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姬瞧著任天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不禁撲哧一樂!
言道:“公子真是多情,怎地聽見女兒國便心之神往?”
任天被她這么一說,頓時思緒搖曵!仿佛面前說話之人,就是豆腐西施徐瓔……
夏雪姬見狀,也不忍再拿任天打趣兒,輕咳一聲繼續(xù)說道……
“東陸神州三國,若論國力強盛,疆域廣闊當(dāng)屬賀蘭神國,而大溪帝國則是豐土富饒,人口眾多……唯有那地處西南的水月女國,不論是國力還是富庶程度,遠(yuǎn)不如其他兩國,也因此向兩國常年進貢,尤其是攀附大溪,視同屬國……”
任天頗有些感慨:“若此弱小之邦,遲早有滅國之?!?p> 夏雪姬言道:“水月女國雖然兵甲不如其他兩國,但是能工巧匠頗多,善造各種奇巧機關(guān),神兵利器……若真是打起仗來,也不是好惹的……
“我在大溪王宮聽聞,水月女國有一種“流星神弩”,以木牛流馬驅(qū)動,同時能夠射出百只弩箭,且每只弩箭都攜帶硫磺石硝,百弩齊發(fā),能夠轟塌一座山頭,威力驚天動地……”
任天聽得入神,心想這水月女國的能工巧匠還真是奇思妙想,若真是戰(zhàn)場廝殺,恐怕敵軍還未靠近,便都被這“流行神弩”轟為碎渣了……
不知道對付成千上萬的“魔潮”,是否管用……
“其實,水月女國真正仰仗的還是人間四宗之一的“蜀山劍派”……一頂一海五山岳!”
“六大名鋒,有兩位便是出自蜀山劍派……”
”連我們九幽離宮的大羅剎都盛贊,論劍之道,非峨嵋金頂大劍師莫屬……“
”周身百丈皆為劍意!“
…………
人間四宗的這四位宗首圣人,猶如擎天鰲足……立鼎于世,除了西極的天藏大荒之外,其他三宗實則為神州三國最強大的依仗……
二人聊著水月女國的趣聞,燕九更是聽得入神!時不時的好奇發(fā)問,換來的便是小師兄在后腦勺的一記巴掌!
眼前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北川府的日子……
幾人聊著不知不覺以至極夜……
紛飛的白花在雪域冰原放肆狂舞,落入莫城卻像是人間春雨如絲!
漆黑無云的夜空竟然升起一輪皎潔的明月……
晴天降雪,也只有這人間極北之地能見到了……
而今天的月亮,也是任天來至莫城半月以來,見過的最圓最亮的一次了……
……
正值幾人欣賞眼前神奇景色之時,只見從閻王樓方向,一個黑影朝著任天的石屋疾速跑來……
來至近前,才看清了是冰牢的孫牢頭……
瞧著他一臉驚恐神情,神色慌張地言道:“不好了……王……大錘,又發(fā)瘋了!比之前還……嚴(yán)重……”
說罷彎腰埋頭,雙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任天聽罷,頓時一驚,眉心緊皺嘴角微顫……身形瞬間劃破夜色,一道光似的穿梭而行,眨眼功夫便出現(xiàn)在閻王樓的隕鐵大門前……
同時到冰牢獄門的,還有燕九……
這些時日,這二人相處得如同親兄弟一般,聽聞大錘出事!燕九的關(guān)切尤甚……
二人推門而入,只見十幾名冰牢獄卒蜷縮在樓梯一角!
而那扇通往冰牢的黑色獄門后面,傳來陣陣令人毛發(fā)皆豎的狂吼……
重達幾百斤的黑色獄門晃動不止,似乎隨時都要被什么重物砸塌的感覺,門框四邊的灰塵簌簌而下……
“嗵……嗵……嗵嗵”
燕九快步來至與隕鐵黑門前,伸出右掌……
“啪……”的一聲,重重地朝著大黑獄門拍了一掌,里面?zhèn)鱽硪宦晲灲械沟氐穆曇簟?p> 任天一驚,心思這小燕仔的“隔空打?!保缃褚呀?jīng)能夠穿透數(shù)百斤的隕鐵門,夠嚇人的……
再瞧燕九袍袖一甩,幾百斤的隕鐵大門竟然像是被風(fēng)刮開一般,瞬時被開啟……
只見一個巨大的身形攤倒在地,披頭散發(fā)的沖著燕九嘶吼狂叫……
那聲音像是發(fā)狂的野獸,充滿著血腥的咆哮,最恐怖的是那對泛著幽幽綠光的雙眼,陰森可怖……
望著眼前如同獵物般的二人,大錘形同野獸的身軀,猛然躍起,餓虎撲食般地沖了過來……
燕九晃動身形,一道光似的瞬間出現(xiàn)在那龐大身軀的背后,手掌輕輕拍在它的頭頂,催動體內(nèi)修羅魂……
王大錘像是被馴服的野獸一般,頓時渾身癱軟,伏面倒地!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粗氣……
再瞧他頭頂泛著微微的五彩霞光,身體像一團棉絮,輕飄如云,雙眼之中那道陰森可怕的幽幽綠光,也逐漸恢復(fù)常人應(yīng)有的黑白之色……
過了半炷香的時辰,大錘才漸漸恢復(fù)意識,望著眼前的燕九……
咧著大嘴嘿嘿一笑:“燕哥……哥……”
燕九瞧著憨態(tài)可掬的大錘,會心一笑,言道:“大錘,沒事了……”
這時,大個兒踉蹌著來到二人面前,抱拳拾禮,顫抖著言道:“感……謝二位公子,這大錘從未這般,以往……都是在自己的牢里發(fā)狂,不曉得為何,今日竟然沖出冰牢……”
任天聽罷言道:“大錘的病癥,那圣手鬼醫(yī)可曾診治過……”
大個兒言道:“看了,沒辦法,要不再去問問……”
聽到大個兒這么一說,任天便拉著大錘,一起去往里范老鬼的囚室……
圣手鬼醫(yī)雙指搭于大錘的手腕之間,沉默半響……
言道:“去年九月這少年發(fā)狂安靜下來后,我便給他瞧過……當(dāng)時,他體內(nèi)似乎有一股奇怪的氣息,來回游竄,兩日后,再為他診脈時,那股氣息已經(jīng)是消失不見……”
范老鬼沉默了半響,接著說道:“此癥我平生從未見過……后來苦思數(shù)月,也不得解!但此刻,我探得此少年體內(nèi),氣血充盈,筋脈順暢無比……想必是公子以神功助他,令他似有脫胎換骨的跡象……”
“而每逢月圓之夜,可能是天地至陰之氣,喚醒他體內(nèi)那道神秘的氣息,導(dǎo)致發(fā)顛發(fā)狂,形同野獸,我看今日尤其嚴(yán)重,恐怕這冰牢,也不適合他再呆下去了……”
范老鬼說罷,瞧著二人,一身嘆息……
任天聽罷圣手鬼醫(yī)之言,低頭沉思了一陣,言道:“多謝先生賜教,我這便帶他離開冰牢……”
說罷便牽著大錘,和燕九出了閻王樓,直奔典獄長雷嘯的住所……
而牢頭此時正在閻王樓外,等著里面的消息,見得任天三人出來……
尤其是瞧著大錘,已恢復(fù)常態(tài),便跟著一起前往典獄長的小院……
任天將所發(fā)生之事前后說與了雷嘯,牢頭在一旁也證明任天所言非虛……
典獄長輕捻微須,思慮片刻……
心想幸虧有任天和燕九在,不然這王大錘指不定發(fā)起狂來,會闖出什么大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