釣魚佬不能每次都釣不到魚,空軍,就是沒釣到魚?!?p> 小靜噗呲一笑:“姑爺,這是想要干嘛。釣魚本來就是磨煉耐性,他釣不到魚,還想用漁網(wǎng)...”
“哎,大好時光,不讀書?!遍L孫迢淼喃喃:“浪費光陰?!?p> 陽光明媚,也就河邊有點風(fēng),吹吹也好,不至于困。
沈去動作麻利,很快撒了魚窩子,鉤上掛了一團自制的混合飼料團,調(diào)整好魚漂,拋鉤下水。
古代的河水,魚應(yīng)該好上鉤啊,為毛,我來了很多次,不見大魚上鉤呢。
沈去選擇一處陽光照射到的地方坐下。
浮漂亂動,他提,什么也沒有。
心中鬼火冒,怕是那種小魚片子,鬧窩。
連個像樣的土鯽魚,不要求過分,手巴掌這么大的土鯽魚,熬成湯,白色的,濃濃的香味,喝上一口,美滋滋。
或者抹上鹽巴,擱在炭火上燒烤。
多用幾次魚食料釣魚,就釣上幾條肥肥的翹殼魚,二指寬。
折騰了大半天,沈去,懶了,換上一條肥肥的土蚯蚓,拋鉤。
這時候,陽光曬在身上也暖和和的,他躺在有些溫度的河堤上,用斗笠遮著眼睛,開始醞釀瞌睡。
“年輕人,下盤棋如何?”大樹下一個老者坐在石凳子上,石桌上已經(jīng)擺放了一個棋盤。
老者旁邊坐在一個書童,他見沈去不回話,腳輕輕一踢大樹,飄落幾片樹葉,他手指一伸,樹葉兒似乎被他手指發(fā)出的氣吸引。
然后一彈,樹葉飛過去,竟然把沈去蓋在臉上的斗笠給掀翻了。
“問你話呢,你這人好不禮貌?!?p> “沒興趣下棋?!?p> 老者微笑地說:“一局,就一局,一兩金?!?p> 街上來往的人,突然停住腳步,目光凝視這一老一少。
“我來!”一窩蜂的人來了。
書童起身,單掌一推,這勁道剛好把一堆人推個踉踉蹌蹌,也不至于跌倒。拿捏得十分到位。
“對不起,諸位,我們只跟那位公子下棋。都散開吧?!?p> 人們畏懼書童深厚的內(nèi)力,紛紛離去。
“十兩金!”老者抬高價格。
睡意正濃的沈去,哪管什么十兩黃金,百兩黃金,他現(xiàn)在身份是入贅。
長孫家,不缺的只剩錢了。
沈去現(xiàn)在拿著十兩黃金,跟拿著饅頭沒區(qū)別。
他反正也不喜歡吃饅頭。
糟老頭,炫富,信不信,本大爺用一百兩黃金砸你,不過是白條。
“給你。”書童解下腰間的錢袋一扔。
一袋子的黃金,落在沈去的腹部。
疼得他張開眼...
“還真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p> “我是被你砸開眼的。上天沒眼啊,怎么釣魚會釣到你這樣的沒水準的書童。幸好你主人心善,換著我,早捶你丫的的屁股了?!?p> “你...”書童脹紅了臉頰。
老者微笑地說:“老夫,也瞧你半天了,你不是釣魚,倒像再睡覺。沒釣到魚,沒興趣,才睡覺吧?!?p> 沈去,用腳蹬了一下漁網(wǎng):“這倒不用你老操心。漁網(wǎng)已備好,等我開心,就撒網(wǎng)了?!?p> “還要錢嗎?”書童,要去解下腰間另一個錢袋。
沈去起身,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說:“哎,真是個可愛的散財童子,哥不要了。這一袋足夠了?!?p> “你...”書童挪開身體,還用手拍肩膀,那是沈去摸過的地方。
“手干凈得很?!鄙蛉ミ呎f邊往自己身上一擦:“現(xiàn)在干凈了?!?p> 老者說:“坐吧?!?p> 沈去坐下,看棋盤:“一局,啊,就一局?!?p> “嗯,老夫一言九鼎?!?p> “殘局?!鄙蛉タ粗@象棋的擺法,便知道。
“聽說這象棋,是你發(fā)明的?”
“說不上發(fā)明,其實借鑒而已?!?p> 老者微笑地摸著胡須:“請沈公子賜教?!?p> “我輸了?!鄙蛉?,摸著紅色的車,提起來,又放回原處。
“什么,你一步都沒有走,就認輸了?!睍行嵟骸澳隳昧顺杲穑驮撓缕?。”
“我下了棋。你說酬金,我就是看在酬金的份上,才摸了棋子,”沈去毫不在乎地說:“要不然,我看了棋盤,直接認輸走人?!?p> “老夫看這棋,還能走幾步,說不定會遇到...”
“老人家,你說的可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如果是旁人,我可愿意走走,碰碰運氣。你不一樣。”
“呵呵,我怎么不一樣呢?”老者摸著胡須認真地打量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