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為你出口氣
翌日清晨,朝陽越過墻頭灑進外屋地上的富貴花開絨毯上。
蕭珽悠悠轉醒,側身將里側嚶嚶哭泣的女子攬進懷中,大手磨礪著女子細滑的背部,扯著嘴角道:“哭什么,從今兒開始你就是春承徽,本太子不會虧待你。”
說罷,翻過身子又是一陣暢快淋漓的巫山云雨。
許苓月依舊躺在地面上,經過一夜凍得嘴唇發(fā)紫,她的身子上就蓋了幾件春桃被撕破的衣衫。
她的面上已經沒有什么情緒,就算聽著床上那兩人顛鸞倒鳳發(fā)出的聲音,她的心頭也仿佛沒有半分觸動。
半個時辰后,蕭珽完事下床,待穿戴好他大步跨過許苓月的身子,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拉開門出去了。
春桃忍著身上的酸痛翻下床榻,從地上扯過一件外衣披著遮丑,隨后快速將許苓月扶起來。
見她面如死灰,春桃咬唇哭著道:“良媛……我們該怎么辦?”
許苓月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直到春桃將她們二人簡單穿好衣服,她還是一副魂魄離體的模樣。
這時,紫極宮里的管事嬤嬤推門進來,手下幾個嬤嬤一起將地方收拾了一下,順便強制檢查了春桃的身子,看到她昨夜的痕跡以及床榻上的一抹嫣紅,這才端正地朝她二人行禮道:“既然昨個夜里春承徽伺候了太子殿下,那今日開始您便是主子了,不能再以丫鬟的身份伺候許良媛,快隨老奴去春暉院吧?!?p> “我不,我不離開良媛!”春桃驚叫,她寧愿只是伺候太子一夜而已,她不想在這宮里一輩子,太痛苦了,還不如上山做姑子!
那嬤嬤原來還是好說話的,但見她不識抬舉,立刻黑了臉,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是不從,到時候不只是你,就連許良媛都要一同受罰?!?p> 春桃支吾了兩聲,忙抿唇不敢再說,她看向呆滯的許苓月,猶豫了片刻便隨著那幾個嬤嬤走了。
管事嬤嬤走在最后,她看了眼床榻上凌亂不堪的女人,飽經歲月的眸子閃過一絲同情,在踏出門前說了一句:“內務府已派了幾名得力的宮人過來伺候,請許良媛安心。”
許苓月這時抬起頭淡淡掃了管事嬤嬤一眼,重重點了兩下頭,權當是同意了。
“那老奴先退下了?!惫苁聥邒邠u搖頭,走出門去,連門都不給她闔上。
“嗤……心安?”許苓月閉上疲累的眸子,仰倒在那張床上,扯過棉被緊緊裹住自己。
她好冷,身子冷,心也好冷。
當初還以為贏了楚清寧,卻沒想到如今輸的連這條命都快沒了,太子根本不是可許的良人,他就是一個待人如草芥自私自利,又只會將過錯推卸在女人身上的窩囊廢!
她好悔,悔不當初!
“姐姐,昨日的事妹妹聽說了,特意來看看你呢?!币坏缼е`喜的女子笑聲自門外傳來,很快便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蘭香由著夏荷攙著,踏著細步走到了里屋,一見許苓月這狼狽的模樣,她自是明白昨夜發(fā)生了多可怕的事。
她執(zhí)扇掩嘴似笑非笑道:“沒想到姐姐身邊的春桃竟然也有這般福氣,伺候了太子一夜就晉為承徽了,后生可畏呢?!?p> 這諷刺的味道傳入許苓月耳中,她不怒反笑,神情淡漠道:“那蘭香妹妹可要看好你身邊的夏荷,小心她和你一樣叛主上位,不知羞恥還引以為傲?!?p> 夏荷一聽手上抖了抖,忙看向蘭香。
而蘭香搖扇的動作同樣一滯,她眸中又恨又氣,冷哼道:“夏荷自然與春桃不同,姐姐不必為我擔心,還是想想日后怎么追回太子殿下的心。哦,你還不知道吧,皇上已經賜了婚,將楚大小姐賜婚給攝政王,不日就會舉行大婚。”
見許苓月面色泛黑,蘭香繼續(xù)道:“嘖嘖嘖,這世家小姐與咱們香夢樓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姐姐您說是吧?”
“滾——”許苓月突然撕心裂肺地朝著蘭香她們吼著,就連守在外院的宮人都驚到了卻又不敢進屋將蘭香她們趕走。
對她們來說,太子殿下寵誰,誰便是主子,其他人就算位同側妃,一樣低賤如草芥。
蘭香挑眉瞥了她一眼,退了兩步佯裝嫌棄:“姐姐好生歇息,妹妹便不打擾了,畢竟被鎖在巧月軒多日,您啊一定悶得很?!?p> 說完就與夏荷翩然出了屋子。
而床榻上的許苓月粗喘著氣,心中一直無法平復。
憑什么她受盡苦楚,而楚清寧卻可以輕而易舉做上攝政王妃!憑什么!
……
隅中時分,日頭灼烈,在秋季也是極少見的,宮中一處黑煙裊裊,似乎并不太平。
紫極宮內突然有太監(jiān)大聲呼喊:“來人吶,走水了,快來人救火??!”
附近的宮人聞聲,紛紛趕去太子的藏寶殿撲水救火,只是這火勢兇猛,如同烈日灼燒,一發(fā)不可收拾。
待到大火將那大殿吞噬了干凈,才悠悠滅了下來。
蕭珽原是與新納的春承徽在喝酒取樂,適才聽聞大火一事,立刻飛奔至藏寶殿,見他花了十多年心思的藏寶殿毀于一旦,他氣極難控,差點昏厥過去。
之后更是病了幾日,皇后心疼地一日來看了兩三次,只是皇帝一次都沒來過,許是還生著他的氣。
身在府中的楚清寧聽到此事時,差點從軟塌上跳下來,還是靈棲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蕭譽璟以極為不自然的姿勢斜倚在桌邊,單手支著頭,看她一驚一乍地,他笑道:“有何可驚慌的,這都只是本王為你出口氣罷了,愛妃可還滿意?”
楚清寧語滯,他燒了自己侄子所有的寶貝,就是為她出一口氣,那么簡單嗎?
“咳咳,其實王爺不該一把火燒了。”
“哦,為何?”蕭譽璟追問。
“這人犯了錯,與東西何干?”楚清寧開始解釋,語氣較于以前輕快了些,“太子不是常人,他手上的寶貝定非凡品,王爺直接一把火燒了,確實有些可惜了。”
蕭譽璟蹙眉,隨即點了點頭,“說的確實有些道理,可那些又不是本王的東西,也沒覺著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