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現(xiàn)在該怎么辦?”路真找到陳少龍。
陳少龍緊蹙著眉頭,沉默片刻,忽然朝旁邊走了幾步,背對著眾人。
下一刻,一枚金色渾圓的寶珠出現(xiàn)在陳少龍的手掌上,驅(qū)散了周圍的昏暗,將這里映照的恍若陽光普照一樣。
沒用?陳少龍臉色徹底變了。
覺華祖師留下來的舍利子,算是陳少龍最重要的底牌。
在超市,就是靠著這枚舍利子,幫他續(xù)上了通往一樓的路。
然而到了這里,舍利子卻無法驅(qū)散周圍的迷霧。
恍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光源而已。
麻煩了……陳少龍輕語。
說明這片迷霧,并非來源于某個非凡生物。
不然的話,舍利子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自然天成的嗎?
陳少龍食指和拇指摸了摸下巴,說道,“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進村問問里面可能存在的幸存者,而后在想辦法?!?p> “可能存在的幸存者?”儒雅中年一滯,“這不對啊,剛才咱們在村外,不是都看見做飯升起的炊煙嗎?”
“萬一那炊煙是假的呢?”陳少龍幽幽說道。
憑借前世的記憶,那是一個妖魔鬼怪橫行的世界。
許多人所看,所聽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可能是因為某些非凡因素,影響了人的感官。
陳少龍有一次野外流浪時,明明看見了一座村莊,
那里有人,有炊煙
結果一湊近,村莊就消失了,仿佛是海市蜃樓一般。
假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面面相覷中,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駭然。
到了村口。
周圍都靜悄悄的。
葉子隨風發(fā)出簌簌的聲響
樹木籠罩在薄薄的霧靄里,給人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
陳少龍?zhí)统瞿钪?,在手里撥弄著?p> 而后,提著一把砍刀,大步走了進去。
“有人在嗎?”陳少龍在空曠的街道上大喊。
他觀察著四周的狀況,家家都緊鎖著大門。
沒有一點的雞鳴狗叫聲。
恍若已經(jīng)荒廢已久。
砰砰砰……老鄉(xiāng)開門吶老鄉(xiāng),我是個好人啊老鄉(xiāng)!
陳少龍找了個大院,哐哐敲門。
他絕對先禮后兵,能騙開門就騙,實在騙不開,就以理服人。
“孩他爹,聽著聲音好像是個人啊?!?p> “你聽是個人,指不定是不是真的呢!”
耳廓一動,憑借武者強大的感知,陳少龍依稀聽見房子里傳來細細低語聲。
有人,而且是活人!陳少龍神色一動。
他決定開始以理服人。
砰!
一腳踹開院門,陳少龍拎著砍刀沖了進去。
“老鄉(xiāng)開開門,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進來啊?!标惿冽堈驹诜块T外喊道。
“家里沒有人,你走吧!”屋內(nèi),傳來一道顫抖的聲音。
“沒人?”陳少龍獰笑道,“沒人你說的什么話?!”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踹門而入。
“啊……”一對驚恐的夫妻,拿著鐵鍋和菜刀,哆哆嗦嗦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陳少龍小嘴一歪,以一種和藹的語氣說道,“老鄉(xiāng)別怕,我是個好人……”
似乎覺察到哪里不對勁,陳少龍把手中的砍刀丟在地上,呲牙一笑道,“你看,人畜無害吧?”
“……”
誤會強行解除。
那對夫妻縮在角落里,抱在一起,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數(shù)十號人。
“大姐,事情是這樣的……”暖暖的母親,是一個很有親和力的美婦人。
漂亮女人的話,總歸是比他們這些男人,更讓人信服。
過了一會兒后,那對夫妻不在顫抖,但眼里的警惕卻依舊不減。
“你倆都是這里的居民?”這回兒換做路真問話了。
“是。我倆都是黃石村人,一直在村里種地為生。”男人叫張貴,女人叫王翠麗。
都是黃石村本地人。
“末日發(fā)生后,不知道哪里來的霧,一夜之間就籠罩了整個黃石村,曾有人試著出去,可都無功而返。”
“這霧可有什么詭異之處?”路真問道。
張貴搖了搖頭,“沒什么詭異之處。就跟普通的霧霾一樣,但相比霧霾,它關鍵是不嗆人。”
“你們晚上為何都家家緊鎖大門?”陳少龍問道。
現(xiàn)在才傍晚,也就六點來鐘。
若這迷霧只起到困人,只能進不能出的作用。
沒道理,天還沒有黑的時候,就縮在家里,好像是在躲著什么一樣。
“因為有鬼!”王翠麗一臉恐懼。
鬼?
眾人悚然。
鬼對于東方大國的子民來說,無疑是非常熟悉的。
它在人們的印象里,代表著神秘、恐怖和驚悚。
許多人說自己不怕鬼,那是你沒真的遇見鬼,一旦遇見了,不說嚇尿褲子,渾身都得打顫。
“一到夜里,那鬼就開始出沒,只不過他從來不吃肉,只喝血。無論是人,還是牲畜,都沒有關系。
一開始,每家每戶都把家里的雞啊、豬啊、狗啊什么的,掛在院門上,
倒是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
可隨著雞啊、豬啊、狗啊之類的牲畜,被那頭鬼喝完血之后,不可避免的,開始有人相繼死亡,都是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一塊肉卻沒有掉……”張貴一臉膽顫的樣子,似乎回憶起了某個不好的事情。
陳少龍微簇眉頭,如果真像張貴所說的那樣,
倒不像是鬼所為。
也不太像怪獸的作風。
“陳兄,你怎么看,能瞧出什么門道嗎?”路真扭頭問道。
“我倒是有了一些猜測。不過需要印證一下?!标惿冽堈f道。
“印證?怎么印證?”路真一愣。
陳少龍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歪嘴一笑道,“守株待兔?!?p> “你不會是……”路真被陳少龍的想法吃了一驚。
“我不去找他,總有一日他肯定會找上我……和你?!标惿冽埳钗豢跉?。
如果可能的話,他肯定是穩(wěn)妥起見,扭頭就走。
可關鍵是,現(xiàn)在根本就出不去。
自己將那個超凡生物視作威脅。
對方同樣將自己,和路真視作威脅。
一個地盤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大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或者是主動退避。
可這座猶如籠子一般的黃石村,
注定讓雙方,要上演一出不可避免的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