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的親姐姐,有一個訂過親的人,早年征兵從軍,我姐姐也一直不離不棄地等著,奴才姐夫解甲歸田之后,與姐姐兩人本應是幸福美滿的?!?p> 林懷說道此處,心情變得十分沉重,頓了頓,繼續(xù)道:“可不知怎么回事,從奴才姐夫歸家之后,姐姐便常常做噩夢,姐姐說她經(jīng)常半夜都能聽見奇怪的聲音。
奴才的父母覺得姐姐可能是因噩夢,而受到了驚嚇,讓姐姐好好休息幾日,便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誰知某一日,我姐姐就突然變了個人,瘋瘋癲癲的。
一直不停地喃喃自語道:不是她做的,不要來找她之類的話。
奴才的父母帶著姐姐,也是看了許多的大夫,卻始終沒什么結果。
眼看著姐姐的婚期也將近,實在沒辦法,才告訴了姐夫,姐夫人很好,也沒有嫌棄姐姐。
未曾想,姐姐出嫁當日,于婚房之內(nèi)用剪刀自裁,待我姐夫回房之時,才發(fā)現(xiàn)姐姐早已氣絕而亡。”
王攸也是第一次知曉管家如此隱秘之事,心中一動,心想到:這謝菱不就是手刃萬千性命之人?
想到此處,眉頭緊鎖,疑惑道:“那后來你們家怎么樣了?”
林懷微微抬頭,見王攸略有所動,眼神一閃,緩緩道:“父母本也是不想搬走的,奈何我姐姐過世之后,我母親也開始日夜做夢。
全家人整日提心吊膽的,害怕母親也像姐姐一般,就連夜搬走了。
后來我不知從哪里聽說,自從奴才的姐姐去世之后,姐夫便惶惶度日,最后竟自裁于姐姐墳前?!?p> 王攸問道:“那你們搬走之后,你母親還會如此嗎?”
林懷連忙答道:“說來也奇怪,自從搬走之后,便在也沒發(fā)生了。
本來這件事情,是奴才父母的傷痛,我一直也不敢提起,但今日府中之事,實在與我姐姐之事太過相似了?!?p> 王攸臉色微變,呵斥道:“堂堂王家之事怎能與你姐姐之事相提并論!”
林懷連忙磕頭道:“恕奴才逾越了,不過,我那姐夫只是一個小兵,豈敢與那謝家相提并論?!?p> 王攸揉了揉眉頭,正準備說些什么,突然一陣慌亂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王攸眉頭一皺,呵斥道:“怎得如此吵鬧,成何體統(tǒng)!”
只見一個身穿紫色華服的少年,略微凌亂的少年,哭著從門口,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王攸見著是自己的兒子,詫異道:“夙兒?你為何如此慌慌張張?”
王夙神色凄慘的跑到王攸面前,抱著王攸的大腿,哭著喊道:“父親,太可怕了!我剛才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
好多穿盔甲的人在打來打去,渾身是血,還一直追著我!太真實了……”
王夙神色一怔,連忙將王夙扶起,寬慰道:“沒事,只是做噩夢而已,許是你最近經(jīng)常出去玩,沒休息好?!?p> 王夙抽泣道:“父親,今晚我能去你屋里睡嘛?”
王攸嚴厲道:“胡鬧,堂堂七尺男兒,成什么樣子!回去點上一些安神香,就能睡的安慰些。”
王夙還想說些什么,被王攸嚴厲的眼神,給嚇回去了,喃喃道:“我去找母親去!”
說著就連忙的跑開了,王攸見兒子遠去的身影,嘆息道:“這個兒子,被他母親溺愛成什么樣子了!一點陽剛之氣也無……”
林懷勸解道:“王家有老爺與大少爺在,不會出什么亂子,至于二少爺,閑散一點也是可以的?!?p> 王攸目光一頓,轉身揮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林懷起身行禮后緩緩退下。
王攸在大廳內(nèi)來回踱步,大約是拿定了什么主意,停下來喊道:“來人。”
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瞬間便出現(xiàn)王攸面前,跪下行禮道:“主子,何事?”
王攸目光深沉,嚴肅道:“你去往管家的老家,查一查他姐姐的事情,一經(jīng)查實,立馬回來稟報?!?p> “是。”
翌日。
謝府。
謝家三姐妹正擠在一屋,對著一副畫,討論著。
謝容左手手持一方精美的芙蓉刺繡的帕子,右手指著前方的畫,溫柔道:“四妹,你這畫過于嚴肅。大姐說她最喜歡的是母親和我們,那應該是要加一點溫馨的畫面。我們也要在里面,而且你還得畫的稍微柔和一些?!?p> 謝盞擠在謝蓉身邊,附和道:“對對,我覺得二姐說的十分正確。大姐姐說,那句話是給我們出的題目,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地在一起的?!?p> 謝蓮坐在畫布前,手執(zhí)一支紫毫,輕聲道:“好,姐姐們說的對,容我在畫上添一些內(nèi)容,你們再看看怎么樣?要是可以的話,我就照著重新畫了?!?p> 謝盞有些急躁道:“快點!你老是這么磨蹭?!?p> “嗯?!?p> 謝蓉笑道:“三妹,別這么催四妹,畫畫講究的是一個心靜,我們一起商討出一個結果,四妹才能用心的畫好?!?p> 謝盞努了努嘴,眼光輪轉,想想二姐也說的對,點頭道:“好嘛,我們定好最終要畫的內(nèi)容,就讓四妹單獨畫好了再說?!?p> 說話間,拍了拍謝蓮得肩膀,補充道:“雖然我一直覺得你膽子小。不過畫畫這方面還是不錯的,這最開始,也是最重要的一關,我和二姐都寄予你了!你可得好好畫?!?p> 謝蓮目光微微一動,心里想到:這是為大姐姐準備的禮物,我一定拿出自己所有的本事。隨即緩緩道:“好的,我一定會做好?!?p> 酉時過半。
柳若華已經(jīng)攜著謝菱在飯桌前坐下,往門口略微地望了望,疑惑道:“誒,這幾個丫頭怎么還不出來吃飯?快,派人去看看?”
丫鬟歲宛立即道:“是,夫人?!?p> 歲宛快步走到門外,對著門口輪值的護衛(wèi)道:“快去,看看三位小姐怎么還沒來?”
片刻之后,歲宛回來稟報道:“啟稟夫人,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說今日就在屋子里一起開小灶了,就不來前廳吃飯了。”
柳若華問道:“這幾個丫頭在屋里做甚?”
歲宛回答道:“小姐們,在商討作畫之事?!?p> 柳若華疑惑道:“作畫?”
謝菱聞言,微微一笑道:“母親,我想妹妹們,應該是在準備給我的禮物,也好,給她們找點事情做,也就不無聊了,
不過,就是這么大一桌子菜太浪費了些,這樣吧,母親,讓人撿些菜出來,剩下的給下人們送去?!?p> 柳若華看著眼前的女兒,恍惚中像看到了自己的丈夫般,懷念道:道:“你啊,與你父親一樣,就聽你的吧。
歲宛,這個還有這些個......分別挑些出來,剩下的你吩咐人端到下人的飯?zhí)萌ィ驼f大小姐今天給他們加餐了?!?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