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進(jìn)來了?”
夕夕吸了不少的黑煙,費(fèi)力的說出這番話就克制不住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一聲比一聲痛苦的咳嗽聲像是拳頭不停地在他的心臟上砸著。
他趕忙上前給她順氣,“你沒事吧?”
夕夕這會兒也緩了過來,沖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我們必須盡快出去,不然的話就麻煩了?!?p> 這種事情兩人的心里都再清楚不過,但摻進(jìn)汽油里的水燒干后,火勢更大了,縱然跟火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裸露在外的皮膚還是有種被燙傷的錯覺。
將自己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套在夕夕身上,季凌寒忍著灼燒感,將人推到了火焰邊緣。
“女神,你先出去。”
“那你怎么辦?”
夕夕搖搖頭,不愿獨(dú)自一人離開,對方因?yàn)樗骐U,她不能將他一個人留在這里。
“要走一起走。”
季凌寒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有火鉆進(jìn)去一樣,難受得厲害。
“我有其他辦法。”
不想她擔(dān)心,他故意把聲音壓低了一些,聽起來幾乎跟平時沒有兩樣。
夕夕是個固執(zhí)的人,她認(rèn)定的事情,少有人能讓她改變主意。
男人的話并未讓她改變主意,她瞧了他一眼,直接拉著他往中間走。
季凌寒對她的動作很是感動,伸手給了她一個溫柔的擁抱,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夕夕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拉住他,卻還沒抓住,就已經(jīng)摔到了火焰外。
“多事的男人!”
任意銀牙一咬,在心里罵了句。卻也不得不跟其他人一樣湊上去噓寒問暖。
“夕夕姐,你沒事吧?”
人群中任意帶著幾分不情愿的臉格外醒目,夕夕呵呵笑了笑,握住了她向自己伸出的手,暗暗用力。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大禮吧?”
“大禮?”
夕夕沒頭沒腦的一番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對視了眼,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任意時,眸子里多了幾分探究之色。
“難道這次的事情是任意做的?”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說出了這番話,頓時眾人就議論了開來。
“很有可能,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她的樣子很不對勁了,再說了我們這些人里,跟夕夕姐有深仇大恨的就只有她了?!?p> 任意感覺到周圍眾人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額頭上冒出了層細(xì)密的汗水,面部肌肉也變得格外僵硬。
“你們在說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會做那樣的事情,剛才跟她演對手戲的人可是我,你們會傻到為了報復(fù)一個人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嗎?”
她的解釋雖然有幾分道理,但想要徹底打消眾人對她的懷疑是不可能的,話剛說完,就有人冷笑著懟了回來。
“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事后洗清自己的嫌疑故意這么做的,像你這種因?yàn)榧刀?,隨意編造別人緋聞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我……”
任意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應(yīng)該應(yīng)對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將視線投向了沈凌。
他其實(shí)早就看到任意被為難了,只是因?yàn)椴幌氩迨?,所以一直裝作沒有看到而已。
但眼下對方跟他的視線已經(jīng)對上了,他想要無視都不行,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在心里暗罵了聲后,還是走了上去。
“你們一群人擠在這里做什么,季導(dǎo)可還沒有從大火里逃出來?!?p> 他的話將眾人的注意力從任意的身上移開,同時也提醒了夕夕,她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起身快步走到了正在滅火的幾人身邊。
“情況怎么樣?”
畢竟是自己的失誤導(dǎo)致意外發(fā)生的,道具組的眾人對她很是客氣,“因?yàn)槲覀冊緶?zhǔn)備的液體用水是完全能夠澆滅的,所以劇組根本沒有準(zhǔn)備那么多滅火器,眼下火勢這么大根本控制不住。”
夕夕看著因干粉滅火器變小些許,在滅火器停止噴灑后重新變大的火焰,心臟猛的提到了嗓子眼里。
“有沒有另外的辦法能夠壓制火勢,季導(dǎo)一直都沒出來,我擔(dān)心他有危險?!?p> 劇組出事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道具組更是如此,畢竟在眼前的情況下,他們是要承擔(dān)最大的責(zé)任的。
“我們現(xiàn)在只能盡量控制火勢,等消防員趕來了?!?p> 得到這樣的回答,夕夕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她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的攥緊,頷首向組長表示感謝后,往前走了幾步。
熊熊大火好似在一瞬間的時間里,將她臉上的水份全部蒸發(fā)了一樣,灼燒感異常明顯,皮膚也有種緊繃的感覺。
小包匆匆趕來尋她,瞧見她的樣子,嚇得險些魂飛魄散,趕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往一拉。
“夕夕,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季導(dǎo)好不容易才把你救了出來,你現(xiàn)在沖進(jìn)去豈不是浪費(fèi)了他的一番苦心嗎,我相信他也不希望你因?yàn)樗半U的。”
聽到她的話,夕夕有些哭笑不得,當(dāng)即用手在她的額頭上輕敲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呢,我當(dāng)然不會做那種危險的事情,我只是想看看他的情況怎么樣而已?!?p> “你說的是真的?”
小包有些不太相信,雙眼定定的看著她,不肯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diǎn)變化。
“當(dāng)然,這種事情我騙你做什么?”
夕夕知道她也是擔(dān)心自己,縱然非常擔(dān)心季凌寒的安危,她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
到底也認(rèn)識很久了,她有沒有說謊,小包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瞧見她神色篤定,沒有任何得異常,方才松了口氣。
“這樣的話,我也放心了。”
見她打消了疑慮,夕夕也沒有再管她,墊著腳尖往里面張望。
“季凌寒你怎么樣了?”
過高的溫暖令季凌寒身體里的水份大量流失,身上全是汗水蒸發(fā)后留下的白色痕跡,整個人也沒什么力氣,只能虛弱的坐在地上。
迷迷糊糊聽到女神再叫自己,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聲源處,雙眼像是蒙上了層紗布似的,根本看不清她,只能隱約瞧見個大概的輪廓。
“我沒事?!?p> 不想讓她擔(dān)心,季凌寒用僅剩的力氣沖她喊了聲后,整個人越發(fā)搖搖欲墜。
她危險的動作讓小包揪心不已,聽到這番話的瞬間,小包雙眼一亮,試圖將她拉到后面去。
“季導(dǎo)的聲音中氣十足,根本就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你就放心吧,我們先去后面等著?!?p> “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