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豆豆拿著圖紙，跟劉監(jiān)理走了一圈，腦子里回響著，新風孔、空調孔、送風口、回風口。
她坐上蘇升的汽車，腦子里還在想著，中央空調的管線。
蘇升看了一眼雙眉緊鎖佟豆豆，“有什么覺得不對的嗎？”
佟豆豆輕輕搖頭，“我沒弄明白，劉哥在本子上記19，還有15.88，還有12.7這些是什么意思。”
“那是銅管的直徑，空調的外機與內(nèi)機通過銅管連接。杜總家安裝的是一托十的中央空調，外機連的是22.2的銅管，然后用分歧器分成19.05和15.88，然后再繼續(xù)往下分。根據(jù)每臺內(nèi)機的P數(shù)不同，所用的銅管直徑也會有所區(qū)別?！?p> 佟豆豆思索著“一托十”，從22.2分配到十臺內(nèi)機上，最后的銅管會有多細？
蘇升見佟豆豆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淡然一笑，“明天有時間的話，你去趟DZ舒適家，讓她們店的趙姐給你系統(tǒng)的講解一下吧。”
佟豆豆眨了眨眼睛，“那你幫我打個電話唄，我不認識趙姐，冒然的過去，怪不好意思的。”
“嗯，我?guī)湍愦螂娫挕！?p> 佟豆豆忙說道：“謝謝你啦！”
“不用客氣?！碧K升慢悠悠地說道，“其實你去舒適家學習，他們是求之不得的。”
佟豆豆馬上明白了蘇升的意思：“我只是個助理，我又不能幫他們賣貨。”
佟豆豆說完，意識到自己的話又多了。
蘇升笑了笑，“賣貨不見得是直白的推銷，也可以是一句話的事兒。關鍵就是這句話，你怎么說能說到點上，打動客戶的心?！?p> 佟豆豆長舒一口氣，嘟囔道：“我沒想打動客戶的心，我只是不想在工地像個傻子似的，什么都聽不懂。”
“多學習一點知識沒有壞處?！?p> 蘇升把汽車停在公司門前，“我把DZ舒適家店長的微信推薦給你吧，你去之前跟她約一下時間，免得她不在店里?！?p> “嗯，謝謝你?！?p> “不用謝我，你若是能拿得起來，是在幫我?！碧K升說完想要下車。
佟豆豆忙說道：“蘇總，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讓我當助理？”
蘇升回頭看向佟豆豆，“我覺得你適合?！?p> “哦，我會盡力不讓你失望?！?p> 蘇升笑了笑：“愿我們合作愉快！”
佟豆豆牽起嘴角甜甜一笑，“合作愉快！”
舒婷臉上掛著職業(yè)微笑，看著佟豆豆和蘇升走進公司，腦子里揣測著這兩個人在車上說什么？這么久才下車。
佟豆豆回到辦公室，放下自己的背包，拿了一包紙巾走向衛(wèi)生間，她感覺自己滿頭滿臉的灰塵，需要徹底的清洗一下。
保潔阿姨正看著手機，見佟豆豆進來，忙收起手機，樂呵呵地問道：“上廁所？”
佟豆豆笑了笑：“剛從工地回來，洗洗臉?！?p> 保潔驚訝地看著佟豆豆擠了點洗水液，洗完手之后，直接洗臉。
“你就這么洗臉？”
佟豆豆用紙巾擦著臉，“嗯，今天沒準備，明天我?guī)б粭l毛巾來?！?p> 保潔開始叨咕：“你倒是用點兒熱水啊，這么洗臉能行嗎？”
“習慣了，在家也這么洗?！辟《苟共辉谝獾卣f道。
保潔繼續(xù)說道：“你這樣可不行，你看林娜洗臉，那洗臉用的，抹臉用的，左一瓶右一瓶的，你也得學著點兒?！?p> 佟豆豆笑道：“我跟她們比起來太粗糙了?！?p> 保潔湊到佟豆豆身邊，神神秘秘地說道：“你是沒看著林娜早上沒化妝的樣子，我都沒認出來?！?p> 佟豆豆眨了眨眼，裝作不解。
保潔瞟了一眼門口，“林娜看著挺好看的，實際上那眼毛，眉毛全是假的?！?p> 佟豆豆笑了笑，“娜娜會打扮?！?p> “你也學著點兒?！?p> 佟豆豆不想再跟保潔聊下去，她莞爾一笑，“我回屋收拾一下衣服吧?！?p> “我?guī)湍闩呐摹！北崯崆榈貛唾《苟古娜ヒ路系幕覊m。
佟豆豆意識到，自己下次去工地，是需要換件衣服。
以前她都是跟江雪去沒開工的工地，感覺沒什么灰塵，以后要跟工程走，日子可就沒那么好過了。
保潔也說道“你下回換件衣服，換下來我?guī)湍阆?，洗完在我放工具的小屋掛著，明天就能干?！?p> 佟豆豆笑而不答，腦子開始轉運，保潔阿姨沒有理由這么給她面子啊。
佟豆豆謝過保潔后，回到自己辦公室。
她拿起水杯想喝水，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可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接水。
她無力地趴在桌子上，腦子里思索著，剛才自己為什么又沒管住嘴，閑著沒事兒跟蘇升說什么實話。
她又瞟了一眼水杯，忽然想起，自己是蘇總的助理，剛才回到公司，第一件事情應該是給蘇總倒水。
如果自己有保潔阿姨一半的主動性，應該提出來，幫蘇總把剛才穿的工裝洗了。
一想到替別人洗衣服，佟豆豆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長舒一口氣，喃喃自語：“對付著過吧?！?p> 敲門聲響起，佟豆豆趕緊坐起身，“請進！”
庫管高姐拿著電熱水壺和一袋紙杯走了進來。
“昨天事情多，也沒來得及給你送過來，這水壺你沒事煮點大棗、姜水什么的。你看你這還缺什么，我給你配上?！?p> 佟豆豆看到電水壺，真是喜出望外，“太謝謝你了高姐?！?p> “跟我還客氣什么，你在賬本上簽個字。”高姐說著，把賬本遞給佟豆豆。
佟豆豆在“領取人”下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她對高姐說道：“高姐，我聽蘇總說，公司有工裝?！?p> “有。”高姐笑道，“那種工作服，我怕你嫌磕磣，沒好意思給你拿?！?p> 佟豆豆見過工程部那些人穿的迷彩工裝，心里清楚那東西穿上有多丑，可不要白不要。
她說道：“工地灰太大，我就是穿上擋擋灰。”
“那你跟我去庫房挑一件吧?！?p> 佟豆豆鎖上門，跟著高姐下樓，去地下室?guī)旆咳|西。
這次佟豆豆有了經(jīng)驗，挑了工裝、手套、安全帽，順便又拿了一個水盆、兩塊抹布。
吳莎跟著設計師侯峰正好從外面進來，她見佟豆豆抱著個水盆，盆里還放著工裝和安全帽，笑著問道：“小妞，你這是要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