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控局面
兩人打打鬧鬧半晌才消停,長生今天可是有正事才來的。
“你準備好,事情已經(jīng)往不可控制的局面發(fā)展了?!遍L生抓住她扔過來打他的書,蹙眉沉聲嚴肅道來。
“什么不可控的因素?”黎錦一站在原地,以為他在開玩笑,還不甚在意。
長生看到她不在乎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嘻皮笑臉,知不知道陳安墨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自助意識了?!?p> 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一切要從一周前說起。
陳安墨早就因自己即使是重生一遍卻仍然不能夠?qū)Ω稓v史的齒輪,致使蔣氏衰敗中漸漸產(chǎn)生不滿。這種沖天的不甘心,就像是死去已久怨氣不能消散的女鬼,那樣的不甘心堆積于心,漸漸產(chǎn)生不一樣的“意思”。
就在那時,長生檢測到她慢慢有了反抗意思,開始在某些時刻對整個系統(tǒng)進行攻擊,想要沖破某種束縛。
只是這些變化太微妙,或是說它更多存在于潛意識中,讓生為當事人的陳安墨都沒有察覺到,幸虧長生提前檢測到,不然這個世界就麻煩。
本來就有駱蘇羨這顆定時炸彈,現(xiàn)在要是再出現(xiàn)一個,這個世界的秩序機會慢慢被打破,不受到任何人的控制。
那么到那個時候,沒人知道陳安墨心中所想,甚至是會不會和駱蘇羨一樣,產(chǎn)生對黎錦一的恨意,從而破壞這個搖搖欲墜的世界。
更多的,現(xiàn)在本就處在地獄的黎錦一,不免會被打入“十八層”。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擔(dān)心擔(dān)心你的小命還活得到幾個夜晚,最好能堅持到最后。否則,我也救不了你,更不能把你送回去?!?p> 長生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讓黎錦一心里有隱隱的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就是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有一絲絲的變了味。
“這是什么話?”不懂就問,這個人肯定瞞著自己很多消息,得悄悄打探。
長生撇他一眼:“好好想想這書中最恨你的人是些誰。”
是誰?這個問題問得好,用美甲蓋想想都知道是駱蘇羨和陳安墨。
這是個不管愛不愛你,都要殺了你的故事。
黎錦一癟癟嘴,轉(zhuǎn)了個方向坐到陽臺的,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有節(jié)奏的敲擊玻璃桌。
看著碩大的黎家莊園,陽光明媚縷縷照下來,襯著園子里沒有敗落的花草,顯得也有些蕭條了。
不得不感慨,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小命的問題還是得重視的。
“所以,我要怎么辦?”黎錦一迷著眼睛看坐到他對面的人,想必這人早就想好對策了。
“把一切拉回正軌,重新開始?!?p> 長生嘆了口氣,良久給出回答,辦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當事人執(zhí)不執(zhí)行。
“正軌?”黎錦一嗤笑一聲,第一次以鄙夷的眼神看他,“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怎么恢復(fù)到正軌?”
“就算是時光倒流,一切重置,我的選擇依然不會變。我就偏要它越軌,粉身碎骨也尚可?!?p> 不等對面人有開口機會,黎錦一再次說道,這一次在他面前,黎錦一鮮少用了嚴肅且認真的口吻說話。
即使她在許多次的選擇中都用實際行動讓長生明白,自己的思想是他不能夠控制的,用行動讓他看到她在打破規(guī)則,打破書中所謂的秩序。
黎錦一一直覺得她擁有整本書的主動權(quán),不管是她以怎樣的身份,即使是到今天,她也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對于任何人和事都有恃無恐,這就是她的態(tài)度,不管以哪個身份。
她臉上是笑著的,典型的皮笑肉不笑,除了嘴角都沒動。
長生看她殘忍的笑復(fù)雜起來,心里隱隱有些猜測,甚至覺得眼前的人讓他覺得陌生,有些看不懂了。
“鵝鵝鵝鵝……”黎錦一的笑聲毫不掩飾的傳來,嚇得對面人心中一緊。
“怎么樣,有沒有被嚇到,我的演技不錯吧。”黎錦一說著,還炫耀的再次露出與剛才相同的表情來,看到長生的呆愣更是“猖狂”。
“我這演技有沒有拿奧斯卡小金人的潛質(zhì)?!彼介L生旁邊去,攀上他的肩膀,捂住笑到痛的肚子,玩笑中帶點認真。
“你擱這兒跟我玩呢?”長生臉上表情開始龜裂,滿臉錯愕。
“不然你以為勒。”黎錦一遠離他幾十厘米,手撐向后面的椅子,一臉無所謂,像極了渣男再說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故事。
“哎呀,怎么你還當真了,我也沒說什么啊?!币婇L生還沒回過神來,她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抬手在他肩膀上就是一拳。
完了還瞥一眼他捂嘴笑,像是在看什么沒見過世面的小傻子。
“你自己慢慢玩?!遍L生語氣不善,留下這么一句話,很快消失在她視線里。
他走后的幾十秒,黎錦一都沒什么特別反應(yīng),甚至是坐在原位平靜的可怕。
而長生的“落荒而逃”根本不是被她戲耍的惱羞成怒,完全就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心中的猜忌,只覺得女人真可怕,黎錦一這個女人更可怕。
半晌,黎錦一收起臉上所有表情,以及身上的氣息,緩緩走進房間。然后關(guān)上陽臺的玻璃門,眼神停留在長生離開的地方好幾秒,最后收回視線,拉上窗簾。
窗簾的遮光性很好,整個房間再次籠罩在黑暗當中。
……
“小混混”唐皓卿“被迫”上了一次熱搜,事件的起因是小混混想毆打他,事件的結(jié)束是他毆打小混混。
每對情侶都會有那么一段時間的熱戀期,只是唐皓卿和沈藝景的這個熱戀期有點長,長到老阿姨都羞紅了臉。
駱川去美國本來是要把唐皓卿帶上的,結(jié)果人家以要哄女朋友為由直接拒絕了。事后還真帶著沈藝景去了巴厘島玩,雖說也是在美國,卻是隔著好幾條經(jīng)緯線的。
這樣旅行還是唐皓卿好不容易求來的,求的不是沈藝景,而是沈藝景親愛的媽媽。
對于讓還沒結(jié)婚的女兒夜晚外出和唐皓卿約會,已經(jīng)是沈媽媽最大的限度了,甚至還放寬了門禁。沒想到不知好歹的唐皓卿竟然還想帶著沈藝景出國旅游,那這起步就是意味著這兩人談戀愛得離開她的視線?
沈媽媽“思前想后”不出兩秒就給出了答案:“不行?!?p> 不行?
一句不行毀了唐皓卿多少“溫柔”!
于是可憐的唐公子開始了漫長而又艱難的游說路,這一“路”走來可謂是口干舌燥,頭腦風(fēng)暴,就差把他腦袋擰下來以表決心了。
在他發(fā)揮他三寸不爛之舌,在沈媽媽耳邊游說的第三天,終于看到了她的一點點松動。喜悅來得太快,就像一陣龍卷風(fēng),來不及離開暴風(fēng)圈,就吹過了三秒。
三秒以后,剛剛撬開的一點點希望,又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