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郡主卻是露出調皮似的嬌笑,絲毫不懼秦河的威脅,語氣輕快地道。
“公子站著不累嗎?要不隨小女子回后院客房休息,也不急這一時,待公子休息好了,再上路不更好?”
秦河心里暗罵,這歹毒的小妮子,武俠劇里面,那些害人的都不這樣說的嗎?待休息好了,再上路!
你以為哥沒讀過書,上路的意思有幾種也不懂?
秦河面容更加冷漠,拍了拍長刀,語氣不善地道。
“別嗶嗶了,你自己要去休息就去休息,我等下就走,我們不是一路人!”
說著,秦河也覺得站著的確有點累,朝旁邊一張桌子邊坐著,把刀往桌上一放,就準備靜靜地在這坐一會。
周圍的黑衣人靜靜地站著,秦河坐著,客棧里全是血水尸體,場面雖然安靜,卻是有些詭異。
“既然公子不愿意去休息,那小女子先不打擾了,小女子得先去洗漱了!”
說完,宣云郡主就帶著那個僅存的女性手下,朝后院客房走去。
秦河也沒說話,冷哼一聲,不去看對方。
周圍的血肉污穢,隨時都在提醒著他,這不是拍電影,這妹子心如毒蛇,比男人還狠,殺人如麻,為了把人家一網打盡,連自己都能出來做誘餌,簡直沒有人性,這種女人就算長得再漂亮,也不是自己的菜。
隨著宣云離去,周圍的黑衣人卻是依然站在那不動,就連二五仔韓機子,也低著頭站在柜臺邊上,不敢說半句話。
秦河和他們又不熟,當然也不會主動去搭話,心怕說多了露餡。
趁著空擋,秦河在腦海中默念系統。
剛剛秦河一直感覺就有點不對勁,這才重生到這個世界,開局就無敵?秦河想想系統的尿性,總感覺不太對勁,這個系統每次都是擠牙膏似的把話說一半,秦河心里是真沒底。
“系統,問一下,我這個祖?zhèn)鞯斗ㄊ褂脹]什么限制吧?”
“溫馨提示:宿主祖?zhèn)鞯斗ㄖ挥腥?,所以本刀法使用限制如下,每使用三次祖?zhèn)鞯斗?,技能冷卻時間為十二個時辰!每使用一次祖?zhèn)鞯斗?,自動冷卻四個時辰,另外如果不使用,冷卻十二個時辰過后,使用次數不可疊加,最高為三次,所以請宿主謹慎使用!”
“你娘的!”
秦河被這句話嚇得連忙跳起,周圍黑衣人被秦河這個舉動下了一跳,連忙握緊手上的武器。
秦河此時心中的底氣,煙消云散,這坑爹的系統,你它娘的真是個人才,如果自己不問,剛剛如果真發(fā)生混戰(zhàn),自己出完第三刀,就得等死了。
系統的意思就是每次使用刀法,就會有冷卻時間,使用一次,就得冷卻八個小時,一天只能使用三次,秦河此時也終于知道一天時間是十二個時辰了,那也就是說,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了。
想想,自己還要在這站兩個小時,秦河就感覺心里發(fā)虛,祖?zhèn)鞯斗ㄗ约阂呀浭褂脙纱?,最后只剩下一刀了,一刀殺一人,眼下這群黑衣人有一百多,自己肯定會被亂刀砍死的。
而且那個宣云郡主明顯就是一個機靈鬼,如果被她看出破綻,那就玩驢子了!
趁著對方去后院換洗,秦河也不知道不能再繼續(xù)待了,趁著現在還能狐假虎威,秦河站起身,從到樓梯間,把自己仍在地上的兩袋麥子撿起,把長刀一握,就朝外面走去。
黑衣人看到這一幕,連忙讓開路,秦河走到門口處,才緩緩回頭,用冷漠地語氣道。
“諒你們也不敢追,我的刀是良善之刀,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破戒!”
說完,秦河就走出客棧,他也不敢回頭,朝著馬廄走去,終于看到自己的老驢被養(yǎng)在馬欄里,周圍其他的馬驢早已經空空如也,顯然被剛剛那群武林人士全部牽走了。
秦河暗罵晦氣,他還想著,剛剛死了那么多人,肯定有無主之馬,自己過來牽走一匹,也好過自己這匹慢悠悠的老驢,看著老驢漫不經心地吃著麥稈,秦河晦氣地把它牽了出來。
牽著老驢走出客棧大院,秦河見沒人跟來,這才小心翼翼騎上老驢,學著武俠電影里面,拍了拍驢屁股。
“駕!駕!”
絲毫沒有反應。
好吧,驢爺,你慢慢走,我不催你!
老驢這才慢悠悠朝前面走去,這匹老驢顯然年齡不小了,或許還是和劉小飛同輩的,顯然是和劉小飛一起長大的,對于劉小飛很是親昵,反正年齡的確是大了,反應遲鈍。
秦河也懶得趕路了,反正這黑燈瞎火里,自己趴在驢背上,慢悠悠走著就行,浪跡天涯,不就是這種滋味嘛!
“啪!”
“他娘的,蚊子真多!”
秦河走后不久,宣云郡主很快得知消息。
韓機子跪在地上,對著宣云郡主急喊道:“郡主,不可放虎歸山!”
宣云郡主此時已經換洗好了,身穿白衣,皮膚完美無瑕,沒了男裝的束縛,她此時更加妖艷動人,她用手彈了彈自己還未干的長發(fā),語氣平淡地對著門外的韓機子道。
“哼,放虎歸山?你想多了,武功蓋世?在朝廷鐵騎面前就是一個笑話,也好,有了這條大魚餌,江湖這塊小池塘也能吸引更多臭魚爛蝦!”
或許是這具身體素質是真的好了很多,也或許是劉小飛從小和這老驢長大,一人一驢也有默契,秦河騎在它身上,感覺自己躺在一張搖搖晃晃的床榻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昏昏入睡的秦河被一個聲音驚醒。
“劉少俠!請等下!”
秦河連忙坐直身子,這才發(fā)現已經到了一個路口,而路邊站著一個人,黑夜里也看不待清楚,但是聲音有點熟悉,這好像是那個婦人的聲音。
待對方走近,正是那婦人袁英。
“劉少俠,我在這里等候您多時了!”
秦河有些尷尬,這明顯是撒謊,自己可是在他們走后,在客棧待十分鐘不到就出來了,反正黑影遮擋了秦河的薄臉皮,自己此時的身份對他們來說,可是救命恩人!
“原來是袁大嬸呀!你在這等我啥事?”
現在秦河也懶得叫阿姨了,好像阿姨這個詞是外語的翻譯詞,估計元朝人也聽不懂,這婦人看年紀也就四十出頭,加上一張大餅臉,叫你一聲大嬸也不為過。
袁英也沒見怪,連忙躬身道。
“劉少俠,明年十月,武林六大門派將在金陵舉辦武林大會,到時邀請江湖豪杰和武林中的各大門派共聚金陵,商議已經斷了近百年的武林盟主選拔,到時希望劉少俠能參加!”
“武林大會?選拔武林盟主?有意思!”
“好!到時我會去,明年十月,估計還有一年多,自己慢悠悠過去也不遲,江湖世界嘛,騎著老毛驢,仗劍走天涯也不錯嘛!”
聽到秦河答應去參加武林大會,袁英很是高興,如今的江湖武林,日漸凋零,百年前六大門派一聲令下,就能聚集數萬武林人士反抗蒙元,而如今的武林,自己策劃一年,最終才幾十人響應,而且還被叛徒出賣,可想這其中的差距。
袁英說著,就從懷里掏出一枚銅制令牌,一邊遞給秦河,一邊說道。
“劉少俠,這是武林掌門令,只有赫赫有名的大門派才有資格擁有,到時您拿著這枚令牌,到達金陵后,我們會有人給您安排免費食宿!”
秦河笑著接過,不要白不要!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后江湖再見!”
袁英把消息傳達完畢后,說了一句,就轉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秦河看著對方消失不見,有些嘆氣地把令牌收好,剛剛他其實很想開口借錢的,這里看樣子是西北地區(qū),不知道是后世的山東河南一帶,還是安徽一帶,反正大概差不多的地方,離金陵還不知道多遠,自己身上就幾個銅板了,還有十來斤麥子,這能撐幾天呀!
但是秦河強忍著借錢的沖動,一旦開口,自己高人的形象估計就會瞬間破滅,江湖人士,最好的不就是面子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河繼續(xù)趴在老驢上裝死,老驢也仿佛熟悉這種狀態(tài),走一陣,聞到自己想吃的東西就停下吃一會,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到了哪。
秦河早已經疲憊不堪,趴在老驢身上,很快沉沉入睡。
第二天大早,秦河被一陣嘹亮的歌聲吵醒。
“哥哥你回家暖暖我的心來拉拉小妹的手……來親親小妹的小嘴…哎吆哎,小妹妹…!”
“他娘的,這誰沒公德心,大早上開黃腔!”
秦河伸了伸懶腰,在驢背上坐直身子,這才看到此時已經大天亮,周圍全是一塊開闊的平原,在不遠處,有好幾個農夫模樣在地上干農活,而開黃腔的,正是那邊。
秦河也不知道路,反正就隨便走吧!
“十年時間,對于秦河這短短三十年的人生來說,已經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了,自己可以慢悠悠走著,先在江湖上行俠仗義一番,等累了,再看看怎么把劉刀門發(fā)揚光大!”
“而且明年十月金陵的武林大會,那自然是揚名立萬的好時機,自己肯定要去參加的!先問問路吧!”
秦河騎著老毛驢緩緩朝幾個老農走去。
還沒等秦河走近,幾個老農遠遠就看到掛在驢背后面的長刀,老農幾人連忙收拾農具就想跑。
秦河連忙拍驢上前,一邊喊道。
“老伯,老伯,我就問問路,沒其他意思!”
或許是秦河的聲音還有些齒嫩,也不像悍匪的模樣,剛跑不遠的幾個老農也緩緩停住腳步,遠遠地打量著秦河。
待秦河走近,這才發(fā)現,幾人年齡全都五六十歲的模樣,面容黝黑,干瘦如柴,面帶菜色,這還真是幾個老農。
秦河努力讓自己露出和藹地模樣,緩緩問道。
“幾位老伯,問個路,這是哪兒?往南方是往那邊走?”
見到秦河和藹模樣,幾人也慢慢聚了過來。
“小哥,這南陽府一帶,你這是要去往何處?”
“南陽府?河南嗎?”
“老伯,我想去南方金陵,不知道往那邊走?”
秦河的問題,讓幾個老農完全無法回答,因為這里是北方,這還是古代,大多又沒讀過書,別說金陵了,就算河北他們估計不是太清楚。
見問不出什么,秦河也沒了問話的心思,不過見到這群老農好像很畏懼自己似的,秦河連忙詢問道。
“老伯,你們好像挺畏懼我似的,這是為啥?”
一個老頭扶著農具,小心翼翼地道。
“小哥,這年景,土匪到處都是,各種強人出沒,我們看你單身騎驢,帶著長刀,而且身上還有血跡,我們還以為你是強盜,所以有些害怕!”
秦河連忙打量自己身上,頓時有些尷尬,自己身上的確有已經干了的血跡,特別褲腳處,一大片黑色血跡,讓他有些嫌棄。
“不好意思,老伯,昨天晚上遇到兩個強盜,所以濺了點血,對了,老伯,這附近有什么城池或者大點的縣城什么的?”
“小哥,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些,你往東走十來里,就到南陽府了,這世道太亂了,你還是注意些。”
“老伯,謝了!”
秦河剛想走,突然又轉身問道。
“老伯,為什么我走了這一路,好像并沒有見到什么村落和人家?這個地方為什么人這么稀少?”
秦河問這個問題是有原因的,雖然在驢背上迷迷糊糊中,但是這一路,大部分是平原,可一路走來,竟然沒發(fā)現什么村落人家,這就奇怪了。
“哎!小哥,從蒙元開國以來,各種雜稅田租一年比一年高,很多農戶都逃亡了,前年,布王三起事,聚眾十萬,殺了好多蒙古人,把南陽府占了,誰知,去年蒙古人又打回來了,苛捐雜稅更加重了,現在,南陽府都十室九空。”
秦河也只能嘆氣,不再詢問,元朝歷史,他也不是很懂,但是這個世界和自己那個世界也有些不同,反正自己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如同一個旅人,多走走吧,多看看。
雖然系統不靠譜,但是自己的祖?zhèn)鞯斗?,只要不遇到千軍萬馬,自保是足夠了。
秦河也不再和這些老農說什么了,武俠世界,肯定要去繁華一點的地方見識見識,好好見識一下這個江湖。
秦河騎著老驢,慢悠悠朝老農指的方向走去,在半路遇到一個水渠,秦河洗了一個澡,好像也沒換洗的衣服,不由把那件用來包長刀的黑衣給自己換上。
騎驢走江湖,長刀拌隨身,這就是江湖人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