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還沒吃罷,紀郁塵接了一個電話。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走了出去,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有種錯覺,他接的電話與我有關(guān)。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可能會晚點回來,別等我了,你早點休息?!奔o郁塵走進來對我說,然后看了他母親一眼,拿著外套走了出去。
我想問他什么事這么急,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離開。
婆婆也吃的差不多了,對保姆吩咐幾句,然后讓我早點回來。
我默然點點頭。
我剛回到房間,就收到紀郁塵的短信。
“是唐可如給我打的電話,有些事還是說方面清楚比較好,不必擔(dān)心,我的心里從未有過別人,一直都是你,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我的心里便只有你一個人?!?p> 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我的心里便只有你一個人……
看到這句話,我竟然感動的想哭,絲毫不計較他今晚突然離開的事。
簡單一句話,足以讓我心安。
這是他的回答嗎?我在想。
我不想讓他擔(dān)心,給他回復(fù):我等你回來。
紀郁塵沒有再回復(fù)我。不一會兒,穆美清給我打電話過來。
這個時間她和安陽應(yīng)該在國外度蜜月,那邊應(yīng)該剛剛天亮。
我問:“你們蜜月度的怎么樣?”
“總之感覺挺累的?!?p> 挺累的。
我心里不由的瞎想,那應(yīng)該是安陽更累吧。
我偷偷笑了笑,穆美清聽到了,她“嘖”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呀,咱們梨子還會這樣笑了,看來紀郁塵功勞不小?!?p> 我翻了個白眼,不過她看不到,我只好重重的說道:“我是被你帶壞的。”
我們兩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聊著聊著穆美清說起蘇逸倫的事。
穆美清:“蘇逸倫去援非了,這事你知道嗎?”
我驚訝,表示完全不知情。
蘇逸倫他們所在的醫(yī)院,每年都有國外貧困國家的支援名額,前段時間他向醫(yī)院提出申請,要去非洲待半年。
這事是穆美清他們?nèi)ザ让墼潞蟮膬商炫鷾氏聛淼模K逸倫走的時候他們不在國內(nèi),而我對此事毫不知情,連個簡單的送行也沒有。
畢竟他曾經(jīng)是我深深喜歡過的男孩。
現(xiàn)在我只希望他好吧!
我望著墻上的時鐘,它滴答滴答轉(zhuǎn)著,只是紀郁塵還沒有回來。
說好要等他回來的,我有些困了,索性靠在床上等。
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睜開眼睛,是他回來了。
“你回來了?!蔽颐悦芍p眼問他。
紀郁塵輕輕“嗯”了一聲,“快睡吧!”
實在太困了。他回來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覺。
只是剛閉上眼睛,腦子里又像放電似的,瞬間清醒過來。紀郁塵就躺在我身側(cè),一只手輕輕環(huán)著我的腰。我翻身過去抱著他。
紀郁塵的下巴在我額頭蹭了蹭,用他低沉的聲音問我:“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抱抱你?!?p> 紀郁塵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問我:“你是不是怕我跟人跑了?”
我沒有說話。
我心里確實有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回答:“好?!?p> “我十二歲的時候,我爸爸帶我去滑雪,他是一個探險愛好者,我以前沒有學(xué)過,那還是我第一次滑雪,我很害怕,又很興奮,爸爸教我簡單的步驟,雖然是初級賽道,我只敢在相對平緩的地方滑,我又怕爸爸對我失望,只好硬著頭皮往上走?!?p> “當(dāng)我準備向下滑的時候,腳底下卻不聽我指揮,我全身跟著滑板向下,速度越來越快,我很開心,以為自己掌握了技巧,突然我的視野的左邊沖過來一個人,我想停下卻怎么也停不下來,我當(dāng)時害怕極了,眼看就要撞上,我聽到一個聲音讓我向左滑,身子下蹲,重心向前,我當(dāng)時想都沒想就照做了,結(jié)果真的就避開了?!?p> “我聽是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孩的聲音,她一直在教我,我的注意力全在前方,直到停下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教我的人是一個女孩,帶著一頂小紅帽,眼睛圓圓的,很大,眼神很清澈,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清澈?!奔o郁塵接著說道:“從那以后,我再也忘不掉那雙眼睛了。”
我點點頭,覺得這個故事很好,應(yīng)該是他的親身經(jīng)歷,而他口中的小女孩,戴紅帽,滑雪場,想到這里我心里竟然有些激動。
這個女孩是我嗎?
難道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可是我怎么沒有這個印象。
還是,我只是個替身……
見我苦思冥想,紀郁塵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他將我摟緊了,胸口貼著我的臉頰,我能感受到他厚實有力的心跳。紀郁塵說:“那個女孩就是你啊,傻瓜?!?p> “啊?”當(dāng)心中所想被證實后,心里免不了驚訝,“可是我想不起來了,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p> 紀郁塵一笑,“當(dāng)我再次找到你的時候,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而且還是我的好朋友,當(dāng)時我說了我怕你會以為我是個神經(jīng)病,或者另有企圖。”
“你騙人,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既然你很早就喜歡我,為什么身邊還有那么多女人,難道這五年一直沒有機會嘛!或者你是退而求其次?”
紀郁塵扶了扶額頭,看起來有些無奈,他勾了勾唇角,托著我的臉說:“我所求的只有你,那些女人并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哪怕一句玩笑,可是你沒有,你只會對我客客氣氣,我想讓你開心,可你好像很怕我,我只好偶爾出現(xiàn)一下,刷一下我在你心里的存在感,我想時間會帶走一切,如果一年你沒有忘記蘇逸倫,那我就再等,這期間我也怕你喜歡上其他人,我想盡辦法阻止你和蘇逸倫見面,可是沒想到你們后面還是見到了,我承認我很自私,還好,我終于等到了?!?p> 靜靜地聽他說完,我竟然有些難過,鼻子酸酸的,我沒想到我眼中那么厲害的紀先生,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我心里一點也不氣憤他阻止我和蘇逸倫相見,只有有些遺憾我沒能早點識破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