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不語他們去的地方還很刁鉆,如果不是有天宇的父親帶路,云輕笑還真未必能找得到。
這是一片巨大的竹林,在竹林的深處有一塊被幻陣和困陣籠罩起來的區(qū)域,這就是天宇父親追蹤到的地方。
以云輕笑的陣法能力來說,這種程度的法陣自然難不住他,他就那么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而天宇的父親卻轉身離開了,他是要在學院等兒子的,回家才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帶云輕笑來找人,也不過是因為這少年對他有恩而已。
剛一邁進法陣,云輕笑便看到了兩個扎起的帳篷、和在一旁喝茶的兩位老人,他沒有任何遲疑的便走了過去,當看到來人是云輕笑的時候,花無心輕嘆了一口氣,然后很自然的起身離開。
云輕笑沒有開口,他就那么安靜的坐在凡不語對面,似乎是在等待著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云輕笑不開口、凡不語也不開口,兩人就那么安靜的坐著。
一開始云輕笑還能保持平靜,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氣息就開始慢慢變得浮躁了起來。
血狼高手在集體消失的時候,云輕笑就曾找過凡不語,但是凡不語表示,他也猜不到原因,凡不語可是大路上最頂尖的預言師之一,怎么可能有他預測不到的事情呢,一定是因為什么特殊的原因,對方不想說罷了。
后來白芯柔也離開了,而這次凡不語做的更絕,直接就離開了通靈學院,都不給云輕笑見面的機會,可對方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是被找到了。
本來凡不語是想就這么和云輕笑耗下去的,只要時間一過、就算告訴他一切也沒有了用處,可從他的精神力波動來看,如果自己再不開口,他可能就要走極端了。
凡不語終究還是輕嘆了一口,看來命運真的是無法改變了,他緩緩抬起了右手,凌空指了一個方向。
只是這一個動作,云輕笑就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只要按照這個方向走,就能遇到他目前最在意的人和事,他目前最在意的是什么,必然是白芯柔的行蹤啊,于是他沒有任何遲疑的狂奔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花無心也從遠處走了回來,她緩緩回在椅子上‘你不是說不會告訴他的么,怎么這會兒又突然說了呢?’
‘年輕的時候就應該不留遺憾,不然就會像我一樣,那種事情發(fā)生一次就可以了?!膊徽Z輕輕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怎么又提起這件事了呢,如果再提的話,我可就要揍你了。’花無心立即瞪了凡不語一眼,她現在的實力比凡不語高出一個階位,對方是打不過她的,而就算是能打過,對方也絕對不敢還手。
‘看你這么費勁心力的躲避那孩子,他這次應該是有什么解不開的危險吧,有補救的方法么?!o心擺弄了一下面前的杯子繼續(xù)說道。
這少年不僅拯救了她們兩個勢力,還化解她們多年的恩怨,這是對他們有大恩的人啊,如果能幫忙的話,她們絕對會全力以赴的。
‘拼命吧。’凡不語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完他一口喝掉了杯中的茶水,然后轉身就往竹林外走去。
云輕笑已經將速度提到了最大,在合道高階實力的支撐下,他整個人如同風一般迅速掛過,一些低階的修士甚至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到目前為止,白芯柔離開學院的時間最少有七天了,在傳送陣的輔助下,說不定已經走出了很遠的距離了,如果不快一些的話,都未必能看到她最后一眼,所以云輕笑真的一刻都不敢停留。
此時一片荒涼的山脈中,三道人影正在緩緩的前行著,因為他們身上都披著黑色的斗篷,所以根本就看不清他們面容,這三人都極其的沉默,就算是休息或者吃飯的時候,也很少開口說話。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異常,這三人竟然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大約十幾秒鐘之后,一個氣喘吁吁的少年突然出現在了他們十米之外。
這突然出現的人正是拼命趕路的云輕笑,他這一路一直以極高的速度奔行,直到第三天的中午的時候才終于來到了這里。
在這三天的時間里他不僅沒有休息、甚至連東西都沒有吃一點,也不是他不想吃,主要是真的吃不下去,就感覺身體堵的難受。
本來云輕笑是有很多話想問的,可真的見到白芯柔的時候,他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他沒有開口、但也沒有任何要讓開道路的意思,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最后一名黑袍人看。
他們僵持了大約五秒鐘左右,為首的那兩名黑袍人突然跨前一步,立即就要對云輕笑出手,可最后的那名黑袍人卻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先去前方等我,我先處理一點私事。’
這說話的聲音正是白芯柔,然而云輕笑并么有任何驚訝,他就像是早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一般。
那兩名黑袍人遲疑了很長時間,最終才不情不愿的離開,在經過云輕笑身邊的時候,他們還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打量著對法、又似乎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在那兩名黑袍人走遠之后,白芯柔才略帶冷漠的開口說道‘請問還有什么事情么?’
一聽對方是這種的口氣,云輕笑沒來由的感覺心中一疼,他假裝鎮(zhèn)定的微微笑了一下‘既然是要回家,怎么不和大家好好道別一下呢,你這一走或許今生都在難見到其中的一些人了。’
‘也沒什么可道別的,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惺惺作態(tài)也不會改變這一切?!仔救崂淠恼f道。
‘你在下界生活了這么多年,真的就一點都不留戀么?!戚p笑的笑容已經漸漸斂去,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感覺現在的白芯柔非常陌生。
‘下界的靈氣這么貧瘠、資源又這么匱乏、而且人還那么的癡傻,有什么可留戀的呢。’白芯柔繼續(xù)冷漠的說道‘你也算是半個上界人了,不要告訴我,你對這個地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