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色還灰著,星子還亮著,仙君就起了。
蘭花妖修煉了一晚上,迷迷瞪瞪地,正要打個盹,就被仙君的腳步聲吵醒了。
仙君徑直在她身前停住,蹲下問她:“你還不會說話嗎?”
晨風(fēng)拂過,蘭葉輕搖,淡墨色的纖細(xì)花枝卻像人點頭一樣,用力地彎了幾彎。
豫章仿佛能透過小巧的花朵看到,少女鴉青色的腦袋帶著些忙慌一點一點的乖巧模樣。
豫章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仙君的笑就像曇花一現(xiàn),又如一霎春風(fēng)拂面,讓蘭花妖的心中浮出微微歡喜。
她心想:仙君生得這般模樣,應(yīng)該多笑一笑的。
她正想著,突然感到一小股清正仙力被緩緩渡入她體內(nèi),很快地就滲入了各處經(jīng)脈。
然后,她覺得喉嚨癢癢的,有種想要說話的沖動。
豫章捏了捏蘭葉尖,知道花妖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被打通,便停止給花妖輸靈力,問她:“現(xiàn)在能說話了嗎?”
蘭花妖有些害羞地清了清喉嚨,試著開口:“嗚嗚嗚?!?p> 豫章:“……能說別的話嗎?”
蘭花妖:“嚶嚶嚶?!?p> 豫章:“…………?”這小花妖是天生不會說話還是聽不懂人話?
這時,小花妖艱難發(fā)音:“謝…謝…仙…君!”
豫章滿意地起身:“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你好好修煉吧?!闭f完,繞過蘭花妖,負(fù)手上值去了。
豫章邊走邊想:草胎木質(zhì),到底比不得禽獸之類伶俐,靈氣周轉(zhuǎn)是會阻滯些。
夜晚,豫章下值回殿時,月涼如水,蘭香浮動。
青衣少女烏發(fā)未挽,候在路旁,仰著小臉,臉上有蒼白的月光,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說:“仙君晚上好!我還沒有名字呢!”
豫章:“哦?!闭f完不再看她,慢悠悠地晃回殿里了。
仙君態(tài)度冷淡,蘭花妖也不以為意,矮身化成一株墨蘭,繼續(xù)吸食月華。
她心中打算著:白天花了好多時間自言自語,練習(xí)說話,今天晚上可得多修煉一會兒才好。
還有,明天早上,她還要和仙君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