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要是真的有半點的良知,只怕早就露出了悔過之意,哪里需要他們?nèi)ピ囂健?p> “你們這么做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去做見毫無意義的事情,你應(yīng)該勸勸他的,折騰到最后只會讓他更難受而已。”
岳夕夕也很無奈,不是她不想,而是夕夕覺得自己虧欠了他,并不愿意讓她拒絕。
“事已至此,您還是盡快做準(zhǔn)備吧。”
……
白河的動作很快,不過半個小時就帶著沈凌過來了。
起初得知沈凌要見自己時,他的心里還很激動,以為總算是有自己嶄露頭角的時候,可瞧見對方什么都不說,直接把自己帶到了醫(yī)院,他的心情就變得沉重起來,而且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季凌寒時,更為強(qiáng)烈。
“絕對不能夠表現(xiàn)出不滿。”
攥緊拳頭,在心里叮囑了自己一番后,他呼出了口濁氣,佯裝出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跟著白河走到了病床邊。
“季導(dǎo),你沒事吧,因為事情發(fā)生得突然,劇組里亂成了一團(tuán),我忙著處理一時間沒找到時間來看你,你不會生氣吧?”
季凌寒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抿著嘴唇搖了搖頭,“我沒事,劇組的事情幸苦你了。”
“不幸苦,這本來就是我應(yīng)該做的事情,畢竟劇組里的事情您除了拍戲其他都不怎么清楚,我都習(xí)慣了?!?p> 他這番話說得很是巧妙,三言兩語就將季凌寒貶低得一無是處。
白河是什么人,怎么會看不出他的這些小心思,臉色不禁有些陰沉,險些就出聲把人趕了出去。
不過在岳夕夕的眼神示意之下,他還是強(qiáng)壓下了翻涌的情緒,故作平靜的用手在沈凌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跟夕夕小姐有事要談,你在這里看著會兒凌寒。”
白河交代的事情,沈凌即便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您放心吧,有我在季導(dǎo)一定不會出現(xiàn)問題的。”
意味不明的恩了聲后,白河不安的看了季凌寒眼還是快步走了出去。
房門啪嗒一聲合上,諾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兩人面面相覷。
自從知道沈凌的心思后,他便斷了與對方交好的念頭,兩人間的聯(lián)系就少了許多,這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起才好。
然而該面對的始終都是要面對的,無論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
呼出口一直積壓在胸口里的郁氣,季凌寒轉(zhuǎn)頭看著坐在床邊的沈凌,“我知道這次的事情跟你有關(guān),你收手吧不要再繼續(xù)下去了?!?p> 從選錯了路開始,沈凌就沒有了后悔的余地,“季導(dǎo)你在說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沒有做過?!?p> 得到,這樣的回答,季凌寒眸子里的光芒暗淡了不少,卻還是不死心的勸說著。
“我已經(jīng)拿到非常有利的證據(jù)了,如果你現(xiàn)在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話,我會幫你在白河的面前說好話的?!?p> 沈凌最痛恨的就是他這幅善良無辜的樣子,他分明知道自己恨他入骨!
“如果你真的有的話,為什么一開始不拿出來,而要等到現(xiàn)在,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吧,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為了套話而已?!?p> 實在難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怒氣,他說這番話時,聲音里帶著滿滿的不屑與憤怒。
他的話令季凌寒陷入了一陣沉默,頃刻間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才好,等到再度開口時,他的語氣柔和許多。
“我沒有必要騙你,這是你的最后一次機(jī)會,信不信由你。”
他的話讓沈凌的心里有些沒底,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帶著滿滿的探究,見他不似說謊的樣子,心中慌亂不已。
“證據(jù)在你的手里?”
季凌寒沒有多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趁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展到最糟糕的情況,去自首吧。”
“自首?”
沈凌不禁覺得有些發(fā)笑,他沒有人脈,等他從牢里出來,就算有一身本事又如何,仍舊不會有任何公司會要他,到時他的人生就徹底毀了。
他恨威脅自己的任意,更恨季凌寒這種一出生就不用為未來擔(dān)憂的人,他們高高在生,怎么可能會懂他們的無奈?
急促的喘息了幾聲,他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沒了繼續(xù)裝下去的心思,“像你這種人怎么會明白我們的苦楚,我會這樣都是你們逼的!”
這番話算是承認(rèn)了,即便預(yù)料之中,季凌寒的心里還是壓抑得難受。
他張口想繼續(xù)勸說,可話又好似全部堵在了喉嚨里,怎么都說不出來。
見他沉默,只是用無奈的眼神看著自己,沈凌有種被憐憫了的錯覺,眼中的怒火翻涌得更為厲害。
“收起你這幅假惺惺的樣子,我不需要你可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此時心里正在不停的嘲諷我,你就是個偽君子!”
季凌寒一直以為沈凌對自己只是有些許誤會而已,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這樣看自己,不禁有些愣住。
“你在說什么,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念頭,我一直很……”
話還沒說完,沈凌雙眼泛紅,一張臉顯得尤為猙獰,好似恨不得直接將面前的人生吞活剝了般,不過這種事情他也只敢想想而已,他很清楚白河跟夕夕就在外面不遠(yuǎn)處,只要著屋子里有任何一點動靜,他們就會立刻沖進(jìn)來。
他一路小心翼翼的走來,不是為了發(fā)泄一時的心頭之恨,更是為了拿回原本屬于他的一切。
“季凌寒如果沒有你,這場戲的導(dǎo)演就應(yīng)該是我,是你欠我的,你要是不想愧疚一輩子的話,就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p> “那我女神怎么辦,難道你要我就這么看著她成為你和任意的替罪羔羊?”
面對這個問題,沈凌沉默了會兒后,不以為的冷笑了兩聲,面上滿是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反正她是全網(wǎng)黑,再多個污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被人罵上兩句而已,畢竟沒有有利的證據(jù),警察也不能將她抓起來。”
“這怎么可以,你的人生是人生,難道別人的就不是了嗎?“
聽完,季凌寒厲聲反駁了起來,看向沈凌的目光里滿是差異,顯然沒有想到這番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這會兒沈凌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他著實不愿再季凌寒的面前低頭,梗著脖子說得振振有詞。
“她也算是害得我失去導(dǎo)演位置的幫兇,付出點代價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p> 季凌寒看著他一陣無言,沈凌卻總覺得他在鄙夷自己,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手一動,將手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