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的想法那么多!自己縱然有玲瓏七竅之心,又怎么能猜全他們的意思?
但終歸是有他們的考慮,自己只需執(zhí)行,強大自我。對,只要自己以自我利益為目的,自己就永遠不會虧。
那現(xiàn)在就去警局吧,好久都沒去了,段飛說要給我們報名的同志開個會,說是要給他們李楷是無所謂了,外區(qū),沒有人比他更熟悉。
而且還有風(fēng)陽提供的裝備,這次的前十手到擒來,李楷握緊了拳頭,他有這個自信!
而且馬上還有一件靈器到手,他已經(jīng)有了大部分人所沒有的優(yōu)勢。
正想著,他踏入了一個專用訓(xùn)練室,那是段飛指定的集合地點。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突然,上下顛倒,七上八下,他被倒吊在了小屋內(nèi),一只腳被捆住,毛衫托住了他的腦袋,額前的劉海也倒豎了起來,微微有些滑稽。
什么情況呢?
自己竟然中了陷阱!大意了!
但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搞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他眼睛往四周瞅了瞅,頓時有些驚喜,只見一個大兄弟安靜地吊在他的身旁。
“這位兄臺?”
安靜——
不理人?李楷動用著全身的肌肉,往那邊撞,企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別白費力氣了?!迸赃厒鱽硪粋€嗡里嗡氣的聲音。
???
李楷朝旁邊看了看,問道:“這位大兄弟,這是什么意思???”
他甩了一下頭,將橙色的衣帶帽子從頭上甩過去了一點,微微露出一張方形的臉,有些嚴(yán)肅。
“我已經(jīng)在這掛了兩個小時了?!?p> “……”
騙鬼呢這!李楷很懷疑這個家伙的誠信。
還兩個小時?你幾點來的?再說這怎么會吊兩個小時啊!應(yīng)該只是一個事故吧,他撇過頭,對這種動不動吹牛皮的人,他不反對,但也不認(rèn)可。
……
一個小時后,李楷信了,他自己也被吊了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里,他從剛開始的自信,以及之后的略略恐慌,到現(xiàn)在的一臉茫然。
他咽了咽口水,又緊閉喉嚨,感覺早上吃的飯都要從嘴巴里出來了!
他又向一旁看去,他記起來了,和他一起參加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李蘇蘇,還有一個叫涂牧。
他朝右邊小聲問道:“我叫李楷,你是?”
“涂牧?!背壬囊聨北凰﹂_,方形又略胖的臉露了出來。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李楷熟練地從兜里甩出一包煙,出聲問道。
煙在空中劃過一個優(yōu)美的拋物線之后,精準(zhǔn)地從涂牧的頭上擦過,落到了他橙色的帽子里。涂牧摸了摸頭,從帽子里掏出一包煙,心情有些詭異。
接著,他慢慢講道:
“我從家里出來,想著給段警留個好印象,飯也沒來得及吃,就趕忙跑過來報到?!?p> 李楷皺著眉,有些不耐,“接著呢?”
“接著我就不小心踩到了陷阱,被吊了起來,兩個小時里,又餓又累。”
說到這,涂牧嚴(yán)肅的臉上,眼眶有些濕潤。
李楷緊閉著雙唇,眉毛幾乎要擰起來了,大聲道:“那你知道自己為什么被吊起來嗎?”
“啥?,不知道呀?!蓖磕恋纱罅搜劬Γ行o辜。
李楷幾欲大罵,但良好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這么做,他安慰著自己,好歹也是讀過四年書的人,可不能顯得自己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
涂牧見情況有些不對,訥訥地問道:“那這煙你還要嗎?”他瞅著這煙可能還挺貴。
李楷剛平靜的腦袋一下子開始隱隱作痛,他皺著眉大方地說:“不要了!”
但心里還是有些不舍,在沒有獲得風(fēng)陽的報酬之前,他仍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
那感情好,涂牧最近花銷有些大,這煙應(yīng)該值一點錢,雖然他不抽煙,但這并不妨礙他收下煙然后賣給別人,他可認(rèn)識不少喜歡抽煙的同事。
這個時代怎么說呢?在安全區(qū),工業(yè)資源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短缺的,但食物就相對還好了,給農(nóng)作物占用的土地資源雖然短缺,但存在的人類同樣稀少,于是相對而言,土地甚至還有剩余。于是部分人為了盈利,就種植了煙草,也上繳了許多錢給上面,政府可能也是覺得這多余的地沒用,而且交給那些人每年還可以賺一筆錢,倒也沒管他們。
他用手擦了擦煙盒,本來是想塞進口袋里的,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倒豎起來的,于是又默默地把它放回了自己的橘黃色帽子里。
“那啥,謝謝。”涂牧有些不好意思。
“噓!”李楷比起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好像聽到了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怼?p> 踏,踏,踏,漸漸地涂牧也聽見了。
是段飛?結(jié)束了?
安靜地,李楷和涂牧仔細地聽著。不過李楷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觀察到了,放在門口的套繩還有一個,這怕不是李蘇蘇那個小丫頭,自己要提醒一下她嗎?
不過說起這個,李楷又想起來了,涂牧這個家伙在里面肯定看見了陷阱,他竟然沒提醒我!李楷面色不善地瞅了瞅涂牧。
涂牧正打著哈欠,被吊了三個小時委實不容易!不過他剛才身體有些發(fā)毛,總感覺李楷在看著自己。
門口前的腳步聲在門口消失了,李蘇蘇穿著小襯衫,黑色長襪帶著小短裙,容光滿面地推門而入,沒有了李楷,最近幾天她生活得很愉快!
推門聲來得太突然!李楷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她就已經(jīng)踏入。
“小心!”他還是出聲補救了一下,畢竟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形象也不能太差了。
可李蘇蘇已經(jīng)跳過了陷阱,她比一般八階的授靈者的身體協(xié)調(diào)能力都要強!而這種簡陋的陷阱勝在出其不意,只不過李蘇蘇觀察力很敏銳,而且身體協(xié)調(diào)能力也很出眾,這才能輕松避過。
此時,她皺著眉看著地上的陷阱,心里有些憤怒,同時又有些后怕,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裙子。
李楷倒是沒注意這些,他只是對于李蘇蘇的實力很震驚。倒是旁邊看似老實的涂牧,偷偷地瞇了幾眼,心里暗道可惜。
就在李楷感慨李蘇蘇的強大的同時,李蘇蘇也看到了被吊起來的李楷和涂牧,一個上身只剩內(nèi)衣,腦袋被毛衫托著,是一張熟悉的臉蛋;另一個是一個粗大的戴著橘黃色衣帶帽的背影,貌似臉是故意轉(zhuǎn)到背面的,但慣性似乎不允許他這么做,于是又慢悠悠地轉(zhuǎn)了回來,露出一張方形、有些不好意思的臉,好像是因為剛才在想什么失禮的事情。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尷尬。
啪!啪!掌聲打破了平靜的局面,燈突然亮了起來,本來還是一片漆黑,現(xiàn)在訓(xùn)練室內(nèi)倒是一覽無遺,只是一片空地,段飛穿著那老套的警服,笑著緩緩從門口走過來。
“不錯,現(xiàn)在三個人就來齊了吧?!?p> “李蘇蘇表現(xiàn)不錯!觀察很細膩,應(yīng)變能力也很優(yōu)秀,你站在那,和他們一列。”他指了指李楷他們。
“至于你們?”段飛看了看李楷和涂牧。
“一點警覺性都沒有,你們兩個給我在這繼續(xù)聽著吧。”
李楷無所謂,沒危險就行,吊著就吊著吧,這次真的是自己大意了,安逸了四年,真的遲鈍了許多。
涂牧張了張嘴,他其實還是很在意的,但看到段飛的嚴(yán)肅的臉,他選擇了不說話,只是搖著繩子微微晃著。
“這次狩獵行動不是鬧著玩的!既然大家都選擇參與,想必也是對這個有了一定了解?!倍物w厲聲道。
眾人點了點頭,神情嚴(yán)肅,只不過有兩個是往上點的,讓人有點忍俊不禁。
“在外區(qū),警覺性是最重要的,那里的變異物無處不在,泥土里、草木里,甚至是空氣中都可能潛藏著危險!這次行動便是讓你們?nèi)ピ诒WC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最大限度地去狩獵變異物,可是……”
段飛頓了頓,臉色有些沉重,“可是絕大部分人連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證,那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可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我給你們準(zhǔn)備了一些東西,也是我代表警局給的,希望你們能在這次行動中得到磨礪,但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段飛說得很嚴(yán)肅,最后一句甚至有些沉重了。
說到這大家也很嚴(yán)肅,李蘇蘇站得筆直,李楷眼睛不亂晃了,涂牧也不搖了,大家心里也都有些沉重。
段飛從包里拿出三個小圓筒狀的東西,一人給了一個,最后說道:“最后幾天,多去了解一下外區(qū)吧,至少別死了?!?p> 李蘇蘇接過東西,慎重地鞠了一個躬,便離開了。
涂牧憨憨一笑,也接過離開了,大家都相繼離開,只剩下李楷一人。
他也走過去,拿過東西,段飛看著他,深深地說道:“可不要死了,你還有這座城,當(dāng)你守衛(wèi)它的時候,它也同時在庇護著你?!?p> 李楷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悶,自己可不是全心全意地去守護什么!
但李楷也沒多想段飛說的話,他拿著手中的小圓筒打量著,應(yīng)用法?會是什么應(yīng)用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