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先生?
孟奇?
大廳中不少人變了臉色。
在坐的都是謝家嫡系,對這位曾經(jīng)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傳奇人物并不陌生。
雖說這位孟老先生,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近二十年,謝家乃至整個九江實業(yè)也早都習慣他消失,但他留下的協(xié)議仍在一直不折不扣的被執(zhí)行,每年都有大筆資金打入東南軍區(qū)和各個基金會的賬戶。
“二哥,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另外孟老繼承人的身份有沒有經(jīng)過確認?”
最后進來的那位中年男人開口詢問。
其余人也等謝光前回答。
九江實業(yè)的高層都知道有百分之十一的集團股份在外,可并沒有人見過孟奇指定的兩位繼承人是什么樣子。
不過算算年紀,這兩人應該都不大。
“就在今天下午,孟老先生指定的繼承人,陳維、孟言靈來到楚山。”
謝光前偏頭看著他道,“不久前,葉明蘭發(fā)函照會銀行,要求銀行啟動那兩張卡片,并于明天上午九點鐘送到五號別院。”
中年男人點點頭沒再說話。
既然敢要求啟動‘九江尊卡’,那他們的身份多半不會有問題,因為這還需要幾道嚴格的驗證手續(xù)。
“各位。”
“根據(jù)九五年簽訂的協(xié)議,集團旗下的空港時代、南鋼控股、遠洋石油等六家子公司,孟老先生均占有超過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但半小時前,我得到總部發(fā)來的統(tǒng)計結(jié)果,孟老在以上的六家優(yōu)質(zhì)產(chǎn)業(yè)的股份占比都不到百分之五?!?p> “反而多了來自楚山影視、龍灣地產(chǎn)、云夢輕紡這三家的大量股份。”
“是誰做的,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如果他們調(diào)查的話,咱們謝家是不是該給一個交代?”
謝光前一番話說完,坐在大廳左邊第二位的女人起身說道,“二哥,集團內(nèi)股份置換、資金周轉(zhuǎn)都是合法、正常的經(jīng)營手段,為什么要給交代呢?”
“還比如前年,南鋼與中建八局合作的項目,那么大一筆不清不楚、連個代理人都找不到的股份在外,如果不降低一部分,怎么通得過審核?”
“可能是有人獲得的好處多些,但最后不還是為了自家。”
謝家眾人紛紛點頭。
“英姐說的好?!?p> “讓他們調(diào)查就是了?!?p> “兩岸三地、各派系乃至東西方各國的政商團體,哪個是善茬?。”
“葉家確實仗義又本分,結(jié)果呢?沒幾年就失去了集團主導權,到如今,手里只剩下一家楚山安保?!?p> 某種意義上講。
叢林法則照樣適合文明的社會。
游戲造就的虛擬歷史下,九江實業(yè)集團與歐美那些綿延幾百年的家族、財閥類似,謝家從默默無聞到徹底掌控集團話語權,明里暗地做下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像調(diào)整孟奇名下股份之類,已經(jīng)稱得上足夠‘給面子’和文明了。
“咚咚咚——”
謝光前輕輕敲了敲桌子。
議事廳很快就安靜下來,作為九江實業(yè)銀行的掌控者,他的權力地位比在座的所有人加起來還大,沒人敢影響他發(fā)言。
“不知大家是否想過一個問題?!?p> “我們集團的存在明明是對大陸制度的違背,為什么會昌盛到現(xiàn)在?”
氣氛一時沉默。
大廳里眾人面面相覷,這個問題與謝光前剛剛的發(fā)言有什么關系?
“是因為那幾位元勛的權威、承諾嗎?”謝光前的目光掃過大廳。
“或許有?!?p> “但古人都知道變法改革,更何況是民智已開的現(xiàn)在?”
在眾人都隨著他的話思考時,謝光前自問自答地吐出四個字,“因為貢獻。”
“自建國以來?!?p> “無論國企、私企,沒有任何一個像我們這樣,為社會直接貢獻過高達數(shù)千上萬億的資金,像我們這樣有覆蓋教育、科研與民生的四十多家基金會,乃至承擔了一大戰(zhàn)區(qū)近四分之一的軍費?!?p> “然而在各位所說的‘正?!?jīng)營手段下,這部分錢現(xiàn)在越來越少?!?p> “從最初集團拿到三島的‘永久續(xù)約權’開始,我們就已經(jīng)成了市、省部以及更上層領導的眼中釘,只是他們始終缺少一個充分而合理的借口來對集團進行干涉?!?p> “我的意思夠清楚了吧?”
這番話說完。
大廳里忽然變得非常安靜,先前還理直氣壯、振振有詞的眾人都不禁目光閃爍起來,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毫無疑問。
孟奇是個不折不扣的愛國商人。
那作為集團股份目前所有人,當陳維與孟言靈發(fā)現(xiàn)他們做的這些事情,嚴重違背了孟奇的初衷,兩人會不會一怒之下引來官方的力量?
畢竟說到底,九江實業(yè)給陳維兩人帶來的好處算不上多大,謝家眾人都先入為主地認為陳維和孟言靈是不缺錢的。
腦補是人類的天性,這些受過精英教育、經(jīng)歷過商海浮沉的集團實權者也不例外。
……
翌日清晨。
楚山五號別院。
位于閣樓二層、面積將近六十平的臥室中光線昏暗,以‘萬’為單位來計價的大床確實不一般,讓陳維從迷迷糊糊醒來后,有種涌起久違的賴床沖動。
“啪?!?p> 伸手拍了下床頭旁的聲控按鈕,陳維揉著眼睛對空氣說道,“開啟紗簾、窗簾。”
臥室里有許多可以聲控的功能,陳維前一晚還興致勃勃地研究了老半天。
隨著微不可查的機擴聲。
淡灰色印花的厚實窗簾、純白輕薄的紗簾同時向兩側(cè)滑開,窗外陽光穿過晨霧照在千里大湖上,一片盈盈水光。
抻個懶腰。
披著睡衣走進盥洗室,陳維瞇眼看了看燈光鏡里自己的面容,“錯覺吧?怎么感覺稍微好看了一點。”
學渣咸魚和陽光大男孩自是不同。
哪怕一模一樣的臉也會給人以不同的感官,這就是精神面貌帶來的變化。
對于自己的樣貌。
陳維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父親陳方年輕時非常帥氣,高鼻梁、濃眉大眼,母親周海瑛也是不差。
然而到了陳維自己這兒,卻完美避過了父母的優(yōu)點,想想就是個悲傷的故事。
當然了,太差也算不上。
“嘩啦啦——”
伸手轉(zhuǎn)動水龍頭,噴出的清水溫度正好,能慢悠悠地洗漱也是一種享受。
以前在學校時。
晨讀或者上午的課最讓他頭疼,他每每都會起晚,火急火燎地洗臉、刷牙,然后多半還會遲到。
用了十多分鐘洗漱完,陳維擦著頭發(fā)走進隔壁的衣帽間。
衣帽間面積近二十平。
已經(jīng)比陳維家里臥室還大,內(nèi)部整齊掛著如Brioni、Prada、Dolce等品牌的各式男裝,陳維對這些世界大牌的了解基本等于零,他更愿意支持國產(chǎn),可惜國產(chǎn)高檔服裝在世界上的地位不比國足強多少。
翠花和包子
慚愧啊兄弟們。