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顏值即正義
聽到這句話,李秀怡抬頭一看,原來門口站著劉熹云和陳婉兒兩人。
劉熹云嬌笑道:“沒想到妹妹嘴巴這么厲害……把陳旭兒和云鶴仙懟地?zé)o地自容!今兒真太痛快了,對不對婉兒?”最后一句自然是問陳婉兒。
陳婉兒站在一邊用手帕遮著嘴巴,眼角彎了起來。她當(dāng)然明白劉熹云因為李秀怡剛幫自己出了一口氣的緣故,才有此一問。
劉熹云與自己從小一起想熟,自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家中被劉家主母和陳旭兒欺負(fù)敢怒而不敢言的事情。
所以剛才看到陳旭兒被李秀怡懟的話都說不出,灰溜溜地走了,劉熹云才忍不住為李秀怡喝彩了起來。
陳婉兒心里當(dāng)然痛快,但是性格并不像劉熹云那樣張揚,只是安靜地站在一邊微微笑著。
李秀怡聽到這番話,不禁覺得臉紅,解釋道:“剛才讓兩位姐姐見笑了。我也是見不得別人無理取鬧的人?!?p> 劉熹云走過來拉住李秀怡的手道:“秀怡不用害羞,有時候就該教訓(xùn)下那些不知所謂的人。讓他們知道厲害,以后不敢再來。我看你店鋪生意蒸蒸日上,必然惹得同行羨慕,以后這樣的事情還多著呢!”
陳婉兒也在旁邊關(guān)切道:“熹云說的在理。雖然和氣生財,不過秀怡也要當(dāng)心那些別有用心之人?!?p> 李秀怡點點頭,人心詭變是上輩子早就懂的道理:“兩位姐姐提點的是,秀怡記下了?!?p> 但是就是因為明白這個道理,看到劉熹云和陳婉兒兩個人能對自己推心置腹講這些話,李秀怡才覺得內(nèi)心很溫暖。人生得一知己已經(jīng)很難,況且她得了一雙。
李秀怡道:“今日兩位姐姐是想來買東西的嗎?還是來找我玩兒?”
劉熹云道:“找你玩來日方長,況且此刻你哪里有功夫與我們玩耍。”她笑著指著門口,門口正涌入了新一批迫不及待的客人。
遠(yuǎn)處的夜闌清與周圍圍了一群貴婦正七嘴八舌,與他說話。李秀怡第一次看到夜闌清焦躁得額頭冒汗。
在記憶中,李秀怡除了第一次見到夜闌清被追債時候失態(tài)的樣子以外,之后每每見到夜闌清都是謙謙君子,舉止穩(wěn)重?,F(xiàn)在他被一群貴婦圍在中間,顯得手忙腳亂,而這些貴婦為了讓這位技藝超群的夜先生,多和自己說兩句話,紛紛重金買單,一時間夜闌清也成汴京貴婦貴女趨之如騖的座上賓了。
見到此景,劉熹云開玩笑道:“秀怡,還是快點去救救你家夜先生吧。不然看殺衛(wèi)玠的慘劇,搞不好要上演了?!?p> “哎……”李秀怡嘆氣,“那兩位姐姐,先看看有什么喜歡的款式。等會我再來與姐姐們說話。”
陳婉兒道:“你去吧!別擔(dān)心我們?!?p> 到最后,李秀怡還是沒什么時間與劉熹云和陳婉兒再說話。等李秀怡忙好過來找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留下口信走了。
宋稽走過來對李秀怡道:“剛才兩個姑娘給你留了個口信說‘先走了,過幾日再約你一起去城郊的寺廟拜神’便走了。”
“我知道了!謝謝表哥?!?p> 宋稽撓了撓頭問:“對了,那個說話爽直的女子是哪家姑娘?”
李秀怡注意到宋稽的耳朵有點微紅,奇道:“是劉侍郎家中的長女劉熹云劉小姐。怎么了?”
“啊……哦,沒事!那個如果你們約了去拜神那天,我與你同往如何?郊外聽說最近也不太太平,有不少流寇襲擊百姓。你們?nèi)齻€女子,太不安全了!”宋稽吞吞吐吐地解釋。
“恩,好!”李秀怡微微一笑。
看來宋稽表哥也不完全是塊木頭,之所以是木頭,不過是沒有遇到能生花之人而已。
月上柳梢頭,炊煙香人家,忙碌的一天終于結(jié)束了。
“真是好累??!我從沒這么累過!”等待上了店門門板,宋稽升了個懶腰感嘆道。
常明笑道:“宋小爺辛苦了,今日的確是人多,我從加入宋氏秀坊之后就沒見過這么多客人!”
“今日大家都辛苦了。”
“不不不,李掌柜別客氣,都是我們做伙計應(yīng)該的?!背C鲾[擺手。
“無須客氣,常明!你若是能繼續(xù)如今天一般,宋氏秀坊也絕對不虧待你這樣的人。”李秀怡篤定地說道:
“夜先生也是一樣。我已經(jīng)和舅舅打過包票,說你這次必然會讓宋氏秀坊一炮而響。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那大師傅的這個位置,還希望夜先生也千萬不要推辭!”
夜闌清頷首道:“卻之不恭,夜某要多謝李小姐的提攜才是。”
“夜先生不必客氣,這樣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不如我請幾位一起春興樓吃飯如何?”李秀怡倡議道。
“哎,表妹你果然有良心!我現(xiàn)在真的餓得前胸貼后背了,現(xiàn)在就能吃完一頭牛!”宋稽拍了拍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常明畢竟還是小孩子,聽到能去春興樓吃飯,立刻喜形于色,問道:“真的可以去春興樓吃飯嗎?我長這么大,經(jīng)過春興樓無數(shù)次,從來沒機會踏進去。”
宋稽拍了怕常明的胳膊道:“哎,你小子今日有口福了。今日就和你小宋爺一起去見識下春興樓的小牛肉和河豚肉!”
李秀怡轉(zhuǎn)頭問夜闌清:“夜先生,今日最辛苦。我也未有機會與你慶祝,相請不如偶遇,一同前往吧!”
夜闌清擺手道:“我就不去了。我還要想想之后該要設(shè)計的款式,況且敏兒還在家中等我回去?!?p> “設(shè)計衣服款式的事情,不急于這一時。夜先生吃完但走無妨,我讓大廚再給你打包一份回去給敏兒做宵夜!”
夜闌清感激地笑了笑道:“多謝你了,秀怡!”
說罷三人浩浩蕩蕩地往春興樓去了。
剛進了門,小二就認(rèn)出了常明,殷勤地跑了過來道:“常爺來了,這幾位是?”
常明第一次被人喊爺,又在自己東家面前顯得格外尷尬道:“別亂喊!這幾位是我東家,這是宋氏秀坊的掌柜李小姐,這是少東家宋小爺,這是我們大師傅夜先生。我們特地來吃飯的!”
“原來是幾位貴客,那你們先去包房坐坐!我去請我們掌柜?!闭f著小二把四人引入包間后,就一溜煙跑了。
宋稽奇道:“這人真奇怪,我們來吃飯,叫他們掌柜干啥?!?p> 常明雖然年紀(jì)小,但是心思細(xì)膩,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但并不想嚇?biāo)位拿孀?,只是沉默不語地笑了笑。
李秀怡解釋道:“想必是今日生意火爆,不少貴女在等候的時候來春興樓吃茶所致?!?p> 夜闌清也早就心中清明,對于李秀怡的解釋頷首表示同意。
果不其然,不一會一個中年男子就匆匆忙忙進了包房,互相施禮后,他自我介紹姓金。
“金老板,不知有何事想找我們?”李秀怡客氣地問道。
“是這樣,今日由于宋氏秀坊生意火爆,也帶動了我們春興樓的生意。所以金某突然萌生一個建議,不知可否請李老板聽一言?”
李秀怡見此人雖然市儈,不過倒不像是奸詐之人,便問:“金老板想如何呢?”
金老板挫折手道:“其實我一直覺得春興樓只做午市和晚市太過可惜了。如果李老板可以把等候的客戶介紹到春興樓,那我可以從來春興樓的客人的花銷里提出一部分作為李老板的返傭。我們互惠互利如何?”
李秀怡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不如何!”
金老板見李秀怡拒絕,覺得奇怪,自己想了一下午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啊!還沒開口詢問。
便聽李秀怡身邊的宋稽急吼吼地問道:“表妹!這金老板提議不錯啊!雖然對于我們來說,這提成也杯水車薪,不過畢竟是銀子。誰能嫌銀子多啊!退一萬步,如果我們介紹到其他酒樓,第一其他酒樓沒有春興樓氣派;第二還遠(yuǎn)是不是?!?p> 李秀怡聽到宋稽的話,心里嘆了口氣,自己的表哥也太實在了,話里話外感情自己不答應(yīng)就是錯過了地上的銅錢了??墒撬钚汊胍目刹粌H僅如此。
金老板聽到宋稽幫自己說話,忙言道:“宋小爺說的是!就是這個道理。李老板你再盤一盤?”
“道理是這個道理。金老板可聽我一言?”
“李老板請說,請說!請說!”見李秀怡松了口,金老板立刻滿臉堆笑。
“把來我店的客戶帶來春興樓自然可以。不過我覺得僅僅是原來春興樓的菜單不行,我們應(yīng)該為這樣的客戶設(shè)計新口味的茶點套餐,既不會占用太多的時間,也不會吃得太飽影響夕食的胃口。至于來的客人,基本上上都是貴婦貴女為主,她們一般最好的是甜口的食物。不過最重要的是……”說道這里李秀怡看了夜闌清一眼,想到他今天被貴婦們重重圍住的樣子,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
“最重要是如何?李老板怎么不往下說呢?但說無妨,但說無妨啊!”金老板正聽得起勁忙不迭催促李秀怡道。
“最重要,當(dāng)然是樣子了!貴婦貴女未必會為口味買單,但一定會為好看買單的!”李秀怡瞇著眼睛,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