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么厲害?”
見胖乞丐說得鄭重,夜歸辰不得不正視起來,實難想象,世間還曾誕生過那等恐怖的人物!
“有過之而無不及!”
胖乞丐眸中流露出向往之色:“傳說中,三皇五帝能徒手捉星拿月,能以一根草斬碎日月星辰,翻掌間亦能覆滅一片星海!”
夜歸辰聽得心馳神往!
他也是熱血少年,雖不敢奢望自己能達(dá)到那種高度,卻也夢想著,有朝一日能見到傳說中的神話人物。
可他嘴上卻不承認(rèn),說出的話也無半點敬意:“他們要真那么厲害,為何我沒有聽說過?”
“你?只能說你孤陋寡聞!”
胖乞丐感慨道:“普天之下,只要是心系武道的修士,一般人誰不知道三皇五帝的威名!”
夜歸辰笑道:“你看我像一般人嗎?”
胖乞丐:“……”
胖爺不是沒見過無恥的,卻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東西。
“喂,你說了半天三皇五帝,他們到底是誰,都有些什么轟轟烈烈的事跡?”
夜歸辰問,這次倒是真心實意的請教。
“三皇五帝的名諱,別說時隔多年的今天,哪怕在當(dāng)年都沒幾人有資格知道?!?p> 胖乞丐搖了搖頭,又道:“不過,他們的封號卻是名滿天下,永世流傳!”
“配得上三皇之稱的,乃是冥皇、離皇、龍皇;而五帝則是白帝、炎帝、商帝、玄帝和青帝?!?p> “遙想當(dāng)年,八位蓋世人物率領(lǐng)萬族征戰(zhàn),耗時百余年,才將魔族徹底擊敗,否則哪來如今的太平盛世?”
“等等!”
聽到這里,夜歸辰大感好奇:“魔族又是啥玩意兒,三皇五帝那么厲害,他們也敢跳出來作死?”
“古籍記載中,魔族乃是天外來客,他們是入侵者,以魔氣修行,神通詭異可怕……”
胖乞丐耐著性子詳細(xì)解釋了一番。
“入侵者啊?死得好!”夜歸辰深以為然,贊同道。
旋即,他那不安分的神經(jīng)又跳動了一下,問道:“你可知,如何才能見到幾位神話人物?”
“面見三皇五帝?”
胖乞丐愣了愣:“小子,別做白日夢了,那等人物豈是你我能拜見的。何況兩萬年來,世間都不曾聽說過八位神祇的消息!”
“怎么,他們都死了么?”夜歸辰疑惑道。
“大逆不道,你想找死!”
胖乞丐嚇了一跳,駭然道:“萬萬不可胡言,據(jù)說背后詛咒神祇,很可能被他們感應(yīng)到?!?p> “這么玄?”
在這種事情上,夜歸辰也不敢亂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不清楚,反正傳言是那樣說的?!?p> 胖乞丐道:“并且修為到了他們那等境界,恐怕早已超脫了生死,區(qū)區(qū)兩萬年沒有消息,并不能代表什么?!?p> 話到這里,兩人關(guān)于三皇五帝的討論就已結(jié)束,似乎都怕招惹到什么禁忌。
……
亂云澗,坐落在一條連綿起伏的山脈腳中。
微風(fēng)吹拂,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群山疏疏密密地隔起來,只剩下青色的峰頭。
那凸起的巖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與綠樹互為映襯,顯得分外壯美。
亂云澗的得名由來,并非此地云朵都是支離破碎的;相反,云霞璀璨,美輪美奐。只因此處的云彩顏色變幻不斷,才被冠以“亂云”之稱。
夜歸辰與胖乞丐經(jīng)歷了兩天兩夜的跋涉,終于見到如此美景。
他們一路追著血陽門的人前行,哪知寶地的所在并不近,以兩人的腳程來算,估計遠(yuǎn)離孤月城已有數(shù)千里。
夜歸辰倒是無所謂,一路上能欣賞無數(shù)大自然奇觀,可是他在蒼云道宗十多年都不曾體會到的。
“環(huán)境如此優(yōu)美的地方,寶地倒的確是寶地,但若要說這里能藏寶,小爺還真沒看出來?!?p> 等他收攝心神,很快又泛起不少疑惑。
“少廢話,跟著就行!”
胖乞丐說話時,聲音中透出擔(dān)憂:“血陽門的人朝那個方向去了,遠(yuǎn)處好像有人,也不知除了焚火教和落霞宗外,還有哪個宗門參與進(jìn)來?”
……
亂云澗一隅,在一處林木茂盛、雜草叢生的破敗石洞前,或站或坐聚集著數(shù)十名武修,他們隱隱分成了幾個陣營,相互之間不乏戒備之意。
并且,每個陣營的打頭人,實力都不可小覷,哪怕不是洞虛境大圓滿,也處在巔峰狀態(tài)。
除了血陽門尚未抵達(dá),焚火教、落霞宗與純陽宮早就到了半天時間,如今聚在一起,等待血陽門倒是其次,主要是洞府內(nèi)的情況出乎了大家預(yù)料。
“明明大家約好的時間,為何血陽門遲遲不到?”
說話的是一名老嫗,她不時轉(zhuǎn)頭望向遠(yuǎn)方,眸中有著深深的疑慮。
老嫗并非常人,她乃焚火教大名鼎鼎的安長老。
半日前,率先抵達(dá)的三大宗門,已將洞府收刮過了一遍,雖說沒有特別的收獲,但各方弟子都獲得了些好處,也算不枉此行了。
但血陽門卻錯失這一良機,雙方數(shù)十年的盟友關(guān)系,安長老為他們感到遺憾。
最重要的是,教中年輕一輩第一天才皇甫流云,可是和血陽門一起的,這么長時間不現(xiàn)身,會不會出了意外?
“我說安道友,你就不必為血陽門感到可惜了,或許是他們財大氣粗,看不上些許蠅頭小利,故意晚到呢?!?p> 接話的是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
他叫謝弦,是落霞宗此行的帶隊長老,見到老對頭血陽門吃虧,他可是暗自開心了好久,此刻自不會放過諷刺的機會。
在他身側(cè),還有一名身形偉岸的青年盤坐,仿佛體內(nèi)蘊含有爆炸性的力量,對身周發(fā)生的事不聞不問,恍若入定。
此人便是落霞宗第一天驕,也是皇甫流云叫囂著要挑戰(zhàn)的人——曲南。
“二位道友,咱們當(dāng)務(wù)之急還得齊心協(xié)力想辦法才行,要是能夠安全抵達(dá)內(nèi)府,說不準(zhǔn)里面真有大機緣等著大家?!?p> 純陽宮長老尚德對二人勸說了一句,嘆道:“誰能想到小小的亂云澗深處,居然藏有魔窟。如果離開宗門前能針對性的做些準(zhǔn)備,我們也不用如此顧忌了。”
在他身前,同樣有一名虎背熊腰、氣勢不凡的青年男子,那可是與曲南齊名的天才:風(fēng)痕!
安長老與謝弦聞言,理智的結(jié)束了爭論,皆為尚德所言苦惱不已。
“尚道友,內(nèi)府到底有無危險暫且不說,僅是那條魔氣通道,咱們都沒有把握安然渡過,著實不好冒險?!?p> 謝弦所陳述的是事實,尚德也沒法反駁。
“不如,我等暫且回宗,稟明掌教后擇日再來,或許能尋得破解之法?”
安長老看了兩人一眼,提議道。
事實上,三方早就想到了這個方法,問題是,幾人誰都不放心對方。
萬一自己離開后,某一方有秘法能破開魔氣通道,等他們回來時,寶物早被一掃而空,那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這番討論注定無果,安長老的提議無人接話,場中再次安靜下來。
忽然,純陽宮天驕風(fēng)痕猛地起身:“血陽門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