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沙場秋點兵

　　五人結(jié)伴而行，常山縣城名聲在外，名將子龍出生地，后人也為其立祠。子龍將軍曾為白馬義從，異族不敢輕撩虎須，蓋因?qū)④姎⒎ス麛嗍侄窝?。五人問詢?dāng)?shù)厝耍业阶育堨暨z址祭拜。

　　秋葉血紅層林盡染，秋風(fēng)蕭瑟鴻雁南飛。殘垣斷壁雜草叢生，鼠戲狐社蛇行貓撲。五人悵然若失，草草祭拜后匆匆離開。

　　“唉，可憐子龍將軍一代人杰?！霸烂鼯i失去往日的躁動活潑，蔫蔫的低頭感慨。

　　“世人是善忘的，任你英雄蓋世也只黃土一捧消散天地間?！叭f乘玄今天難得的開口，出口就是金句。

　　“廬山升龍霸!知道這是啥招不?子龍將軍的成名絕技?！?p>　　萬乘風(fēng)看到大家的興致都不高，就插科打諢把岳明鵬推個趔趄。

　　“什么玩意?你從哪學(xué)的?“岳明鵬沒在意萬乘風(fēng)的推搡，只是執(zhí)著于萬乘風(fēng)不知從哪來的招式。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話說雅典娜投胎轉(zhuǎn)世。。。。。?！?p>　　“不要瞎編，雖然雅典娜已經(jīng)在那件事后消失，但是頭頂三尺有神靈，我輩當(dāng)有敬畏之心?！叭f乘玄了解兄弟，從小就杜撰編排西方諸神說過多少次也不見改。

　　“沒事，三哥，我愛聽九爺?shù)墓适?，反正咱們和那些家伙已?jīng)撕破臉了?！班崅ソ苌砩辖夂苤貫槿f乘玄不喜，他也覺察出了一點，就拿出奉承鏢師的手段圍著萬乘風(fēng)轉(zhuǎn)，很是受萬乘風(fēng)關(guān)照。

　　周慶瑜沒參與討論，只是陰郁的看看晴朗的藍(lán)天，無聲的嘆息一聲，思慮前途未卜，跟著這幾個家伙是不是能在殘酷的戰(zhàn)場活著回來重振家業(yè)。

　　五人重新上路，萬乘風(fēng)和岳明鵬兩個活寶一路嬉鬧不停，萬乘風(fēng)聲稱自己是隊伍的顏值擔(dān)待，岳明鵬為這個頭銜和萬乘風(fēng)討論爭執(zhí)不休。萬乘玄主持大局，鄭偉杰被萬乘風(fēng)岳明鵬弄的抱頭鼠竄狼狽不堪，誰叫他總試圖兩邊討好左右逢源呢？周慶瑜則是整天的長吁短嘆。不知不覺中四五天后五人來到冷口小鎮(zhèn)。

　　小鎮(zhèn)已然是一座大兵營，老百姓早已被轉(zhuǎn)移，肅殺之氣彌漫整個小鎮(zhèn)，到處都是人喧馬嘶。

　　五人說明來意后，萬乘風(fēng)拿出推薦書信，大家被帶進(jìn)軍營盤問一番后被安置在特種營中。特種營是軍方為投軍的江湖人士專設(shè)的機構(gòu)，因為正面戰(zhàn)斗時成建制的軍隊和江湖人士存在無法配合的致命問題，所以幾場戰(zhàn)斗之后就設(shè)置了特種營。特種營主要是以小股人員偷襲為主，對敵軍的輜重、首腦、要害部位實施打擊，力求以最小的代價求最大的戰(zhàn)果。特種營中以武林中人為主，個個門派都有，什么青霞山、禪林寺、雁蕩劍門等等。

　　五人被分配到山字營，送他們來的低級軍官把他們交待給山字營的營頭后匆匆離去。萬乘風(fēng)則看著山字營營頭目瞪口呆，他竟然是那個北固亭被自己罵走的大漢!一萬頭神獸在心頭呼嘯而過，只剩臥槽臥槽一聲聲在心里轟炸。那營頭送走軍官后看向萬乘風(fēng)的眼光中滿含笑意，他輕咳一聲:“我是山字營營頭趙大海，嗯，各位當(dāng)中有人也算是舊相識，但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干嘛的，到了山字營就是老子的兵!“說到這趙大海看了萬乘風(fēng)一眼，接著又說道:“收起江湖那一套，你們不是少俠客，不是大檔頭，記住了，你們是兵!老幾位介紹一下吧？“

　　岳明鵬三人自無不可，簡單說了幾句后輪到萬乘玄兄弟。萬乘玄笑笑，朗聲說:“我們兄弟是萬青山之后，家傳烈陽刀法，我萬乘玄，他萬乘風(fēng)，皆是我夏男兒，定不辱定遠(yuǎn)先人威名!“

　　“你都說了我說啥?。课胰f乘風(fēng)絕不是光說不練的慫貨，趙營頭，咱不來虛的，戰(zhàn)場看!“

　　趙大海哈哈大笑，玩味的看著萬乘風(fēng)，萬乘風(fēng)的臉上因為激動越來越紅他才揮揮手安排?！敖裉煜劝差D，明天再合練一下決定你們的分組。小兄弟，明天看看你的成色。“

　　五人被領(lǐng)進(jìn)冷口鎮(zhèn)東北的民居安頓，吃了飯后旅途勞頓五人就休息了。

　　清晨，當(dāng)陽光照射進(jìn)屋子時哨聲響起。萬乘玄五人從睡夢中醒來。趙大海粗豪的聲音在耳邊聒噪:“起來，起來，瑪?shù)拢狭藨?zhàn)場都是挨宰的貨?！?p>　　“哎呀，臥槽，趙大海你飄了還是爺手提不動刀了?“

　　“沒錯，賽貍貓你小子說的太對了，趙大海你這是燈里沒油-欠點啊!“

　　趙大海臉色鐵青，自山字營成立他就知道要有這么一出，叫嚷最兇的是跑單幫的所謂俠盜賽貍貓，這貨酒色財氣來者不拒，典型的江湖人。附和的多是類似的西北刀客及跑江湖的下九流，這幫子架秧子起哄看熱鬧不嫌事大，而名門正派那頭雖然沒啥動靜可也沒人出來響應(yīng)趙大海，空地上零星十來個人都看著趙大海。

　　這可就把趙大海架起來了，處理不好這山字營就是個笑話。趙大海一腳把賽貍貓的門踹爛，身影一閃沖進(jìn)屋中。聽著乒乓兩聲，趙大海單手拎著熊貓眼衣衫不整的賽貍貓從屋里大步走出來，把人朝地下一扔。銅鈴般的眼睛瞪得老大，兇悍之氣震懾當(dāng)場。

　　“都踏馬給老子滾出來!“

　　咣當(dāng)咣當(dāng)，幾個屋子的門都開了，沖出的人匯聚在一起直奔趙大海。

　　來的是西北刀客，這幫人抱團(tuán)又好勇斗狠，區(qū)區(qū)一個趙大海竟敢不給面子，話不用說上來就是干。

　　趙大海巋然不動，雙手背在身后，冷冷的盯著這幫人。等刀客沖上來他動了，一拳就是一人飛起，一腳就是一人丈開外。頃刻間地上就是一片躺到的刀客。

　　“服沒?“

　　“服你大大，老子是刀客，有本事讓老子拿刀!“

　　“好“

　　刀客們爬起來轉(zhuǎn)身就跑。片刻，一群提刀的刀客緩緩逼近趙大海。拿刀的刀客和沒刀的刀客完全是天與地的區(qū)別。肅殺之氣籠罩當(dāng)場。

　　趙大海輕蔑一笑，拿過插在地上的兵器把上面纏繞的布條解開。

　　“陌刀!“有刀客驚呼。

　　精鋼刀桿三尺多長寒鐵刀身亦有三尺，黝黑刀身雪白刀刃寒氣逼人，吞口是斑斕猛虎，尾部是三棱透甲錐。

　　“都上吧“

　　刀客們沒應(yīng)聲，只獰笑著緩步圍攏上來。刀光一閃快若閃電，趙大海陌刀輕擺，嗖的一聲刀飛出，趙大海陌刀這一擺不光磕飛了刀，連人一并飛出。其余刀客一看，群刀并舉，趙大海陌刀舞動宛如黑色光團(tuán)，當(dāng)啷聲不絕于耳人影紛飛，眨眼間躺到一片。

　　啪啪，一人拍著手走上前來。

　　“果然是英雄蓋世，不愧是光寒五洲，兄弟不才見獵心喜，趙大俠請賜教一二?！斑@人身形碩長，一身青色道袍黃色絲絳系于腰間，臉如玉盤劍眉星目，手中劍已出鞘，劍脊上隱見白虎咆哮。

　　趙大海不說話，只是手中陌刀低垂做個請的姿勢。

　　“青霞登峰三十六劍，請賜教?！?p>　　嘴里喊著手上不停，劍光爍爍，身形飄忽。趙大海左擋右攔，走了十招后突然箭步踏前陌刀下劈，青霞山道人頓感呼吸困難，陌刀竟給他一座山倒了的錯覺，待要閃避已然來不及，只好運起全部功力舉劍招架，當(dāng)?shù)囊宦暰揄?，道人如同釘子一般被釘進(jìn)地里，噗，一口鮮血吐出道人委頓趴下。

　　“好家伙，有把子力氣啊?！耙粋€光頭眼神炯炯，流露出興奮之色。

　　“來來來，灑家伸量伸量你?！斑@光頭拎著一柄禪杖就要沖上來。

　　“師兄，別亂來?！?p>　　“沒事，難得一見英雄好漢，怎么能不見識一下?！肮忸^扒拉開小和尚的阻攔，直奔趙大海。

　　呼，鵝蛋粗的禪杖掛著風(fēng)聲砸下來，趙大海手中陌刀也迎上去，砰，一聲悶響圍觀的眾人心中煩悶耳朵嗡嗡作響，場中兩人都后退兩步，光頭興奮的大喊:“再來“

　　砰，又是一聲悶響，兩人腳下的地面俱都裂開，圍觀眾人搖搖欲墜，眾人大駭不禁面面相覷。萬乘風(fēng)看的熱血沸騰，轉(zhuǎn)身回屋拿出虎頭鏨金槍沖進(jìn)場中。

　　“帶我一個!“

　　虎頭鏨金槍也不扎刺萬乘風(fēng)就把它當(dāng)齊眉棍用，當(dāng)頭砸向趙大海，光頭見狀本來砸下的禪杖硬生生轉(zhuǎn)向砸在地上，砰，悶響聲又起，萬乘風(fēng)竟與如此彪悍的兩人棋逢對手。光頭本來心里老大不樂意但看到萬乘風(fēng)如此悍勇高興的哈哈大笑，手中禪杖也對著萬乘風(fēng)砸下。萬乘風(fēng)凌然不懼，大槍畫圈迎上，光頭禪杖在碰撞之后嗡嗡顫抖竟欲脫手。

　　光頭退后撓頭，口中喃喃:“怪哉怪哉“

　　趙大海手中陌刀又朝萬乘風(fēng)劈下，萬乘風(fēng)一招怪蟒翻身斜架，槍身仿佛活了過來黏在陌刀上，趙大海心下詫異，運勁掙開。

　　三人你來我往三國混戰(zhàn)，場中嘭嘭作響塵土飛揚。半盞茶后，光頭跳出圈外，高喊:“不打了，不打了，你們倆就是怪物?！罢f完把禪杖一扔，雙手扶膝大口喘息。

　　萬乘風(fēng)和趙大海也停手罷戰(zhàn)，萬乘風(fēng)虎口都已震裂，殷紅的鮮血流出，心中駭然。

　　趙大海拄著陌刀傲然挺立，西北刀客們一一上前行禮。這刀客雖然兇殘可一旦被人用真本事折服卻也心服口服，算得上光明磊落的漢子。道門這邊沒有上前但也拱手為禮，禪林寺為首的僧眾看到趙大海的目光看過來也合十為禮念誦佛號。

　　趙大海朗聲說道:“各位同道，這打仗的事可不是咱江湖打打殺殺，沒紀(jì)律可不成。所以也別怪我趙某人咄咄逼人，事關(guān)大家生死，趙某只能如此。如有得罪之處趙某在此謝罪。“

　　“大戰(zhàn)在即，也來不及按軍中操練，咱們分成三個組，各門各派都拆分，不是為其他，只是覺得各門各派武功有互補之處，還有三山五岳的朋友也有些小手段是門派中沒有的。再說一次，這是國戰(zhàn)!沒什么卑鄙下流，能殺人的手段就是好手段，別心慈手軟講什么規(guī)矩風(fēng)度，對面不是同胞，是死敵是殺我同胞淫我姐妹的畜生!不殺光他們對得起養(yǎng)育咱這大好山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