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店的老婆婆,滿臉褶子笑的慈祥,道:“呵呵,可以的,進來吧。”
看著雷芷蘭從外面進來,老婆婆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眼神里流露出追思的神色,回憶起自己年輕時候,也如這般青春靚麗。
小店地處偏僻,平時少有人來,都是近處的幾家年歲相仿的鄰居。年輕人心野,大都進了城里追求繁華。
像雷芷蘭這樣漂亮的姑娘,好久都沒見到。
“姑娘,真靚……!”
往日里雷芷蘭身邊夸她相貌之人有很多,聽的多了,甚至已經(jīng)免疫了這樣的夸獎。
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小地方,被老婆婆的話弄了個大紅臉。
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窘迫,吶吶不知如何言語。
有時候,越是簡單的人說的簡單的話,往往能直擊人心。
楊牧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售賣東西的窗口,道:
“婆婆,您眼光真不賴!”
老婆婆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楊牧,又瞧了瞧正在撥電話的雷芷蘭,慈祥的笑道:
“小伙子,能找到這么好的姑娘,我看你眼光也不賴嘛?!?p> 楊牧朝著扭頭看過來的雷芷蘭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
“那是當(dāng)然啦!哈哈哈!”
老婆婆以為兩人是親密的男女關(guān)系,才會調(diào)笑兩人。心知肚明的雷芷蘭有心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只能瞪了瞪在一旁瞎起哄的楊牧一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雷芷蘭問了問,雷有財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只是問問她現(xiàn)在在哪兒,好不好,安全不安全。
目前雷芷蘭已被楊牧所教的槍械吸引了全部的興趣,根本不想回家。
電話那頭的雷有財苦口婆心好說歹說,雷芷蘭就是不答應(yīng)馬上回家。
沒辦法,雷有財只好讓楊牧接電話。
“高天立!你究竟給我女兒灌了什么迷魂湯,讓她對我這個老子的話置若罔聞,說什么話她都不聽!”
楊牧腦袋和肩膀夾著電話,看了看旁邊氣鼓鼓的雷芷蘭,對著電話道:
“雷先生,瞧您這話說的,令千金近些年來,什么時候聽過您的話!
還有,千萬不要說什么是我教唆她這樣做的。拜托,我會告你誹謗的哦!”
雷芷蘭踢了他一腳,“喂!我讓你接電話,不是讓你故意氣我爸爸的!”
楊牧彎腰揉了揉小腿被踢到的地方,裝做投降的模樣,點頭哈腰。
連忙對電話那頭的雷有財說道:
“雷伯父,我剛剛是跟您說著玩的,您可千萬別生氣。
這樣吧,我?guī)湍愫煤脛駝袼^兩天讓她回去看看你?!?p> 電話那邊雷有財聽楊牧這樣說,語氣頓時緩了緩,道:
“天立啊,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能夠說到做到。
我還是那句話,芷蘭若是受到半點傷害的話,我可要讓你走著瞧。”
雷芷蘭在旁邊掐擰著楊牧的胳膊,低聲道: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回去,不許替我亂許諾?!?p> 楊牧將聽筒稍稍挪開一些,小聲道:
“過兩天進城正好順路嘛,到時候你就過去報個平安。
我擔(dān)心你老爸他失去耐心,真打電話報警,說有人拐走了他的寶貝女兒。
到時候萬一我被通緝,那樂子可就大了,不好玩兒?!?p> “以前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他都不會擔(dān)心,這次才出來不到兩天時間,就變得這么啰嗦?!崩总铺m嘟著嘴,看起來非常不高興,還沒玩過癮,就被雷有財叫著回家。
“拜托,你這次可不比平時自己出去玩。你可是被我當(dāng)著你爸爸的面,給擄走的,這能一樣嗎。擔(dān)心你,叫你回家這多正常?!?p> “噢!”雷芷蘭不情愿的應(yīng)了一聲。
楊牧指了指電話,“自己跟你老爸講清楚,讓他吃顆定心丸,省得他胡思亂想?!?p> 雷芷蘭從楊牧手里扯過電話,換上一種淑女的腔調(diào),“喂,爸爸。
好啦,人家答應(yīng)你,兩天之后就回去看你。
到時候我直接回家,你要是沒在家就不能怪我,反正我是不想再費勁到公司那里。”
楊牧再旁邊聽的暗自發(fā)笑,剛開始還有點淑女的樣子。后面,越說越顯露她原來的本性。
聽到寶貝女兒一如既往的用這種口氣跟他講話,雷有財不但沒生氣,反而很高興。
這表示雷芷蘭的處境并沒有他所想象中的那么壞,照這么說,高天立還真是說到做到,并沒有傷害雷芷蘭的意思。
“好好好,兩天之后,那天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家里等著我的寶貝女兒。
我會讓吳媽多做一些你喜歡吃的菜,這兩天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我再讓吳媽給你煲個湯,好好的補一補?!?p> 掛了電話,雷芷蘭還有些不高興,心里埋怨楊牧替她做決定。
雖然家里不缺什么東西,楊牧還是在婆婆的小店里買了一大堆東西。
婆婆好長時間沒有遇到像楊牧這樣豪爽的顧客,高興的臉上的褶子更加溝壑交錯。
最后臨走的時候,婆婆還再三囑咐楊牧,讓他對人家姑娘好一點。畢竟,一個姑娘家家,跟著他出來,還跟自己家里人鬧的不痛快。
要是這樣,楊牧對人家姑娘還不好,那可就是沒良心,小心天打五雷轟!
楊牧知道老婆婆說這些話是好心,老人家總是希望小年輕們多重視感情,少走些彎路。
對于她的這番勸導(dǎo),楊牧欣然應(yīng)下。
上車之后,雷芷蘭還拿著老婆婆的話取笑楊牧。
“聽到?jīng)],以后可要對我好一點。剛剛老婆婆可說了,要是對我不好,可是會天打雷劈的!”
商店是在灣區(qū)的邊緣,距離高天立的祖屋,等于繞了一個大圈圈,路程不近。
沿著海邊的公路,吹著海風(fēng),晌午時天氣雖熱,開著車窗,有海風(fēng)在側(cè),反而覺得十分愜意。
開了近半的路程,一直在欣賞海岸線的雷芷蘭驚訝道:
“楊牧你看,這么偏僻的地方,那里的海邊竟然有人?!?p> 因為沿海的公路在山腰盤旋,海灘在公路的下面。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往下看,看得十分清楚。
楊牧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群人六輛車在海邊聚著。
與其說這是一群人,倒不如說這是兩撥人。
一撥人穿著西裝革領(lǐng)。這樣的天氣,楊牧一件T恤都覺得熱,他們穿著這么厚也不嫌難受!
另一撥人則穿著很隨意,有的穿著花花綠綠,有的穿著大背心,露著結(jié)實的肌肉,手臂上面還有各種各樣的紋身。
這兩撥人看起來都極為彪悍,散發(fā)著社會人的氣息。一看都不是好惹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為了看得更仔細一些,楊牧放慢了車速。
雷芷蘭更是拿來車?yán)镉脕砜达L(fēng)景的望遠鏡,仔細的觀望。
“哇!一箱子全是美鈔,他們是在交易嗎?”
看到那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場面,雷芷蘭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一群人是在做交易。
雷芷蘭從望遠鏡看到有一個看上去是帶頭的人,指了指他們的車子。然后就有兩個人上了車,往他們的方向開過來,看樣子來者不善。
她不由得驚叫道:“不好了,他們追過來了?!?p> 楊牧頓時意識到,這伙人肯定是在走私或者是白粉交易。反正做的是見不得人的生意,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楊牧從后視鏡里看到,后面的那部車子速度很快,不多時便追了上來。
兩部車子并行的時,他發(fā)現(xiàn)坐在副駕駛室上的男人,竟然掏出了一把手槍,對著正在發(fā)愣的雷芷蘭就要開槍。
楊牧一個急剎車,讓自己頓時落在后面。
“砰”的一聲槍響!
西裝男的子彈落空,打在石頭上,碎石崩裂。
“啊!”反應(yīng)過來的雷芷蘭驚慌大叫。
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被人開槍追殺這么驚險的情況。
這種電視和電影里的情節(jié),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會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
楊牧摸出一把槍遞給雷芷蘭,跟她囑咐道:“你趴在車?yán)锊灰獊y動,這把槍給你防身?!?p> 然后,他拉開車門,迅速的滾出車外。
前面的車子看到楊牧兩個人已經(jīng)停下了,跟著立馬剎車。
車上走下來兩個持槍的西裝男,見到楊牧二話不說就開槍。幸虧他早有準(zhǔn)備,幾個翻滾跳躍閃躲,很輕易的避開了對面飛射過來的子彈。
兩者之間三十米不到,楊牧穩(wěn)住身體之后,沒有做其他的動作,抬手兩槍正中兩人的眉心。
這一幕被沙灘上的兩撥人看得清清楚楚。本以為很容易手到擒來的兩個手下,短時間栽在了楊牧的手里。
雖然說出來混的,早晚是得還的,但這種事情落到自己人的頭上,誰都不會善罷甘休。
申格文穿著格子襯衫帶著大金鏈子,兩條手臂上露著大片大片紋身的男人,看到楊牧輕松的將兩個人打死后,笑著問面前的西裝男。
“老孫,看來你的人能力不怎么樣,要不要我的兄弟跟你幫幫忙???”
孫志通身后的眾人聞言,對申格文怒目而視。孫志通本人的臉色十分的陰沉,黑的差不多要跟身上的西裝一個顏色。
他聲音低沉,飽含怒意:
“多過去幾個人,把那個小子給我?guī)н^來。打死我的兄弟,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身后站出了四個人,迅速的登上車子,快速的向楊牧他們的位置移動。
看到又有人過來,楊牧跑到車子邊對雷芷蘭大聲道:
“這里太危險了,你開車先走,到前面等我?!?p> 趴在車子里面的雷芷蘭聞言,抬起手一把抓住楊牧急聲道:
“要走一起走,這太危險了?!?p> 看到雷芷蘭臉上驚慌失措的樣子,楊牧拍拍手安慰道:
“沒事的,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他們對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你留在這里我會擔(dān)心害怕有流彈傷到你。到前面等我,對我來說就是很大的幫助。相信我用不了幾分鐘,我就能把這伙人全部解決掉?!?p> 也許是楊牧的這份鎮(zhèn)定感染了雷芷蘭,她慢慢冷靜下來,分析楊牧說得有道理,便順從他的話去做了。
雷芷蘭的車子剛剛在前面的拐彎處消失不見,海灘上殺過來的車子馬上就到跟前。
兩輛車的越開越近,而且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車子里的司機狂笑著,要撞死楊牧。
楊牧也看出了他們的企圖。抬手一槍,前面那輛車子的擋風(fēng)玻璃便碎裂開來。
司機頭部中彈,車子瞬間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一頭撞向山體發(fā)出巨大的聲響,陡然停了下來。
副駕駛座上的另一個人沒有系安全帶,巨大的撞擊,讓他從前擋風(fēng)玻璃處沖了出來,腦袋磕在石頭上,短時間內(nèi)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不過是眨眼之間,一部車子已經(jīng)報廢,上面的人失去了戰(zhàn)斗力。
第一部部車子撞山之后,便露出了后面那輛車子的行跡。
沒有玩什么花樣,楊牧照樣一槍,就干掉了駕駛座上的司機,副駕駛上的西裝男見勢不妙,連忙跳車。
他落地滾了兩圈,看到自己坐的那輛車,從山路上跌下海灘,眼中剛剛閃過一絲慶幸,便被楊牧一槍給解決掉了。
孫志通看到自己前后兩撥人都被楊木干掉,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今天雖然跟姓申格文完成了交易,賺了不少美鈔。但是死傷了這么多的兄弟,回去怎么跟老大交代?
現(xiàn)在,他對楊牧的想法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是要用盡能所有想得到的一切辦法折磨他,最后再將他挫骨揚灰,如此方能解心頭之恨。
申格文看到這一幕也是臉色大變,“孫志通,你也別逞強了,這不是個一般的角色。我們一起弄了他,不然都得栽在這里!”
今天的該做的交易已經(jīng)完成,沒想到臨到最后卻出現(xiàn)了楊牧這個意外?,F(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考慮什么臉面的問題,必須齊心合力解決掉這個麻煩。
什么日后被同道人士嘲笑無能之事,已拋在腦后。
若是眼前這事過不去,能不能有以后,都是個問題。
孫志通和申格文在道上這么多年,還沒有見過這么冷靜,槍法這么強悍的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