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羽毛大概有人的小指那么長,通體都是淡淡的紫色。如果是粘在人的衣服上的話,并不是很醒目。
克里斯托弗·摩爾先生從旁邊的裁判者那里接過一副白手套,戴上后才接過那根紫色的羽毛,對著室外的光亮認(rèn)真地看了一會。
“這是一根科里斯鳥的羽毛!”摩爾先生很確定,同時又有些驚訝地說。
喬安娜·米勒點了點頭:“是的。這確實是被很多女巫用來作為詛咒媒介的科里斯鳥羽毛。”
一直在一邊旁觀著的達(dá)娜也探頭看了看這根羽毛:“這樣的話就可以確定了。威爾遜先生確實是死于詛咒,這件事的背后一定存在著一個兇險惡毒的女巫。只是按照摩爾先生通靈的結(jié)果,就連威爾遜先生自己都不知道誰有可能是兇手。我們的調(diào)查根本沒有目標(biāo)?!?p> 喬安娜搖了搖頭:“不,如果事情確實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的話,那么這幾天和他接觸過的人就是我們調(diào)查的目標(biāo)。一般來說,這種詛咒雖然能夠立刻生效的不多,但也不會拖延太長的時間。所以調(diào)查一下威爾遜先生這兩三天里接觸過的人就可以了?!?p> ……
中午勞若爾咖啡館只來了三名在這里吃午飯的客人,其中的兩位還是因為在霍夫特古董店看熱鬧后順路來的這里。不過其中的一位享用了“萊特溫烤菜”,這是洛里最近少有的比較大的一筆收入。
所謂“萊特溫烤菜”,是洛里的父親亨利·萊特溫發(fā)明的一種菜品。它的做法是把面包屑、香菜和洋蔥混合在一起,再倒上一些從平底鍋上刮下來的油渣,再把它們放到烘焙托盤上,再在周圍放上切成塊的去皮馬鈴薯和一塊牛肉,然后放入烤爐中烘烤。
這是勞若爾咖啡館的招牌菜。亨利·萊特溫說這是他為霍斯特市的普通市民精心研制出的一道美味佳肴。但事實上,鑒于勞若爾咖啡館顧客的普遍經(jīng)濟(jì)狀況,這道菜品被點的機會并不多。
顧客都離開后,洛里收拾完餐具,回到壁爐旁邊的座位,準(zhǔn)備繼續(xù)讀早上買來的那本《神秘學(xué)視野下的動物》。但他還沒看幾頁,有著火紅色長發(fā)的達(dá)娜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進(jìn)來。
“萊特溫先生,請您去一下霍夫特古董店?!?p> “霍夫特古董店?為什么?”洛里認(rèn)識那家店的店主霍夫特先生,那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人。
“關(guān)于查爾斯·威爾遜先生的死,還有些問題需要您來協(xié)助調(diào)查。”
“關(guān)于那位先生的意外死亡你們還沒調(diào)查清楚嗎?”洛里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您以為調(diào)查一件超凡事件就像是烤一個馬鈴薯那么簡單嗎?”達(dá)娜有些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呃......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既然剛才已經(jīng)詢問過我了,現(xiàn)在又要詢問......當(dāng)然,沒問題,我很愿意配合教會的工作?!?p> ……
洛里來到霍夫特古董店的時候,喬安娜、安德魯?shù)冉虝牟门姓哒蛶讉€人等在那里。
“先生,關(guān)于查爾斯·威爾遜先生,也就是那位老人,我們還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如果因此耽誤了您店里的生意,我們深表歉意?!卑驳卖斦f道。
“不,先生,完全沒問題。您知道的。這個天氣本來就沒有什么顧客。而且協(xié)助教會的裁判者是我們的義務(wù)?!?p> “感謝您的理解。萊特溫先生,早上威爾遜先生去您的店里的時候,您是否注意到他身上沾了這么一根羽毛?”喬安娜一邊說,一邊展示了一下那根紫色的科里斯鳥羽毛。
洛里認(rèn)真想了想:“對不起,小姐,我不記得了。您知道的,我不會對顧客觀察的特別仔細(xì)。所以我不確定他身上是不是有這根羽毛。不過至少在很明顯的地方?jīng)]有,不然我會看見的。”
“那您和威爾遜先生交流的時候,他有沒有一些身體不太舒服的表現(xiàn)?比如說話不夠連貫之類的?!?p> “沒有。雖然我和他交流的并不多,但是他除了看起來有點疲憊之外,并沒有別的問題。”
“威爾遜先生在您的店里的時候,店里還有其他人嗎?”
“是的。當(dāng)時還有伍德先生和卡特先生。他們都是經(jīng)常來我的店里的顧客?!?p> 喬安娜小姐對洛里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向了一位把自己裹在長款風(fēng)衣里的中年男子:“索德斯先生,聽說查爾斯·威爾遜先生前兩天去過您那里,是嗎?”
這位外表有點猥瑣的索德斯先生說話并不太流利:“是......是的。他之前也來過兩次......是的,來我這收一些舊書?!?p> “是去的您在國王十字大街的家里嗎?最近一次是什么時候?”
“是的......是的。我們住的并不遠(yuǎn)。他偶爾會......會來我這里收一些書然后拿去賣。昨天上午......是的,昨天上午,他還來過?!?p> “那你們之間有發(fā)生過什么不愉快的事嗎?”
“沒......沒有。我這個人很公道的,我賣給查爾斯的舊書都很便宜。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是的,沒有矛盾?!?p> “根據(jù)我們的了解,您是自己居住嗎?”喬安娜看著安德魯遞給她的一張紙說道。
“是......是的。我在......一年多......不,兩年多以前搬到了國王十字大街居住。”
一直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的安德魯這時插了一句:“冒昧地問一下,既然您的祖上是顯赫的貴族,那么您是否也曾接觸一些超凡的東西?比如說,一些神秘的詛咒?”
索德斯先生聽了連連擺手:“不......不,我們一家都是很純正......很純正的教徒,霍斯特市的主教可以為我們作證。我們家確實曾經(jīng)很顯赫,我的祖先艾布特·索德斯曾經(jīng)追隨當(dāng)時的國王亨利二世,是他手下最......最英勇的騎士之一。不過到了我的祖父,我們家就......所以就算我想接觸一些超凡的東西,也沒有......沒有機會了?!?p> 洛里看了看發(fā)際線很高的索德斯先生,顯然,他是一位沒落的貴族。
喬安娜聽完后點了點頭,轉(zhuǎn)向了一位女子:“紐沁根夫人,聽說您曾經(jīng)和威爾遜先生有過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