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寧府的路上段敬懷都沉默著。送寧漁陽到了寧府,盡管在路上寧漁陽已是百般推脫,但是抵不住段敬懷的堅持。
在寧漁陽第一次救他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jīng)想過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子是他未過門的夫人,而如今他更是認(rèn)定了寧漁陽。
寧府門前,站著幾個人,走進些便看到了在門前焦急等著的安君蘭。
“娘……”漁陽小聲說出口,段敬懷隨著漁陽看去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寧夫人焦急的樣子。段敬懷在看漁陽的時候,他看到了漁陽眼眶紅了。段敬懷不知道漁陽為何如此,但是他心疼了。
“娘……我回來了。”再叫了一聲娘后,漁陽便露出笑臉,把那個紅了眼眶的樣子留在了段敬懷身邊。
“陽兒!你可回來了。你怎么回來這樣晚?!?p> “公孫公子病有些棘手,所以回來耽擱了一些?!?p> “公孫公子沒事了吧?”
“沒事啦~”
“寧夫人!”段敬懷行禮
“段公子?你怎么會……”
“我是無意撞見了寧小姐,看天色已晚擔(dān)憂寧小姐安慰,便順道送她回來!”
“這……”安君蘭想說,太尉府和丞相府相隔并不遠(yuǎn),這也不順道啊。不過安君蘭能猜出段敬懷幾分心思,畢竟也是過來人。
“寧夫人,既然寧小姐已平安到家,那我先告辭了!”
“好?!?p> 段敬懷向安君蘭道別,對寧漁陽點了點,轉(zhuǎn)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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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府,漁陽盡可能的不去想鄭穎之說過的話。
“娘,您怎么到門前來等女兒了?!?p> “娘實在擔(dān)心你,那丞相夫人的品性你我早就見識了,我生怕你受了委屈?!?p> “小姐,夫人已經(jīng)來來回回七八次了,這天色晚了,更硬是要在門前等您回來?!贝淞f到
“娘,您不能這樣,你萬一在遇風(fēng)寒……”
“好,陽兒,丞相夫人可刁難你了?”
“沒有?!闭f到這,漁陽有些哽咽,盡管克制她還是想起鄭穎之的話。
“沒有?你這是怎么了?”
“我心疼您,這么晚了還在等我?!?p> “傻孩子?!?p> “不過陽兒,段敬懷送你回來,你可知為何?”
“我們也是無意間遇見的,所以他……”
“他的心意昭然若揭,你可看出來了?”
“我……”
“其實,娘希望你有一個依靠,可娘又不想讓你嫁入這等王公貴族府邸,成天過著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娘知道,你自來了寧府,過的小心謹(jǐn)慎,或許只有這夜晚時分,才能夠放下戒備?!?p> “娘……”漁陽一直不知道安君蘭如此了解自己。
“你是娘的女兒,我又怎能不懂你?!?p> “娘……”漁陽已經(jīng)流下眼淚。
回到房間,安君蘭躺下,折騰了一天身體已是乏累。漁陽安頓好安君蘭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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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飛南醒來后,就沒在睡下。鄭穎之陪在身旁表達(dá)內(nèi)心的愧疚。
“南兒,你可好些?”
“嗯?!?p> “方才娘去謝了她?!?p> 公孫飛南驚訝又有一絲喜悅的看著鄭穎之。
“當(dāng)真?”
“娘何曾說話作假過?”
公孫飛南微微一笑,算是松了一口氣。
“娘,孩兒有一事……”
“你是看上那個寧漁陽了吧。”
“嗯。”
“你可曾知,她并不記得你是誰?”
“……”
“南兒,你是記得她的,對吧?”
“嗯?!?p> “你當(dāng)年送她一把油紙傘,不過她應(yīng)該并不記得了?!?p> “您想說什么?”公孫飛南說罷,看著站起身的鄭穎之向書桌處走去,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起桌上那副畫在錦帛上的畫像。
“我不想違背你的心意,因為這件事造成你我母子兩人之間的矛盾。娘也不能沒有你。若她愿意,可收可她為側(cè)室,并且日后不可行醫(yī)。”說罷,放下畫像,這不就是女扮男裝的寧漁陽么,鄭穎之都能看的出來,只見公孫飛南隱藏的也不夠好。。
“娘,這話不必再說!即便我有此心,她并不會有此意。況且,我這身殘軀,漁陽肯嫁于我為大夫人,都已是虧待了她,更別說側(cè)室了?!?p> “南兒,你怎能糊涂,你是丞相之子!有多少高門是擠破了頭要嫁入丞相府的。”
“娘……丞相府真的如此之好?那你多少個夜晚,又是偷偷流淚的呢?”
“南兒!”
公孫飛南說道情切之處,又不斷咳嗽起來。驚嚇的鄭穎之趕緊跑到公孫飛南床邊。
“娘,你回吧,我要休息了?!惫珜O飛南擺著手。鄭穎之三步一回頭,還是被撫順?biāo)土顺鋈ァ?p> 鄭穎之走后,公孫飛南在撫順的攙扶下來到書桌前,拿起在竹簡下面的錦帛。小心翼翼的撫摸著。
隨即在竹簡上又寫下了寧漁陽的名字,原來這成千上萬個名字,都是在公孫飛南想她的時候,才會寫下的。
只要寫下她的名字,就好像她在身邊一樣。
只要寫下她的名字,就好像她知道他的心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