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不到。”女子打斷了段今,輕飄飄地吐出這幾個字。
她叫做百里輕,擅長卜算,號稱天上地下,古今未來,沒有算不到的事。
這句話多少有些夸張的成分,但段今知道,她確實是自己認識的最靠譜的卜算師。
另外,她還是個修行的天才。段今知道她的實際年齡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不超過四十歲,但比自己早十年加入了煌神衛(wèi)。
如今百里輕是什么境界,段今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比他自己要高。
至于她為啥保持著稚氣的樣子,段今也不是很理解。他聽說有些女性修行者到了高階以后,對年輕外貌的追求十分狂熱,甚至到了病態(tài)的地步。
段今這次來找她,就是想請她幫忙算一下那個秘境主人的所在。只是沒想到,自己的請求還沒說出口,她就表示無能為力。
“隕石能蒙蔽天機,恐怕只有仙圣才能算清楚?!卑倮镙p解釋道。
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段今,她又說:“或者,你可以等曉天眼煉制成功,它將無所不知,你可以向曉尊大人申請使用它。”
段今的神色立刻一變:“還是……不要勞煩曉尊大人了吧?!?p> “不必勞煩曉尊大人,據(jù)說他打算將曉天眼交由天道研究院保管。”說到這個機構,百里輕也微微蹙眉,“你可以直接向他們申請?!?p> “什么?又將重要法寶交給那幫死宅?”段今面露厭惡之色,“要和他們打交道?”
“我也知道你不愿意?!卑倮镙p說,“或者,你也可以想其他辦法。不要太依賴卦術和卜算了,要找太宇之星,也有其他辦法嘛。你可以仔細思考一下,搶走隕石的家伙有什么需求,最可能出現(xiàn)在哪里。如果你不清楚,也可以想想有誰會了解他?!?p> “那個天崩前就存在的老東西,誰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段今撇了撇嘴,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對了……乾武城的考古隊挖穿了他的秘境,肯定了解他?!倍谓癯瘯鴺且粩z,拿來一摞來自乾武城的《道術》期刊,用神識一掃,“曰小……果然,乾武城對他做了一些研究,還發(fā)掘了不少寶貝。
“哈,那個第一境的老東西,甚至說不定還會去找乾武城報仇。”
段今露出一抹厲笑,大步朝外走去。
“我知道了,這就去乾武城。”
“你不問我算算此行是否順利嗎?”百里輕問。
“用不著,我定殺他?!倍谓裾f著,離開了禁地。
百里輕目送他離去,然后悠悠嘆道:“有時候,即使算到了結局也沒辦法改變?;蛟S這就是卜算師的悲哀吧?!比缓髮⒁暰€轉回棋盤上。
……
在夜色的籠罩下,借助靜淵袍的掩護,白塵順利地躲過正在城外清理崩魔的修行者集團,悄然越過城墻,進入了乾武城。
這座城的建筑風格與城市風貌與宙極城有很大不同,古樓林立,連綿成片,充滿古意。
據(jù)說這座城不是新建的,而是在天崩前就已存在,在城主的庇護下存在至今。
城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宮殿,飛檐斗拱,氣勢恢宏,俯瞰全城。那是乾武城城主的居所,乾武宮。
這里與宙極城一樣繁華,即使已是深夜,城內(nèi)仍然燈火輝煌。有修行者排成整齊的隊伍在空中巡視,那是乾武城城衛(wèi)隊。
白塵戴上了幻秘面具,站在高處俯瞰。乾武城占地約兩百平方公里,其中寶物庫多不勝數(shù)。如何找到自己的東西,成為擺在白塵面前的一個問題。
“這地方不比宙極城小哇?!卑茁秲赫f,“怎樣,祖先大人,能找到嗎?”
“有微弱的感應?!卑讐m說。
通過與自己靈血之間的絲絲聯(lián)系,他能大致確認,靈血分散在四個地方。
“最近的一個……在那邊?!卑讐m的身軀如同一道影子,一閃而逝。
城內(nèi)的某個法寶倉庫內(nèi),只有一隊不到中階的守衛(wèi)正在執(zhí)勤。
這地方遠離鬧市,此時已是黑燈瞎火。七名守衛(wèi)例行巡邏完畢,正蹲靠在大門邊聊天扯淡。
“這倉庫的禁制法陣這么先進,怎么還需要巡邏嘛。真有人會打城立法寶庫的主意?”
“很難說哦。我聽我舅舅說,這里儲存著來自天崩前的極道強者的小世界里發(fā)掘出來的東西,其中最珍貴的一樣,你們根本想象不到?!?p> “噢,是什么?”
“就是那名第九境界主的靈血!”
“第九境界主的靈血……難道,是傳說中可以滴血重生的強者留下來復活自己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其中蘊含的能量得有多么恐怖?”
“雖然它蘊含的意志在天崩中被磨滅了,但還是蘊含有強大的力量。要是釋放出來,至少能把一千個我們這樣的修行者燒成灰?!?p> “這種東西,只有高階的老爺們才有辦法煉化吧……”
“是啊,據(jù)說秘境的開發(fā)隊是打算將那滴靈血獻給城主大人的?!?p> “說到這個,你們有沒有聽說那個傳聞……有一支考古隊在探索秘境時被復蘇的界主打傷了?!?p> “倉庫里的寶物好像就是出自那個秘境……你們說,那個界主會不會跑過來尋仇?”
說到這里,這群衛(wèi)兵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也聽說了那個傳聞,還說那個界主其實只有第一境?!庇腥撕逍?,“這怎么可能?”
“說得也是,”其他人也笑了起來,“估計是謠言吧,小世界之主怎么可能才第一境?”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過,一個身披黑袍,戴著瓷白色青花紋面具的身影出現(xiàn)在倉庫門前,像一道漆黑的影子。
“當然可能啊。”白塵漫不經(jīng)心地接過他們的話頭。
“什么人!”守衛(wèi)一驚,如臨大敵,紛紛做出戒備姿態(tài)。
白塵并未釋放出強大的氣息,但神秘的姿態(tài)讓守衛(wèi)們本能地感到了緊張。
“我來倉庫取一下我的東西?!卑讐m無視了他們,向倉庫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