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同學(xué),這還不走呢?”一旁走來的傅凱略帶打趣的口吻問道。
張一可望了望他,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聳了聳肩。
“要走一起走呀,順路呢!”傅凱搔了搔頭,又接著說道,臉上滿是笑意。
隨后而來的游平接著話茬,應(yīng)道:“人家準(zhǔn)是等咱班的丁同學(xué)唄!又不是等你!”說完以后手便勾搭在了傅凱的肩上。自信陽光的與傅凱對視了一眼,讓此刻三人間的氛圍似乎變得輕松了一些。
傅凱和游平與丁聿盟都是同班,由于一同訓(xùn)練的關(guān)系,相比于很多其他人,他們倒是和丁聿盟走得更近一些。
“我…我有話和他說,你們先走吧?!睆堃豢伤妓髁艘凰不亓诉@話。
“還是一起走吧!喏…”傅凱望向不遠(yuǎn)處的寧子荷,抬了抬下巴示意著。
張一可隨著他的視線一同看過去,眼見著寧子荷一人在田徑跑道內(nèi)側(cè)緩步走著。不一會兒,他們就一同看到丁聿盟正朝著她走去。
“看什么看喲!”游平拍了拍傅凱的肩,“那可是丁大帥哥想勾搭的妹子呢,你更沒戲……”
傅凱一聽立馬翻了個白眼,“我的意思是,再不走,怕是要被強塞狗糧了。”
“喲西,這也是備胎的素養(yǎng)咩?”
此言一出,傅凱徑直走了開。
傅凱曾向張一可表白,但是悲劇了。這是體育組人盡皆知的。
“唉,凱哥我錯了!!”游平急忙跟了上去,走之前又回頭對張一可說道,“張同學(xué)還是趕緊回家吃飯吧,狗糧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的!”
張一可沒有回話,她的眼神直直的望著丁寧二人的方向,絲毫沒有理會身旁的傅凱和游平,直至他們都離開了。
淺夏微風(fēng)不燥,學(xué)校近日剛修剪的綠化,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味道。
在等著丁聿盟的間隙,寧子荷仰著頭,望向高遠(yuǎn)的天空,細(xì)長白皙的脖頸在夕陽的照耀著盡顯柔和。
百看不厭的天空,卻許久沒有在白天好好看過了。她淺淺的閉著眼,傾聽著耳邊的鳥雀唱晚,腦海中各種思緒交織著。
她憑著直覺,閉目前行。此刻陰霾正在她的心頭聚集,憂慮逐漸爬上了她的眉頭。
鼻頭一陣酸楚,在她那心中的傷感奔散著,眼眶猶如將要決堤一般,咬著唇堅守著。
突然間脖頸處好似略過細(xì)膩毛絨的軟物,腳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寧子荷心中一驚,慌忙的睜開了眼,兩道淚痕應(yīng)運而生。
這婆娑的淚眼是丁聿盟始料未及的,他明亮的笑容驟然失色,目光緊緊注視著寧子荷的臉,眼眸凝固了一般。
望著身前丁聿盟懷中的“小快樂”,寧子荷吸了吸鼻,雙手自然流暢的抹去了淚痕。
她驀地將丁聿盟手中的邊牧幼崽擁入懷中,丁聿盟沒來的及松手,交接的時候,丁聿盟的手一同被擁入她的懷中,意外的觸碰到女孩酥軟的胸腹部,他一下子青澀不知言語,急忙抽出了手。
寧子荷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只顧著毫不忌諱的親吻撫摸著懷中看似呆萌笨拙的小奶狗。淚水不經(jīng)意間漫出,又被她自然的劃去。
丁聿盟搜腸刮肚,卻仿佛找不到一句恰到好處的安慰。他不禁張開雙手,將寧子荷的頭輕輕攬入懷中。
剛開始有些僵硬和猶豫不決,隨著懷里啜泣嗚咽的加劇,他擁得更緊了,臂彎變得更加柔軟。
這一幕并沒有多少人看見,除了不遠(yuǎn)處的張一可。
她一直都在,在人群中,卻從未被注意到。人群散去的時候,她依舊定立在那里,想要和丁聿盟搭話,然而丁聿盟卻未和她說一句話。
張一可以為他們竟當(dāng)眾秀著恩愛模樣,她滿懷氣憤與不甘地朝他們走去。更準(zhǔn)確的說,這憤怒是針對于寧子荷的,怒火攻心,張一可極度想要狠批寧子荷一頓。
但還未走近,丁聿盟閃著光的眼睛只不過望了她一眼,透著的冷峻仿佛勝過千言萬語,張一可明確的讀懂了他的意思:走開。
那閃著光的眼神不過為她停留了幾秒鐘,就又滿懷暖意地垂下陷入到懷中的寧子荷身上了。
張一可憤恨的轉(zhuǎn)身離開,但是臉面上卻沒有過多的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