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而歸驚四方
“母親,你別怪二弟妹了,昨天的事怪我太過計較,畢竟是一家人,二弟妹心懷怨恨是應(yīng)該的,換做我,心里也不舒服?!?p> 喬南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徹底給林沈氏定了罪。
林老夫人臉布滿寒霜,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她,讓林沈氏心里發(fā)怵。
她回想起昨日自己兒子的經(jīng)歷,忽然意識到,強者的解釋都是認罪,只有弱者的解釋才是清白。為了被責罰的輕一點,思慮再三,她最終選擇認下這無辜的罪名。
“母親,兒媳……兒媳……知錯了!”
林老夫人失望的指著她鼻子,大罵三聲:“丟人啊!丟人??!丟人!”
林沈氏緊抿著嘴,眼淚簌簌的落下來,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你給我滾!下去抄一百遍婦女經(jīng)!不準有人幫,今天日落前必須給我交上來!”
拐杖重重的打在了她身上,林沈氏抬頭,陰冷的目光盯在喬南身上,結(jié)果卻看見對方無聲的回了她一句:活該!
心中仇恨的火焰頓時蹭蹭蹭往上躥!
林沈氏怕再待下去,自己真忍不住當眾爆粗,趕緊拉著林簡章退下去。
她走后,林老夫人又斥責了那些幫兇,林沈氏的貼身丫鬟,以及自己的得力助手蔡嬤嬤,不光扣了月錢,還降了級,要打二十大板,任憑她們怎么哭喊都不管用。
還是喬南,出面求情道:“母親算了吧,她們只是下人,哪有話語權(quán),還不是聽主子的,這次就放過她們吧!”
林老夫人見她這么善良,更加憐愛她了,抓住她的手不放,道:“乖兒媳啊,人該硬氣的時候就得硬氣,你該老二家的,昨天做了那樣的事還不長教訓,為什么?還不是看你好欺負!也怪我,沒有給你找?guī)讉€得力助手在身邊,幫著你。”
說著說著,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奇怪了,我派給你的王嬤嬤那幾個人都好幾天了,都沒看見,我派管家去問了,這幾天其他人也沒看見她們,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似的……”
喬南心下一驚,接嘴道:“會不會回老家了?我聽王嬤嬤說過,她家里出事了呢!”
“那另外的人呢,不可能也出事吧!”
林老夫人懷疑的眼神往向喬南,心想會不會是她做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好幾個人一夜之間都不見了。
“不知道呢,這樣吧,母親你派個人去她們老家問問,興許就有結(jié)果了?!?p> “行吧,那我回頭安排人去查一下,那這幾個人你真打算放過了?”
林老夫人指著下面一群瑟瑟發(fā)抖的人,喬南假裝為難道:“要不就免去那二十大板吧?!?p> 下人們連連點頭,二十大板下去,可是要老命,不死也殘!
林老夫人想了想,默許了,揮手讓她們下去。
幾人喜出望外,急忙磕頭謝恩,起身要退下。
“等等!”
林老夫人又突然叫住她們,看著像是要反悔,眾人臉都哭喪著臉轉(zhuǎn)身。
“蔡嬤嬤留下!”
一聽只有蔡嬤嬤留下,其余的人風一般的逃離,徒留蔡嬤嬤面如死灰,跪在下方。
“蔡嬤嬤,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這次居然也犯糊涂,實在是不應(yīng)該?。 ?p> “老夫人,奴婢知錯了!知錯了!”
“不過念在你服侍我多年,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現(xiàn)在大夫人院里就一個丫鬟,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你以后就跟著大夫人吧!”
突如其來的決定,不光讓蔡嬤嬤傻眼,也讓喬南懵逼。
這是又要給我安插人手了?
“母親,不是說好這次我自己來選么?”她質(zhì)問對方。
林老夫人拍著她手,心疼道:“你哪有時間自己選,而且對府里你還不太熟悉,還是聽我的,總歸是我身邊的人,用著放心些!
”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喬南無法反駁,只能答應(yīng)了。
蔡嬤嬤看到上方兩人交握的手,臉更白了,但也不敢為自己求情。
喬南帶著蔡嬤嬤離開老太太院子里里后,剛才發(fā)生的事,迅速傳遍了整個府邸。
林許氏在房間里錘桌爆笑,“原來是狗咬狗!哈哈哈哈哈!這沈梅,真是不長記性!”
“夫人,看來這二夫人并沒有和大夫人結(jié)盟,那我們……”紅袖猶豫道。
林許氏明白她的意思,卻還是擺擺手:“你呀,就沒看明白!那女人心眼深著呢,她之所以反咬沈梅一口,一來做給大家看,她和二房不和;二來,是想警告二房,別再和她作對!因為她知道,像二房那邊的人,結(jié)盟反倒不靠譜,只有畏懼,才能讓她們對自己敬而遠之!”
紅袖沒想到里面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一下呆住了,不敢相信。
“夫人,你怕是多慮了吧,大夫人看起來木訥的很,又粗魯無禮,怎么可能那么多心機!”
林沈氏冷笑一聲,眼睛看向窗外,“女人沒有孩子之前,都是豆腐,有了孩子之后,豆腐就會變成石頭!你若不信,你就看著,自今天起,二房就會消停好幾天了!”
紅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怔在原地,為自己主人敏銳的直覺贊嘆,也為喬南的手段折服。
與此同時,林家三姐妹也收到了這消息。
老三愚鈍,察覺不到其中的陰謀,只有老大、老二,嗅出了異常,面目凝重。
“大姐,這女人變聰明了,一個人就把二房耍得團團轉(zhuǎn),看來以后定不會乖乖聽我們的話!”
林君悅擔憂道。
林君瑤拿起塊點心放進嘴里,眉頭一直皺起,“你說這女人到底什么心思,口上答應(yīng)和我們結(jié)盟,私底下卻從未求助過我們,一直把我們晾著,她到底是想和我們母慈子孝呢,還是……想自己一個人掌家呢?”
隨著話音落下,她手中的點心也被捏成了粉。
“你們兩個怕什么!她可是我們的繼母!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可名義上她就是我們的母親!窮也是,富也是,只要她一日在林家,我們就都是大房的人,她不可能丟下我們獨自發(fā)財?shù)?!?p> 林君婉話糙理不糙,讓多疑的兩姐妹安心了許多。
但她們還是商定,等下去看望一下喬南,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
話說這邊,喬南大勝而歸之后,并沒有立馬歇著,而是立馬寫了封道歉信,并附上一盤精致的糕點,讓蔡嬤嬤給林沈氏送過去。
蔡嬤嬤端著點心,躊躇的站在原地,不肯走。
“大夫人,你……你這不是故意給二夫人添堵么!奴婢這樣送過去,定是會被趕出來啊!”
喬南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二十大板和跑個腿,你選?!?p> 蔡嬤嬤啞巴了,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毅然決然的奔赴戰(zhàn)場。
等房間安靜下來后,安意之鼓掌從外面走進來。
“妙??!主子,我以前怎么沒發(fā)覺你腦子這么聰明呢!”
“你意思是,我以前很笨?”
喬南皺眉望著他。
安意之頓時噎住,下一秒,他干笑道:“怎么會!主子你以前也聰明!只是現(xiàn)在更聰明了!”
聽他這么說,喬南突然對自己前身的性格來了興趣,她坐下,認真問道:“說真的,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一會兒被你說的殺人如麻,一會兒又變得傻白甜,感覺我以前很矛盾?。 ?p> 安意之見她滿臉寫著認真,猶豫了一下,來到她下方坐下,緩慢的語氣說道:
“咱倆都是第一次做暗衛(wèi),剛開始,你很膽小、緊張、還不知所措,好幾次做任務(wù)的時候,你都拖了我后腿!差點讓咱倆暴露!直到有一天,你一個人出任務(wù),從外面狼狽的回來了,失魂落魄,好像死了爹似的!我問你發(fā)生什么事了,你也不說,頹廢了好多天!那幾天幸虧我冒充你的筆跡給上峰回信,才沒被上峰發(fā)覺你有事,不然你完了!所以你記著啊,你欠我一個人情!”
說完,他哥們似的拍了拍喬南的肩膀,被她無情的打開,“那之后呢,我就變了?”
“變了!當然變了!以前殺人你手哆嗦得不行,都是我來幫你解決的,那之后,你殺人就跟切菜似的,利落干脆,毫不手軟!甚至還有暴虐傾向!我清楚的記得,有兩個男人,你把他們的肉一片片割下來,讓他們活生生疼死!嘖嘖嘖,那場景,我現(xiàn)在講起來都頭皮發(fā)麻!”
跟著他的描述,喬南腦海里也畫面十足,頓時胃里泛惡心。
“那兩個男人干了很罪大惡極的事么?為什么我要這么殘忍對他們???”
“不知道,反正你當時割他們?nèi)獾臅r候,就嘴里喃喃道:渣男!渣男!我猜,你估計是被哪個男人傷到了心,然后把這份罪嫁接到了那兩個人身上!”安意之分析道。
喬南一下目光凝重,她直覺她口中的渣男,就是那個冷酷的縣太爺。
從上次的交鋒中,她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對她沒感情,甚至巴不得她死,那他倆怎么會有孩子的呢?
難道是單相思?
喬南思索著,似乎對自己的身世故事更加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