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林倚在墻上看著陳玦收拾客廳,距離她上一次來看他已經過去了一周,之前答應的三天一次只堅持了幾次,陳墨林已經不想說什么了,反正都是不作數的。
“又要我做什么?”陳墨林的聲音不太高,帶著明顯的不開心。
陳玦坐在沙發(fā)上休息著,聞言有些生氣:“嘖,沒事就不能來看你了?”
陳墨林不說話,只看著她,陳玦回看,最后陳玦妥協(xié),招招手,示意陳墨林坐下。
陳墨林坐下,等著陳玦說那些說了不知多少次的辯解。
陳玦看著他,說:“又有新案子了才不來看你,這次過來就是單純看你,沒有別的事。”
陳玦沒有辯解什么,沒有讓陳墨林理解她,陳墨林挺意外的,陳玦已經很久沒有不帶一絲目的地來看他了。
陳墨林低下頭,不說話,陳玦拍拍他的肩膀,說:“晚飯想吃什么?我給你做?!?p> 陳墨林搖搖頭:“不知道,隨便?!?p> “唉~行吧?!?p> 陳玦做了點吃的,看著陳墨林吃,看著看著就開始發(fā)呆,腦子里一團亂,一堆線索纏繞在一起,解都解不開。
陳墨林吃完把碗推到陳玦跟前,卻看陳玦眼神空洞,發(fā)呆發(fā)的回都回不來。
陳墨林拍拍陳玦的手,陳玦才反應過來。陳玦接過碗,看著陳墨林問了一句:“你說撤回的消息還能恢復嗎?”
陳墨林想了想,搖搖頭說:“不能了,撤回就沒了,只能重新編輯?!?p> “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嗯,再也找不到了?!?p> 陳玦點點頭,帶著碗去了廚房,一邊想事情一邊洗碗。
陳墨林看著陳玦為了案子愁的一團亂麻,自己卻一點忙都幫不上,之前還可以為陳玦提供一點技術支持,現在連技術支持都不用了。
陳墨林感覺自己太矛盾了,希望陳玦不到一點目的的只是想來看他而來看他,可是真這樣的時候自己又希望能幫到陳玦,希望她帶著目的來看他。
他是被陳玦照顧大的,從那件事之后他的世界就只剩下陳玦了,自己的價值也是通過陳玦實現的。
他離不開陳玦,卻也不能一直和她在一起,雖然喜歡她,卻不能說,這樣的不應該出現的感情自己一點都不能顯露,陳玦談戀愛結婚是必然的,自己能做的只有祝福。
陳墨林陷入悲傷,越看陳玦越不舍得她走,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肉,沖進了臥室。
陳墨林鎖門的聲音驚醒了發(fā)呆的陳玦,把碗放進碗柜,洗了個手才過去看。
陳玦敲了敲門,問:“小墨,怎么了?”
“……”陳墨林不說話。
陳玦繼續(xù)敲門,敲敲問問了半天都沒反應,陳玦心里疑惑:怎么了這是?突然就自閉嗎?
看陳墨林沒有要開門的趨勢,陳玦只能說:“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闭f完就走了。
陳玦走了之后,陳墨林才開門出來,心口有點疼,難受了好一會兒,陳墨林才又回房間躺在床上躺尸。
陳玦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坐在車里,陳玦煩的厲害,她不知道為什么陳墨林突然不開心,也不懂為什么總有人死去,自己為什么總有一堆事兒,不能停也不敢停。
陳玦猛錘了兩下方向盤,閉上眼睛深呼吸,現在還不是煩的時候,校園暴力就存在在那個所謂的重點中學里,自己必須要抓到那些人。
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陳玦驅車離開。
陳玦把車停在一中門口,跟大爺打了聲招呼就進去了,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上晚自習,校園里很安靜,沒什么人。
案發(fā)現場風很大,北方晚秋夜晚的風很犀利,吹的人臉疼,現場被圍了起來,為了不影響教學,沒有警察守著,風在樓里穿梭著,發(fā)出駭人的呼嘯聲,倒真有鬼樓的氛圍。
陳玦有些恐懼,給梁璐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陪她。
梁璐正在一中附近吃飯,被打斷了生氣的不行,但是陳玦一聽說她在附近,更強烈要求梁璐過來陪她,并下達了命令,梁璐哀嚎一聲只能“好吧”。
等了一會兒,梁璐遲遲不來,陳玦等不住了自己上了樓。
陳年老樓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一片漆黑中只有陳玦手機發(fā)出的亮光,風太大了,愣是把陳玦心里那點恐懼給沖散了。
摸索著走上三樓,風越來越大,手機的光亮也很微弱。
陳玦瞅了半天卻瞅不出來什么,正打算轉身下樓,卻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響,不大,卻在風呼嘯的一致的節(jié)奏中突如其來,陳玦正處在警惕中,聽得很清楚。
仔細辨認一下,像是木頭被踩斷的聲音,證明是踩在地上的,應該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陳玦暫舒了一口氣,一只手拿著手機照著前面,一只手護著后背,謹慎地往前走著。
這樣的環(huán)境,手機也照不出來什么,陳玦先受不了:“誰?”
“……”沒人回答。
“誰?說話。”陳玦繼續(xù)問。
“……”依然沒人說話。
“再不說話我開槍了?!标惈i最后威脅著。
然后,在一個承重柱的角落里走出了一個人,雙手舉過頭頂,風吹得那人的風衣不斷飄搖著,陳玦內心:凎,來嚇人還穿著風衣,有病。
那人有些顫抖地開口:“別,我出來,你別開槍。”
陳玦一震,這聲音怎么這么像紀白晨。
陳玦試探著問:“紀……紀白晨?”
黑暗中發(fā)出一聲顫顫巍巍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