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雖然已經(jīng)消失,但留下來的上古異獸九首勾玉,依然在廢墟上肆虐。
這種上古時期的異獸能力超凡,而且生命力也遠(yuǎn)超一般生物,弈族族長弈天河召喚出的巨龍在它的圍攻下,也僅僅堅持了一刻鐘時間便徹底消散,端的是厲害無比。
九首勾玉的九只腦袋也都沒閑著,風(fēng)火水雷,一道道攻擊不斷波及周圍,即便是遠(yuǎn)處的后山也并不平靜。
此刻,弈一城也遇到了大危機(jī),因為巨蟒的咆哮,震動了山上一處險坡的巨大山石,那山石從山頂上滾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所棲身的山洞之上,山洞頃刻崩塌,將弈一城埋了進(jìn)去,那山石砸毀山洞后并未停止?jié)L動,一個轱轆繼續(xù)朝山下滾去。
“一城!”
弈墨未料到一城竟遭此橫禍,飛速跑到山洞處想要掘開崩塌的山洞,平日里他對這個兒子并不怎么上心,但在此時卻有一種深深地心痛感,只希望山洞之下的弈一城還活著。
弈墨挖了很久,終于,再次聽到了弈一城的聲音。
“父親……”
那聲音很微弱,但至少證明弈一城還活著,終于,弈一城的腦袋從土堆中探了出來,弈墨拉他出來,此刻的弈一城滿身是血和土的混合物,腦袋上被砸了好大一個傷口,身體上也是數(shù)處血肉模糊,好在此刻依然神志清醒,弈墨這才松了一口氣。
山下的九首勾玉興風(fēng)作浪,幾位長老與之不斷搏斗,此刻山下絕非安全,弈墨便扶著弈一城往山上的一處竹林走去,竹林旁邊有一族人歇腳的茅屋,茅屋旁邊還有一條河流,可以用來清理身體。
走了一段路,終于走到了竹林,茅屋已經(jīng)倒塌,好在旁邊還有一些茅草可以用來歇腳。
弈一城躺在了茅草堆里,弈墨撕掉衣服上的布料,沾著小河里的清水為弈一城擦拭血液。
“很疼?”
弈一城搖了搖頭,不是沒有感覺到疼,只是突然的溫馨,讓他此時很是感動,要不是父親在深夜推開自己的門拉著自己前往后山,只怕現(xiàn)在自己也慘死在那九頭勾玉的蛇首之下了。
“吃了這顆傷藥,好好睡一覺,醒來一切都好了?!?p> 弈墨拿出一顆藥丸,遞到弈一城的嘴邊,弈一城張開嘴,藥丸順著他的喉嚨就滾了下去,片刻之間,他便感覺身體暖洋洋的,同時,強烈的睡意襲了上來。
他睡著了。
弈墨依舊在幫他清理腦袋上的血跡。
此刻,東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微微白光,山下的九首勾玉在眾人的圍攻下終于消散,化成一截沒有絲毫能量的蛇骨,留下了堪比廢墟的弈族,以及不知數(shù)量的傷亡。
作為大陸四大召喚世家之一的弈族,并非是底蘊不濟(jì),只是這九首勾玉乃上古異獸,又免疫弈族的封印術(shù),同時,弈族的終極召喚術(shù)又不知為何失靈,這才造成了這場不可估量的損失。
族長弈天河此刻的臉色,比白紙還要白。
東方的太陽刺破云層,初曉。
山上,弈一城依然在茅草堆上睡著,身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清洗干凈,弈墨卻不知去了那里。
弈一城做了一場夢,夢見有什么東西進(jìn)入了自己的識海之內(nèi),緊接著,在他的眼前,一張巨大的繪卷緩緩展開,那些從未見過的妖獸活靈活現(xiàn)的被畫在繪卷上,如同真實,繪卷似乎無窮無盡,浮光掠影般越翻越快,緊接著,整個繪卷變成半米虛空,又變幻成為一個奇特的烙印,點在了弈一城的識海中央。
五個他從未見過,卻又莫名認(rèn)得的字出現(xiàn)在腦海中:
諸天萬獸圖。
弈一城一驚,從睡夢中醒來。
看了一下周圍,倒塌了的茅草屋,清澈的河水,沾著血跡的衣服,以及山下,一片廢墟。
父親不知去了哪里。
他揉了揉自己還在痛的腦袋,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以前積累在識海中的靈力磅礴了很多,似乎自己的召喚術(shù)獲得了突破。
他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總共五處砸傷,最嚴(yán)重的是腿部,本來骨頭都被砸斷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接回來了,他平日里睡覺都揣在懷里的雪狼毫也被砸成兩截,與雪狼毫放在一起的萬獸圖卻不知所蹤。
大概是昨晚出來的急,落在屋子里。
肆虐的九首勾玉已經(jīng)不再,應(yīng)該是被族長他們給制服了,弈一城心想,現(xiàn)在下山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只不過,曾經(jīng)的熟人有幾個在這場災(zāi)難中喪生的,還有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的父親,現(xiàn)在又在何處?
還是下山去看看吧。
一路上殘垣斷壁,巨石橫空,在這樣的災(zāi)難下,弈一城只受了一點輕傷,實在是幸運的很。
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房屋已經(jīng)倒塌,而且被九首勾玉噴出的火焰燒的七七八八,別說什么萬獸圖,整個殘破的小院,就連一寸沒有被燒焦的土地都是不存在的。
也幸好昨晚自己及時被父親拉走,不然此時絕對已經(jīng)遭遇不測。
弈一城想了想,只覺得后怕。
在族中找了一圈,并未找到弈墨,反而到處都是傷員殘垣,還有一些被布帛掩蓋的逝者,連面容也看不到。弈一城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此刻心中也是極為悲傷。
“究竟是何人,害的族中這么多人死傷。”
弈一城繼續(xù)再族中走著,忽然看到前面一個少年正在費力的去搬倒塌在地上的泥墻,泥墻的下面似乎壓著一個人,少年此刻心急如焚,奈何所有人都在匆匆忙忙的救治其他的傷員,根本無人去理會他。
“求求你們救救他,他還活著?!?p> 弈一城認(rèn)得這聲音,正是在宗族測試后無情嘲諷他的那個少年,他還與那三個人打了一架。
雖然事情發(fā)生在昨日,但弈一城只覺得恍如隔世,他急忙跑到前去,用他帶傷的胳膊幫助少年去搬倒塌的墻壁。
少年本已絕望,此刻看到有人來幫,這個人還是之前自己曾欺負(fù)過的人,心中五味陳雜,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句謝謝。
倒塌的墻壁很重,本來就算是四五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也是搬不動的,但弈一城不知怎么的,睡了一夜之后力量大增,兩個少年人竟直接把墻壁抬了起來,推翻在地,墻壁下是一名受了重傷的少年,也是昨日的那三個人之一。
雖然受了重傷,但所幸救治及時,并沒有什么大礙。
“謝謝你?!?p> “不客氣。”
弈一城離開這里,準(zhǔn)備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族人需要幫助。
而就在此時,宗族中響起了預(yù)警,是嘹亮的龍吟之聲。
“又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難不成又有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