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見冬雨遲遲沒有聲響,便柔聲道。
“公子,奴婢替冬雨妹妹向您認個錯,想來這幾年冬雨妹妹在府中也沒人教她規(guī)矩,胡言亂語地沖撞了您,您別和她一般計較。”
語氣溫柔,好似貼心姐姐般。
可實際上,卻是變相地承認冬雨做錯了事,且做事說話沒有規(guī)矩。
冬雨沒接春雨的話茬兒,只木道。
“公子的體質(zhì)算不上柔弱,但在奴婢手中,活不過三招。”
蘇沉央:“……”
額頭青筋跳了跳,頭好像又有些痛了起來。
春雨雙眸張大,紅唇因驚訝而大張。
她、、、她沒聽錯吧?!
這個冬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啊?!
她果真是個瘋子吧??!
蘇沉央水眸緩緩地瞇起,黑眸中仿佛有兩簇火焰跳動著,危險又迷人。
他盯著冬雨半晌,突地嗤笑了聲,重新躺倒回臥榻上,卻是不再理會冬雨,而是朝著外頭慵懶道。
“出發(fā)吧。”
得了蘇沉央的命令,外頭的車夫便勒緊馬繩,將馬鞭抽打在了馬兒身上,喝道。
“駕?!?p> 馬兒吃痛,往前走動。
車轱轆磨蹭著地面,滾動起來。
這...這就完了?!
公子沒有發(fā)怒,也沒有追究責(zé)罰冬雨?!
春雨一顆心跳的飛快,情緒七上八下的。
她自認為伺候了公子好幾年,對公子也算熟悉。
往日里,公子聽得這般大逆不道的話,早就發(fā)怒了,可如今卻....
這到底是為何?!!
春雨總覺得自從碰上冬雨后,事情就變得不受掌控了。
她偷偷瞄了眼公子,見他已經(jīng)重新拿了書卷在看,便也不敢出聲。
她再轉(zhuǎn)眼看向冬雨,見她盤腿而坐,胸上還背著那個包袱,也不打算解開的樣子。
怪人!
春雨暗罵了句,不再看她,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剛開始,外頭還有熙熙攘攘地叫賣吆喝聲,好不熱鬧。
再過了一段時間,那些聲音便逐漸淡去,只留下車轱轆摩擦地面的聲音。
冬雨耳朵微不可察地動了動,聽著外頭樹葉伴著風(fēng)聲的‘沙沙’聲,還有鳥兒清脆的啼叫聲。
她知曉,馬車已經(jīng)駛出了京城,來到了郊外。
半個時辰后。
冬雨閉著的眼睛猛地張開,轉(zhuǎn)頭望向車窗,黑眸幽幽。
有人在靠近,還不止一人...
都是練家子…
看來蘇沉央這身份果真是個香餑餑,這些人竟都如此等不及,才剛出了京城便沖了過來。
冬雨渾身繃緊,準(zhǔn)備隨時進入戰(zhàn)斗模式。
差不多過了幾分鐘,那些腳步聲卻都憑空消失了,外頭又只剩下了沙沙的樹葉聲。
冬雨垂眸,心中已經(jīng)明白。
蘇軒還安排了不少暗衛(wèi)跟在附近隨行。
若是遇到了危險,暗衛(wèi)們會先出手解決。
而冬雨,則是安置在蘇沉央身邊的最后一顆棋子。
不到萬不得已,不必出手。
這樣也好,冬雨放松了身體,重新閉上雙眼,她最討厭麻煩了。
殊不知在她閉眼后,那一直躺在臥榻上的蘇沉央,水眸輕輕地撇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